“怎么带你义母过来了?她胆子小,别吓着她。”
海河朔看见了他们,笑着和他们打招呼,粗犷的五官上满是温柔宠溺。
“我可不敢不带她来,若不让她亲眼见见这‘母老虎’,她怕不是要躲在被窝里哭花了眼睛。义父你的心也太粗了,那帮老娘们背后这么鼓捣你们,你都没发现?”
海河朔一皱眉:“有这事?”
柳韶光却是一半害怕老虎、一半害羞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穿,直接躲在了海东珠背后不肯出来。海河朔见她这样,却是笑了,拍拍大虎的头,说:“妞子,回山里吧,下回爹再来看你。”
柳韶光都无语了。这么大一条大虫,他居然叫它……妞子?
自己这个男人,心脏是有多强大……
妞子还不乐意呢,冲着柳韶光和海东珠龇了龇牙,被海河朔警告地拍了拍头,才委委屈屈地呜咽了一声,又拱了拱海河朔的手,才一步三回地走了。
看大老虎远去了,海河朔才走到了两人身边,绕到海东珠身后,揪出了扮了半天鸵鸟的小女人,笑呵呵看着她。
柳韶光都快要囧死了,被他揪出来,也只得尴尬地笑了笑,没话找话道:“六婶说你能生擒猛虎,擒的就是它呀?我还以为她吹牛呢,没想到你,真这么厉害,呵呵呵。”
海河朔眉眼弯弯,显然是看透了她的小心思,却也不为难她,笑着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别听她吹,生擒妞子的时候它也就跟个猫那么大,算哪门子的猛虎?小老虎没了娘怪可怜的,我看不过眼,喂牛奶给喂活了,所以一直跟我亲。”
“还真是……母老虎啊?”柳韶光看他有意给自己圆场,胆子渐渐壮了起来,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满满都是好奇。
“真是母的,前段时间也生了个小的,我怕你害怕,要不早就带你来看了。”海河朔一甩大氅,把柳韶光裹了进去,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然后冲海东珠笑笑:“走吧,也该回去了,回去这段我带她吧。”
海东珠爽朗一笑:“那我的雪团儿总算能比追风快一回了。”
海河朔哈哈大笑:“你厉害你厉害,先跑吧,我们在后面慢慢走,二当家的最威武,行吧?”
海东珠翻身上马,驱着雪团儿当真一马当先跑了出去,心里却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难受。
那段不为人知的少女心事,原来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被放下了。
天宽地广,前路迢迢,她海东珠不是偏居一隅的井底蛙,而是草原上的鹰,森林里的豹,没有什么过不去也没有什么不能过去,她的世界,大着呢。
结果她一走,海河朔立刻变了嘴脸,将柳韶光揽进怀里之后,借着大氅掩护上下其手不说,还舔着她的耳朵笑问:“母老虎的醋也吃,嗯?”
柳韶光被他捏弄得都快哭了出来:“我以为……我以为你还有个原配夫人什么的……”
“我不是告诉你,我第一次成亲?怕我骗你?”
柳韶光咬着嘴唇:“话是这么说,但你……你做这些事,也太……太熟练了些……也不知道以前……算了,当我没提……”
“以前啊,”海河朔叹了口气,“以前,我确实荒唐过,年少轻狂,出入过一些不入流的场合。不过早过去了。大概得有七八年没碰过女人了吧?都是因为你破了戒,你可得为我负责。”
柳韶光却是好奇起来了:“为什么……为什么后来七八年没有碰女人?而且为什么不成亲呢?”
海河朔尴尬一笑:“说出来丢人,我就告诉你一个哈。是曾经相好过的一个姑娘,得了花柳病死了,好巧不巧被我见着了死状……不是我怕死,而是,我总觉得男人要死得死在战场上、杀阵里,这死法忒窝囊了些,后来听说那种地方的女子很多都是这么死的,带我入局的一个哥们儿也沾上了些脏病,可就再也不去了。至于娶妻,你也知道我是红尘里打过滚的,不想随便找个女人凑合,老哥一个一身轻,挺自在的。”
“那为什么,又接受了我?”柳韶光小心翼翼。
“你好看呗。”海河朔亲了她一口。
柳韶光不依,撅起了小嘴:“你敷衍我。”
“哎呦我可不敢,”他笑了,“其实最开始,算是帮东珠立威吧?她希望寨子里能像个家的样子,特特抓来这么多女人,最漂亮的一个还挑上了我,我得配合。
后来嘛,发现,有你的地方,真的变成了家……我岁数实在不小了,漂泊浪荡这么多年,浪荡够了,有了家,就再也不想走了。”
柳韶光眼里盈起了热泪,小心翼翼靠在他臂弯:“你……不嫌弃我……是个寡妇吗?”
海河朔笑了:“别说是大活人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