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抖什么呀?疼呀?”小孩说。
“不不不,不用破费在外面吃。我会做饭,我给大家露一手吧。您儿子也会做饭,不信您问他?”简明。
正捣鼓玩具机关的贺小山听见简明大声问了句,“贺小山,今晚咱俩在家做饭?时间也不早了,买菜去?”
贺小山木着脸抬起头,颇为尴尬地看了他爸一眼,沉默地点点头。
他除了进门叫了声爸之外,就没跟他爸说过一句话,他爸也没跟他说。两父子相敬如宾,有如陌生人。倒是简明进门就开始自来熟,没一会儿就哄得他爸坐了沙发一起闲聊,连茶水都是简明去泡的。
贺小山带着简明出门“买菜”。大门刚一关,简明腿一软直往贺小山身上挂。
“尼玛吓死老子了,”他吊着贺小山胳膊,一边拖着步子下楼一边说,“我以为你爸一开门就要砍我一刀呢。”
“你跟他挺聊得来。”
“聊得来个蛋,你没发现他几乎没说话,都是我在瞎扯吗?尼玛我紧张得一手冷汗。”
贺小山把手掌贴简明手背上,“我也都是汗,我刚才一直在发抖。”
“害怕?紧张?”
“也不是,我也不知道。”贺小山说,“七年没见了,我……我觉得他像陌生人。”
“再陌生也是你爸,”简明挂在他肩膀上,用力拍拍他,“我觉得这个开头不错,再接再厉啊贺腿毛。”
简明露了手大的,烧了几个拿手好菜,还有两个当地菜——他用手机现查的菜谱。
两个大男人挤在厨房里,贺小山梆梆地切土豆块,简明夹了一筷子菜给他,“试试,是你们这儿的味道不?”
“还行,”贺小山嚼了嚼说,“真不错,不错啊简小明。”
“你简哥不错的地方多了去了,”简明往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淫`笑,“我贡献这么大,今晚是不是该还我一晚上,嗯?”
“还还还,美得你!”
一家人和和气气地吃晚饭,简明继续东拉西扯、夸夸而谈,贺爸和贺小妈对这桌菜色都赞不绝口,贺小山低头努力刨饭,贺小弟加餐一碗。吃完后贺小山和简明要去住酒店,被他小妈拦住了。
“别去浪费那钱,”他小妈说,“就睡家里吧,睡小宇那屋,他跟我们睡,我下午都换好床单被子了。你们……咳,是住一间吧?”
脸皮厚如简明,都有些d不住,“别别,阿姨,我们还是去酒店……”
“睡家吧,”贺爸突然发声道,“小山,晚上我们喝点酒,谈一谈。”
简明明显感到身旁贺小山震了一下,随后低声应道,“好。”
27
简明骑着被子趴在床上,心神不宁地玩手机游戏。
夜晚十点,卧室门轻轻地吱呀一声,跟他阿爸在阳台喝酒的贺小山回来了。
他身上酒气挺重,不知道被他爸灌了多少。蹬了拖鞋一个筋头滚上床,从背后搂着简明大狗似的一拱脖子,哑着嗓子跟简明说,“我爸说他原谅我了。”
简明被他压在下面,重得一声呻吟,然后回手摸他。
“他说摔下去的时候脑仁嗡地一下,以为自己要没了,第一个就想到我,断子绝孙的孽障……他说只要我偶尔回来看看他,在外面过什么日子,他也懒得管了,他原谅我了。”
简明轻轻摸着他的背,“这样挺好。”
贺小山嗯了一声,低头吻他,“谢谢你陪我回来。”
简明张开嘴迎接他带着酒气的唇舌,两个人耳鬓厮磨了一阵,贺小山沙哑地又道,“他问我以后什么打算,为什么是你不是秦朗,还问我是不是要跟你过一辈子。”
——这老头!不是说“懒得管了”吗?这还关心个毛球!简明腹诽。
“你怎么说?”
贺小山沉默了一会儿,“……我没说。我不知道。你呢,你知道吗?”
简明张了张嘴,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是他们俩第一次直面这种问题。
他们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从室友上升到炮友,再上升到“男朋友”。但他们甚至从来没说过喜欢。他们过着犹如老夫老妻的日子,其实真正在一起才不过几个月。
他们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呢?以后的路还能走多远?
简明想了许久,最后说,“贺小山,只要你敢,我就可以。但你敢吗?”
那些时候,如果没有路边一只湿漉漉脏兮兮的小猫,如果没有那两罐剩下的啤酒,他们也许早就分道扬镳。但未来不可能总是有那么多巧合与好运,贺小山鸵鸟般逃避的性格,简明的骄傲死要面子,令这段感情看上去有那么多的不确定性。
贺小山静了一会儿,果然如简明所料地开了口,“我和秦朗的第一次,就在这个房间里,这张床上。我跟他说我爱他一辈子,可那然后呢?我后来才知道一辈子居然那么长,我没资格说出口。”
简明笑了出来,可他心里形容不出的难受。
“贺小山,你没种,也没胆,你就是块又冷又硬的石头,我真想……”他咬着牙停了话音。
“想敲开我?”
“想操开你!”
没有润滑液,被进入的时候贺小山疼得浑身发抖,他用力抠抓着床单,背脊肌肉耸起而纠结,像垂死挣扎的野兽。压在他背后的简明,那里烫得可怕,悍进他体内就像烧红的铁棒,令他由内而外地灼烧着。简明今晚不温柔,一点都不温柔,他咬着贺小山的肩膀就像嚼着仇人的肉,胯臀摆动得凶狠而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