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满意,说赌石,一刀穷一刀富,正常,经验是要钱来砸的。可是我不服气,拿着剩下的几百块又拍了一块纸巾盒大小,没有开过窗的毛石,我和自己赌气说开不出冰种以上就不玩玉了!当年我刚和师傅学了一年多,觉得自己已经很懂了,第一次就失手让我很没面子,年轻气盛的就赌咒发誓。师傅一听,自然不让开那块石头,怕我受打击,可拗不过我,还是当场就开了,开出来的瞬间,整条街都静了,整块的冰种满绿,一丝杂质都没有。”思罕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
“你得意了吧?”秦小川促狭的看着他。
思罕笑着摇了摇头,“得意什么啊,吓死了,当时就贱价卖了,卖了200万。”
“为什么啊?”秦小川很不理解,现在一套满绿的翡翠首饰随随便便上千万,那么大一块料,至少可以做三套,还不算边角料做出的小玩意儿!秦小川现在爱屋及乌,对翡翠那可是非常关注的。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当时我和师傅孤身前来,财露了白,要害命的。”思罕叹了一声,“后来,那200万师傅一分没要,都给了我,说我和玉有缘,让我好好做,但不能再莽撞了。”
秦小川呆呆看着他家土豪,原来,这么个沉稳睿智的人也有中二期啊!
两人说着话,就来到一家不太起眼的铺面,门脸不大,但内里却很宽敞,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石料,小一些的锁在玻璃柜子里,大的按编号码在地上,柜台是一块越南黄花梨的大板材,隐在一片珠帘后,上面放着一套紫砂茶具,旁边放了几个大靠背的沙发,坐进去都看不见人。
“哎哟,老板你怎么来了!”正在柜台后面打瞌睡的男人看见进来的人,立马跳了起来迎了上来。原来,这就是思罕在内比都的店,不花哨,但做的都是大生意,每一块毛料都是有内容的。
“我带朋友来看看。这位是秦医生,这个龙掌柜,帮我看着内比都这点家产。”思罕并没有什么老板架子,他温和的笑了笑,简单为两人做了介绍。
“哟,秦医生,想看什么!我带你去!”思罕几时亲自带过人来?当下,龙老板就对秦小川殷勤起来。
“自己去挑吧,试试手气。”思罕推了推秦小川。
龙掌柜垂着手站在一边,孔雀背着手站在了门口,挡住了门。
秦小川看出思罕要和老掌柜说话,就会意走开,自己去看石头了。
翡翠的毛料很不起眼,灰黄的,蜡白的,青黑的,和河滩野地里的石头没有什么区别。秦小川摸摸捡捡,最后挑了一块拳头大小的外表漆黑的石头,上面没有编号,被丢在一个角落里。
“怎么还挑那么小的。”思罕短短和龙掌柜说了几句,过来看见他的小医生又小家子气了。
“大的留着我们自己赚钱么。”秦小川已经很有自己人的自觉了。
思罕笑笑,从他手里拿过毛料,自己的料子,他一看编号就知道哪个矿出的,也就大概知道品相了,可是他拿过来却发现,石料没有编号。
“老龙,这个哪个矿的?”思罕转身问龙掌柜。
“这个啊……”龙掌柜拿过石头在手上掂量了一下,也露出点疑惑的神情,他在这边几年了,从没有出过错,不会老板一来就掉链子吧!龙掌柜额头冒出点油汗,又想了片刻,才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这块石头是孙老板拿来的!”
“孙富国?”思罕奇道,孙老板和他交集不算多,算同行里的半个熟人,孙富国喜欢投机,当初买龙塘的矿还来找思罕问过意见,思罕是觉得赌龙石现世不如买个踏实点的矿,但孙富国就赌了龙塘要出宝,他说,30年不见大动静,也该出了。
“大概一个月前,孙老板神神秘秘带着石头来的,说让我带给你瞅瞅,咳,我一忙就把这事忘了。”龙掌柜一拍自己的大脑门,主要是孙富国有个外号叫孙不靠,老头人实诚,就是做事不靠谱,再加上石料也平平无奇,龙掌柜就没往心里去。
思罕把石料翻来覆去看了看,没看出什么玄机。
“切开!”思罕把石头抛给了龙掌柜。
龙掌柜稍一愣,就小快步跑到了切割机边,打开了机器。
“小川,先让孔雀带你去场子里玩一下,这边要十分钟才能切好。”思罕怕秦小川无聊,难得来一趟,是要好好逛逛的。
秦小川乖乖点点头,出门找孔雀去了。
揣着几千块钱,秦小川带着孔雀冒充土豪。
赌玉,喊价是不用嘴的,买方卖方握个手,袖里自有乾坤,不动声色就是一番不见硝烟的讨价还价。秦小川不会论价,看中了什么只能对孔雀使使眼色,孔雀大爷冷着一张俊脸一伸手,浑身上下闪着‘别惹我’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基本没有敢宰客的。
也许是孔雀的气质太慑人,那些玉石商人还真掂不清秦小川的斤两,均觉得这个笑眯眯的年轻人一定是高手,不一会儿就有好事者围观过来,等着看好戏。市场里专门有切石头的地方,有的客人喜欢赌完就开,图的就是个刺激,这边不比国内的那些次品料,经常能开出满堂彩,让人津津乐道大半年。
孔雀不是思罕,他不会拦着秦小川买东西,反正嫂子看上就买,不差钱,嫂子开心就好。最后,秦小川花了小一千买了几块毛料,兴冲冲的抱着去让人开,人多少都有些赌性,站在切割机前,秦小川充分体验了一把□□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