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阶下的老者名叫周仲望,摇着头,手指着和尚, “故知禅师遇见故知却不认老夫这个故知”说毕抱拳呵呵一笑,“徐离师兄进来可好啊”
“施主请借一步禅房说话,免得打扰其他香客”故知禅师还礼道。
故知禅师的禅房,布局格外的素静淡雅,除了多宝上的几座木雕佛像,就没什么其他的装饰了。
周仲望于禅房坐定之后,便先向故知禅师介绍他身后站着的年轻人,“今日来呢,主要有两件事。一来你我好久不见,故而特地来拜会师兄的。这二呢是来给师兄介绍一个人,这就是老弟要给你引荐的奇才,当朝卫国公的长子荀谋”
荀谋昂扬着头,眼角余光见禅师向自己施礼,便也点头示意。
“荀谋早有耳闻,听说这位小少年力大无比,勇武过人”故知禅师还是客气的笑了笑,可谁也不知故知禅师之所以说这番话是为了引出另一个人。
荀谋呵呵一笑,“名师出高徒,是我家师傅教得好”
“师兄,当年你我都乃不世之英雄,可如今已是后生的天下了”周仲望仰天长叹,“好在我这余生有这样一个徒弟,可将毕生所学传授于他,待南域之乱平定,老弟也可以与兄放心的一同退隐深山了”
“只怕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当年的不可一世,如今的天下第一,在别人嘴里,也不过是一句闲话而已”
“此言差矣老兄当年的你我,是难分高下,但如今我的徒弟可是天下第一啊不管如何,老弟也算是后继有人了”周仲望说毕哈哈大笑,甚是得意。
“既然老弟你有这样一位天下第一的徒弟,那怎么南域祸乱,北边侵扰,西蛮未定”故知禅师抚须微笑。
周仲望身侧的荀谋气得咬牙切齿,正欲反驳,周仲望抢先说话,“如今大汉虽然天下太平,但是北边游民难以预料,西蛮方平,南域又乱,就算小徒荀谋有天纵之才,也分身乏术啊”
“说的正是,荀谋虽然是后辈中的翘楚,可在下也有一个徒弟,不敢说是天下第一,却也是人中龙凤。”
周仲望脸露诧异之色,忙问:“哦哪位可否引荐”
荀谋在一旁心中不屑,连连摇头。故知禅师招手让小沙弥前去叫唤。
须臾,小沙弥身后引着两个后生,一个身形瘦削的是陆佐,后一个身强体壮的是陆仁襄。二人一进屋内,先是向故知禅师双手合十施礼,又向旁边坐着的周仲望作揖。
故知禅师伸手指着堂下的陆佐,笑道:“这位就是老衲的徒弟,姓陆名佐,表字公辅。”故知禅师使了使眼色示意陆佐,“佐儿,还不快快见过周仲望,周老元帅说来他还是你的师叔呢”
“晚生陆佐,见过师叔”说毕就要下跪施礼。
周仲望赶忙上前扶起陆佐,仔细的上下打量着陆佐,想看看这少年到底有何不同凡响之处,竟然会让久已远离朝堂的徐离收他为徒弟的周仲望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身形瘦削、弱不禁风的后生,再看时陆佐面色粉白,竟像是官宦人家,可这眉宇间英气逼人,手指粗壮,再细细思量竟然又猜不出他是何出身不觉呆住须臾,俄而才茫然的看着故知禅师问道:“师兄,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你有这么一个徒弟”
陆佐身后的陆仁襄也是丈二和尚,思索良久,这到底是早已预谋,还是恰巧,别说是周老元帅不知道,就连陆仁襄也被蒙在鼓里,想着哥哥平日在陆家庄都是跟自己一起躬耕读书,虽然有时在乡里见他神出鬼没的,但也没发现什么不对之处,而且故知禅师远在京城郊外的破寺庙,两处地方差之千里,哥哥他哪里来的什么师傅啊难道哥哥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不成陆仁襄心下越想,眉头皱的越紧
故知禅师抚须笑道:“陆佐是我的关门弟子,老衲从未说起,也没必要对你说起”
荀谋早已按耐不住,嘴角微扬,“既然这位陆兄是师伯的徒弟,小侄的师傅又和师伯师出同门,皆是鬼谷一门。如此算来,陆兄也算是在下的师兄。今日师侄冒昧,愿意跟陆兄比划比划,还请师伯切莫推辞”
“哪里哪里荀将军少年英雄,早有耳闻公辅不过一介草民,哪里敢与日月争辉”陆佐面色谦让。
荀谋冷“哼”微笑,“陆兄这是看不起在下吗”
周仲望见徒弟今日说话,已经算是客气了,想来这陆佐应该也有些许能耐,否则徐离怎么会收他为徒,“既然如此,贤侄可否与小徒比试比试”
陆佐看了看故知禅师,见师父微笑着点点头,这才说道:“怎么比”
荀谋目光如铁的看了一眼周仲望,接着道:“当然是文比思辨,武比骑射。”
陆佐欣然称好,周仲望心中好奇眼前这个敢与荀谋比试的少年,而故知禅师却很期待蛰居二十年的陆家后世,能否匹敌当世无双的才俊。堂下陆佐身旁的陆仁襄却为兄长着急,心知哥哥比文兴许还有胜算,可是兄长自幼未曾学过拳脚,怎么与身经百战的荀谋比武。不过再转念一想,兄长不知何时拜在故知禅师的门下,看来他还有很多事情瞒着自己,兴许路二叔、秦三叔也指点过他呢不及多想,早已经为哥哥急得一身冷汗。
“怎么比”
陆佐语音方落,院子里就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瘦小的沙弥气喘吁吁地跑进禅房。
小沙弥上气不接下的禀告道:“师傅不好不好啦外面一大帮的响马,已经把寺院围得水泄不通了”
坐上的几个人都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