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一旁的秦琼都被这兄妹俩逗得抿了嘴直笑。宇文化及此时更是气得几乎要冒烟。
棋差一招,便会满盘皆输。他不想放弃眼前的大好机会,但又不得不正视罗成的话。
虽然说若换做是他,绝不会拼着战死也拒绝被俘,但活了这么多年,他也早知道不是所有的人想法都跟自己一样。
何况眼前的这三个人,那两个他不了解,至少也了解这罗成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
宇文化及寻思,若是真的在手里没有把柄的情况下惹急了罗艺,那便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无异于引火自焚。
而至于瓦岗,他本来的打算就是让秦琼赶紧回去,好召集那些有勇无谋的反王,来给自己充当棋子。只是被宇文成都破坏了而已。
情况还真的是有一点复杂。
宇文化及不禁又气到自家儿子身上。
宇文成都若是再听话一些,何至于把事情搞得一团乱麻,收都收不起来?
宇文化及的犹豫,正中罗成下怀。
他不是逞匹夫之勇的人,但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之所以说这么多话,本来就是拖延时间。
直到远处有马蹄声传来,宇文化及这才突然醒悟——现在即使不动这几个人,梁子也已经结下,根本就是骑虎难下。怎么就被这小子三两句话说动摇了呢?
他单手一挥,围在四周的骑兵便同时攻上来。
罗成接了秦琼手中的双锏,和罗金两个把表哥护在中间。
秦琼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会被个姑娘保护,但也更知道此时绝不是逞强的时候。
他提着一口气,脚下步法尽量不乱,以保证自己在这兄妹二人的保护范围之内。
重伤如他,此时能不添乱,就是最有效的帮忙。
好在罗金和罗成自小一起长大,习武的时候也常常互相切磋,是以默契得很。
秦琼夹在中间,倒也不是太费劲。
只是宇文化及带来的骑兵果然不是泛泛之辈,一招一式果决老辣。仗着居高临下,手中兵刃翻飞,向中间的三个人一通刺。
罗成自然是毫不客气,双锏挥动格开刺过来的利刃,只要得空,沉沉的锏就挥上眼前的马腿。马儿吃痛,或扬起前蹄长嘶,几乎将马背上的人摔下去;或干脆受惊往前冲,冲得对面的骑兵只得慌忙让路。
骑兵看出这白衣少年的厉害,便纷纷往罗金这边奔。
罗金毕竟是个姑娘,刀法练得花哨,碰上寻常男兵倒是也能战个几十个会合,但若是面对强敌,力气总是不够。
骑兵扎堆往她这边扑来,罗成又护着秦琼,不敢完全转到她这边。姑娘越战越吃力,刚刚格开一把沉沉的铜戟,不知那个方向窜来一个明晃晃的银色枪尖,眼看着就要挑上肩头。
却见身后一个拳头挥出,斜斜打在枪杆上,那银枪便颤个不停,使枪的人虎口一震,枪几乎脱手。
罗金咯咯笑道:“都忘了表哥还有个‘神拳太保’的称号。你还好吧?”
秦琼说声“还好”,闪身回到罗成和罗金中间。他脸色愈发苍白,拼命压抑着咳嗽,现在的情况,绝对不能让这两个人来分心照顾他。
宇文化及却是看出了端倪。他原本以为只是秦琼受了伤,加上武功本就赶不上罗成,才毫不犹豫地交锏。现在看来,一击都受不了,这根本就是个软肋。
“抓秦琼!”他一声令下,所有人便转换进攻方向。
罗金双刀挥得更急,身形闪动拼力去护表哥。
罗成连连打落攻上来的人马,突然将一只锏递到表哥手上,自己则一跃而起,踩过前面兵士的马头、肩头,瞬间便到了宇文化及面前。
金锏抵在喉头,宇文化及连声道:“住手!住手!都住手!”
罗成冷冷道:“若不是大人提醒,我竟然都忘了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原来宇文化及一声“抓秦琼”出口,罗成愤然望之,便发现老头儿急功近利,竟让身边的人倾巢而出,自己空门大露。
罗松进了林子不久便听到打斗之声,心道一声不好,便向着声音来源疾奔。
然而待他赶到,战事已停。
罗成擒了宇文化及,循着马蹄声大摇大摆往自己这边来,罗金扶着秦琼跟在后面,数百精壮隋兵没一个敢动。
罗成看到跟在哥哥身畔的西方小白龙,一声呼哨,那马儿便欢快地跑来。
秦琼心下一松,才猛烈地咳起来。
罗金忙抽出块帕子递过去,秦琼刚擦过嘴角,却又接着一串咳,帕子还在嘴边,瞬间被鲜血染得通红。
罗金吓得不轻,手忙脚乱地帮他抚背顺气。待他喘息渐平,才费劲扶他上马,又跑去牵自己的玉雪骢。
“好小子,没马没枪也能赢,不愧是我儿子!”罗松身后,竟然跟着罗艺。
罗成把宇文化及扔给哥哥,跑上前下跪磕头,道:“孩儿拜见父王!”
父亲话虽说得轻巧,看眼中的焦虑不安罗成却看在眼里。眼下隋兵围城,父亲本该坐镇城中,而不是贸然出来。
秦琼正想翻身下马,被罗艺看见,道:“叔宝你免礼吧,好好在马上呆着。”
清点人数之后,一行人快马加鞭,返回城中。
得知谢映登已经带着百人队回了瓦岗,秦琼便在北平府住了下来。
罗成日日汤药伺候,把想来帮忙的罗心推得远远的。
宇文化及被软禁在王府后院。要求了好几次,罗艺也不去见他。他只担心回去的人把自己被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