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辰毕业后直接工作,他有能力、有远见,同时年轻气盛,急功近利。
楚禾得知他瞒着自己炒股票,还欠了债后怒火中烧。
“只借了一点……”
“一点?”
“五十万。”顾承辰狗腿的端茶送水,一脸讨好,“借钱的是我很要好的朋友!他不是缺钱的主儿……”
“股票不知深浅就投了五十万!真是能耐!”楚禾怒火攻心,“还有朋友就不用还钱了?”
顾承辰赖在他肩膀上撒娇,“那你把我卖了,看能卖多少钱?”
楚禾冷哼了声不理他。
顾承辰伏低做小,“我知道是我不好……我只是、只是想让你刮目相看,让你过上好日子。”
没有家族庇佑,他不过是一位领着两千块薪水的普通男人……而楚禾又是全额奖学金、又是保送出国,一路跳级攻读到博士……两人的差距让顾承辰越来越惶恐。
“幼稚。”楚禾劈头盖脸把顾承辰骂了一通,最后接过对方递上前的水,没好气道:“说点好听的。”
“我……我爱你啊……”顾承辰把他揉进怀里,“我好爱你阿禾……只是不会表达……我这辈子都认定你了。”
……
当顾太太来到儿子住所时,顾承辰刚飞去外地出差。
见衣着华丽的贵妇来势汹汹,楚禾既不殷勤也不冷淡,态度恰到好处。“刚才接到承辰的电话说您要来,来,您喝点水。”
顾太太不客气地打量着唇红齿白的青年,“做的什么工作?”
“在华夏科学院,研究神经学这一块。”
顾太太闻言态度好了一点,却还是极为不满地斥道:“都是因为你承辰没回过家,我躺在医院时他都没来看过一眼……我……”
楚禾取出抽纸递给顾太太,妇人抹完眼泪后继续道:“我就这么一个心肝宝贝,以前走到哪里不是被捧着宠着?可他这几年过得是什么日子?呜呜呜……手里头就没攥过钱,出去喝杯酒都要看别人脸色……呜呜……”
楚禾等她哭得差不多了才一一解释道:“自从承辰离开家后每星期都会给家里打电话,放假一定会往家里跑一趟。只是您老怄气不肯接不肯见。至于您住院时,承辰也动了场小手术,不想您担心才没去看您。”
“什么手术?要不要紧?”顾太太着急问道。
“良性肿瘤,不是大问题。”楚禾从冰箱里翻出冰块用毛巾包好,敷上顾太太红肿的眼睛。
“至于您说他手里头就没攥过钱,前几年的确如此,但您家儿子的本事能耐您最清楚,现在这套公寓就是他用今年公司盈利的钱购置的。”
“而且他饭在家里吃,不抽烟,不喝酒不鬼混,不需要用到多少钱。”
“原来是你搞得鬼!”顾太太把手中的冷毛巾扔到桌上,“我儿子的钱都在你手里头?”
“承辰花钱没概念,我就替他管着,一个月给个几百元零花也够了。”
顾太太胸口剧烈起伏,大怒道:“我儿子的钱就是挥霍干净了也会再赚,不用你指手画脚!”
楚禾笑道:“也对,再不济还可以去菜市场摆菜卖猪r_ou_。”
学历不错,性格也行,长得挺俊,处事大方……就是嘴说出来的话……哼
顾爸爸推了推老花镜,“那就带回来看看吧。”
【第五幕:相离】
“连续失眠、身体功能紊乱、厌食……患者还有异常情况?”医生低头写了点什么,抬头看着西装革履的男人。
“他……其实在刚交往的时候,我就发现他的j-i,ng神状态不稳定,非常焦虑,就像是……”顾承辰斟酌着用词,“就像是每天都是生命的最后一天。”说完他又补充道:“但是他非常优秀,其他方面都没有任何问题。”
“你们交往了——”
“八年。”
医生有些诧异,推了下眼镜,“你的意思是,你的伴侣的这种焦虑状态持续了八年?”
顾承辰似乎想开口说什么,但他只是脸色不太好的点点头。
“从你的表述来看,楚先生在日常生活中表现的十分正常,你们也并不觉得这种焦虑严重到寻医问诊的地步。”医生拿笔在桌上敲了敲,兀自笑了,“我倒忘了,顾先生的伴侣还曾是我的学弟……冒犯说一句,这类专业的科学家犯病的概率的确比普通人大。”
顾承辰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
“作为他身边最亲近的人,我希望你清楚患者的具体情况对他病情的重要性。”
顾承辰的笑有些挂不住,“他不是患者。”
医生为他的怒气吓了一跳,“对不起对不起。”
这次顾承辰沉默的时间更长,良久才微阖上双眼,道:“上个月十八号是他二十四岁生日,那天晚上他突然跟我说……他在两年后会死。”
顾承辰睁开了眼,眸里面是沉沉的痛苦,继续道:“他说他的脑部构造异于常人,能……预知未来。”
医生说道:“从楚先生的个人履历上看,可能是童年丧父,少年时亲眼看到母亲身亡的心理创伤留下了后遗症。所以他潜意识希望自己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避免灾祸。”
顾承辰皱了皱眉头。
“难道还有其他异常情况?”
“他开始出现自残行为,手脚都有伤口。一次通话我听到他在和别人讨论换脑存活的可能。”
“他还写好了遗书。”
医生低头写下诊断,一边道:“从你的表述来看,他在日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