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谢叔叔照应着,你个小孩子留在这边也帮不上忙。」
展辰龙温和地笑着,拍了拍展念的肩膀。
「那爸爸你多保重。有什麽事就来个电话。」
展念知道自己的笑容很僵硬,但是任谁像他这样忽然得知自己崇拜了将近二十年的父亲居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恐怕都会变得心有芥蒂。
那种天地之间只剩自己一个的痛苦和迷惘,并非每个人都可以承受的。
他也不能,所以他选择了逃避。
展辰龙想换一个姿势,身子刚一动,伤口的裂痛顿时让他皱起了眉。
展念见状急忙扶住了他,「小心点。」
展辰龙这还是第一次被儿子这麽照顾着,一股暖意随即涌上了心头。
他仔细盯着展念打量了片刻,这才又笑了起来。
「儿子,你真是长大好多了。」
展念微微一愣,望着展辰龙的眼里也多了几分酸涩。
谢寅虎安静地坐在一旁,他不时偷偷看一眼展家父子,内心里是真的不想因为自己而破坏这父子之间的感情,可是糟糕的是……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就难以挽回。
天色已经渐渐晚了,展辰龙吃了点东西服药之後便有了沈沈困意。
医院派来的护工照顾了他躺下之後,展念这才招呼上了谢寅虎,他们也该回酒店休息会儿了。
展念住的地方是之前展辰龙和谢寅虎一起住的套房,他进门之後就愣坐在了沙发上,半天也不说一句话。
谢寅虎去楼下餐厅拿了些吃的上来,看见展念还是坐着不动,只好主动把餐盘端了过去。
「吃点东西吧。」
展念抬头看了眼谢寅虎,接过了餐盘,随便扒拉下里面的饭菜,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虎哥……」
「唔,什麽事?」
谢寅虎坐在他旁边使劲地吃着东西,好像只有拼命吃东西才能让他暂时忘却心中的烦恼。
展念把餐盘放了一边,深深地叹了口气,头也低得更厉害了。
他向来是个很有自信很有主见的人,但是现在他却觉得自己是如此的软弱无力,面对茫茫的命运,无所抗争。
「没什麽。我先去洗澡吧。你吃快点,一会儿上床陪陪我。」
展念到底没有把秘密说出来,他站起来就朝卫生间走了去,脚步也显得有些虚浮不定。
展念的一切反常都被谢寅虎看在了眼里,他闷不作声地大口大口往嘴里塞着饭,心跳的速度也变得更加急促。他扭头看着展念的背影,悔恨的颜色在他的眼中一点点变得深沈。
洗澡出来之後,展念看见谢寅虎还坐在沙发上,干脆向他招了招手。
谢寅虎东西已经吃完了,还顺便把冰箱里藏的烈酒拿来干了大半瓶。
有时候人的勇气是有限的,谢寅虎也自知自己不是一个对一切都无所畏惧的男人,他也会害怕也会恐惧,可他却告诉自己有些事情必须要面对。不然以後痛苦的就不止自己一个人了。
展念已经把衣服裤子都脱了,他坐在床上,赤裸裸地面对着谢寅虎,向对方伸出了双臂。
那种想被拥抱的感觉在展念心中表现得前所未有的强烈,那张亲子鉴定书已经把他的世界变成了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
谢寅虎很少会看到展念如此依赖他人的一面,他咧嘴笑了一下,和衣上了床,一把搂紧了展念。
「没事了,没事了。」
展念抱着谢寅虎宽厚的背部,下巴死死地顶在对方肩上,他抿紧了唇,面容却微微扭曲出一副痛苦的神色。
他是孤独的吗?似乎又没那麽孤单,至少他还有面前这个男人可以紧紧抱住。
就算爸爸不是亲生的爸爸,哪又有什麽关系呢……这麽多年来,对方一直对自己很好。
不要再去胡思乱想,不要再去追根究底,就当自己从没做过亲子鉴定,就当自己从未知道真相。
混乱的思绪交杂着闪现在展念的脑海里,他不想说话,也不想哭,只是使出全身的力气抱紧了谢寅虎,一点也不肯松开。
谢寅虎的伤被展念的手臂都勒痛了。
他咬紧牙关忍着,一只手却一直轻拍着展念的背,就好像一个父亲在安慰一个儿子。
「没有事了,没有事了,小念,你什麽都不要担心。有我在呢,有虎哥在呢。」
「哈,真是的。没想到有一天我还要你来安慰。」
展念轻轻地笑了笑,终於松开了紧抱住谢寅虎的手,他抚摸着对方这几天因为劳累和忙碌而没刮干净的胡茬,竟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
谢寅虎比以前都显得要紧张,他捂住自己的下巴,看着展念的眼神里已经少了许多淫欲的色彩。
对他来说,眼前这个漂亮干净又傲慢的年轻人,已经不再是他的情人床伴,那道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无形羁绊,不得不说在现在这个时刻束缚住了谢寅虎。
「好了,好了,瞧我在说什麽。虎哥你快把衣服裤子都脱了,乖乖给我躺平。」
展念拍了拍谢寅虎的脸,双手顺着对方粗壮的脖子一直滑下去,最後落在了谢寅虎的裤裆中间。
谢寅虎喘了口气,把上衣慢慢脱了,可是裤子他却纹丝不动。
「怎麽了,难道要我亲自帮你脱?」展念戏谑地笑了一下,用手拨弄了下谢寅虎那根藏在裤子里的东西。
谢寅虎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把手伸到裤兜里,摸出了那团皱巴巴的纸。
(12鲜币)第二十三章
「这东西怎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