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皇上还无子嗣,并无皇子,其他王孙贵族要么老,要么小,臣一时还真想不到人选”,他勾唇一笑,“送进宫中做贵妃,在合适不过了。”
“邵卿,你可不够谨慎呐。这茶朕看来也不必赏了。”皇帝抽出两卷画布,摊开,用下巴指指,“自己去看。”
邵堰不情愿的斜眼过去,一看愣住了。
一张上,男子丰神俊朗,清骨净眉。
另一张,一人迎风而站,战袍烈烈。
“这、这也太,还请皇上三思。”邵堰吸气,荣灵均他可以理解,毕竟也是王侯子弟,可另一张他是怎么回事。
而且还是邵堰还未弃武从戎时,在战场上一身铠甲,杀伐姿态。
他是臣子啊,与皇族没关系吧!
辰修齐看邵堰是真的惊住了,大笑着解释道,“与泽捺使臣来的是一位皇子和一位公主,都是以嫁入我坤乾,泽捺皇帝的意思是文武百官,王子皇孙,以比武招亲方式在我朝中选取,胜者娶之。”
邵堰连喝了两大杯茶,压压惊,“那这画像是?”
“这是泽捺皇帝给朕寄来的,意思是这二人必须参与比武招亲。”
邵堰皱眉,盯着画像左看看右看看,招手让木青也过来,自己叹口气,脸上几分笑容,“真嫩。”
皇帝,“......”
有这么自恋吗。
“哦,参与倒是可以,皇上您不觉得他们有臣年少之时的画像,这不太寻常吧,泽捺向来不和我国交往,怎有此画像?”
“这是边境民间流传的话本中的插画。邵卿当年十七为将,一战成名,可是在边境早就被写入佳话了,不过大多数结局都是以邵卿荣光战死沙场,或者功成升仙,泽捺皇帝大概也是报着尝试的想法,欲找此容貌之人。”
邵堰,“......”他长得好吗。
他家洛儿不是老嫌弃他高什么的吗。
拜托,那叫修长!
泽捺国皇帝好眼光。
“喜欢就拿去吧”,皇帝看邵堰一脸忿忿不平,以为是嫉妒年少的风姿,便好心的让收着,“明夜除夕,宫中宴请,邵卿可记得?”
邵堰颔首,慢慢给自己斟茶,闻着清甜的茶水心里甚是不舍。
皇帝竟然不赏给他。
“臣自是不会忘记。”
“去吧,各亲王爷的礼也送到了,邵卿就代朕前去行赏”
“臣接旨”,邵堰行礼,告退。
新年将至,路上店铺少了,不过王城中四处游玩的人倒是多了不少。
雕栏画壁的游船在清澈冰寒的水面,船上放一炉火,正煮着清香的苦茗,奈何却无人品尝,只留味道盈满船舱。
方探戬枯瘦的手在明暗的船房中显得苍白干枯,他发出极低的笑声,检查好了包袱中的药材,才缓慢开口,“药材上好,有劳陈公子了。”
陈桓洛仓促点点头,看向白棹雨。
白棹雨勾唇,“怎么,这么急切回去,可是为了见邵堰,真是一步都离不开啊。”
“你胡说什么!邵堰不会在宫中停留多时,他若回来见不到我,自会派人来找”,陈桓洛扭头瞥了一眼方探戬,“若是事情败露,就由你向先生交代!”
方探戬捏着自己枯瘦的手,若有所思道,“邵堰似乎对陈公子不同与他人。”
白棹雨笑着倒酒,“桓洛气质静冷,容貌清秀,邵堰有所不同也是自然。”
方探戬点头,露出个极为难看诡异的笑容,“这般的话,不如陈公子将此药下在——”
陈桓洛猛地站起来,“他是朝廷大臣,不会轻易信我,你们若想下,便自己下,恕桓洛难以从命。”
方探戬从胸腔中发出咯咯的笑声,他伸出枯瘦的手拉住陈桓洛,让他坐下,用手指摸着他的手背,“陈公子医学绝胜,又风骨不同,别说邵堰,就是方某看来也自是喜爱,陈公子莫要生气,来,是方某说话不周,这杯酒敬公子。”
他的手像是蛇皮一样冰凉,又如枯木粗糙,陈桓洛皱眉,抽回自己的手,淡漠的说,“我不善饮酒,如果没有要是,桓洛告辞。”
白棹雨令船停在人少的岸边,让他下了船,还猛地朝他挥手,朗笑着,“桓洛,下次我们再聚。”
方探戬冷哼一声,仰头喝尽杯中的酒。
“方庄主别生气,他你可碰不得。”
“不就是个大夫吗,先生手下有用的人比比皆是,江湖上名传圣医可不在少数,真当自己是回事了。”方探戬嘲讽道。
白棹雨和他碰酒,“有名的大夫多,可与王爷有血缘关系的能有几个呢。”
方探戬心中一惊,与王爷有血缘关系的?要么是亲子,要么嘛,其一便是当今皇帝,而剩下那几位王爷,死的死,出家的出家,几乎不剩下几个。
方探戬看着白棹雨的笑容,心里也慢慢划开了漩涡。
那,陈桓洛与当今皇帝的关系,可就微妙了。
丞相府中,韩絮翘着双腿靠在椅背上,仰头盯着屋檐上随风飘动的红绸缎,他怀里坐个不情愿的毛团。
喵喵。
毛团用小爪爪使劲挠他的手。
韩絮轻轻拍在他脑袋上,说,“跟你主人一样不讨人喜欢。”
“不喜欢可以不抱。”邵堰一身官袍从门外大步走进厅堂,毛团看见他动的更欢了。
要抱抱!
韩絮翻身爬来,两眼笑眯眯,“喂,齐大人有没有说什么?”
“说什么”,邵堰从拎过来毛团,放在肩膀上,他肩膀宽厚,毛团刚好能放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