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扶手。
白棹雨紧蹙眉宇,摇着手里的扇子,“头颅中能查到多少关于蛊药的成分?”
方探戬没说话,阴郁的眼底尽是鲜红的阴冷。
陈桓洛漠然抬眸,“药方是我配制,但用药是方庄主,在下并不知晓。”
方探戬猛地一拍桌子,阴冷的说,“你这是怪我的了?”
“方庄主多想了,现在官府的矛头在中毒和城郊狼群上,不如方庄主想个办法将官府的注意力放在后者,而不是残缺的头颅。”陈桓洛漠然说完,低头盯着茶杯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棹雨叹气,“王爷半路遇刺,我们又露出了马脚,人傀练不成,王爷定会怪罪我们,桓洛所言有理,我今夜便带人出城,方庄主务必尽快转移人傀。”
陈桓洛起身欲走,方探戬伸手朝他打去,被白棹雨拦下,陈桓洛身形未动,大步走出瓷器铺。
方探戬猛地收回自己的招式,目光阴郁。
白棹雨拍拍他的肩膀,仰头喝下冷茶,“小不忍则乱大谋,陈桓洛与你我一样皆是棋子,无需动怒。”
丞相府中,厅堂中已经换下了厚重的布帘,前厅堂一下子明亮起来,阳光撒入整个堂中。
绛星和绛月蹲在地上玩拾骨子,毛团小屁股也坐在地上,支着两只爪爪看的津津有味。
一个骨子咕噜噜掉到毛团的爪爪边。
毛团,“......”
它小心翼翼的伸出爪子拨弄一下,然后抬头看绛月,绛月将骨子捡起来放在手心里托着。
它翻开自己的肉垫爪爪,盯着那一小团长了毛毛的肉爪爪,沮丧。
怎么它都没有手掌里面的窝窝,放不下东西嘛。
陈桓洛刚进来,毛团立刻一脚踢开骨子,朝陈桓洛扑了过来,一头扑在他脚踝边。
四只爪子抱住陈桓洛的脚腕。
麻麻,好桑心。
它太小了,这种撒娇的动作真的很不显眼啊。
毛茸茸一团,完全看不出小肚子和小屁股在哪里!
陈桓洛弯腰抱起毛团,直到回到丞相府,他心口压抑的闷涩都未消退,心口压抑的泛疼,坐立不安,眉宇不展。
一直到了晚膳,邵堰才从宫中回来。
陈桓洛在房中休息了一阵子,才觉得心口不在憋闷,头晕缓轻了。
“桓洛呢?”
管家担忧道,“公子下午回来看起来一直心神不宁,身体不适,在房中歇息。”
邵堰立刻大步离开了饭堂,没多久就到了青竹环绕的地方。
屋中有些微凉,窗户未关合严密,只有一盏熏黄的烛火点燃着。
邵堰坐在床边,伸手碰了碰闭着眼睛的人。
有些发热。
毛团从陈桓洛胸口挤了出来,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伸腿挠挠痒。
饿。
邵堰将毛团放下来,门口有绛星,让它自己去找吃的。
毛团用胖嘟嘟的屁股蹭了一下邵堰的脚。
踩你。
坏!
邵堰将陈桓洛抱起来,让他靠在床栏边,给他盖好被子,“怎么不管好门窗再睡,有些发热,起来吃点东西喝药好不好。”
陈桓洛软软的靠着他的肩膀,小声嘟囔,“难受。”
“不要以为自己是大夫就不会生病。乖,我去拿点吃的来,你吃点。”邵堰起身欲走,被陈桓洛拉住了衣角。
他闭着眼睛,靠在邵堰身前,闻到邵堰身上熟悉的味道,有种恍然隔世的茫然,陈桓洛不知为何心口隐隐发疼,他伸手搂住邵堰的腰身,低声说,“陪我一下。”
从来没见过他如此脆弱的样子,邵堰心里又软又喜又心疼,伸手搂紧怀里的人,陪他,看着他在自己怀中安睡一夜。
☆、第五十四章.犹若痛不欲生
王城中大街小巷挂起了红灯笼,路上卖灯盏的小贩也多了起来,年关一过,就是灯节了,到时候城中的河边会放有载着烛火星点的小船,晃晃悠悠遥过城中。
刑部大人李巍正和邵堰在河边的茶楼中喝茶,身边还带着四五个官兵。
夜逐渐深了,街上的人少了起来。
李巍道,“邵兄,还需等候多久?”
邵堰勾唇,淡定的撇着杯中的茶叶,“李兄,你说他们要这些人做什么的?”
“在下不知,不过,杀人偿命,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能逃脱国法。”
两日前在城门口发现的尸首头颅是南街刘氏的丈夫,家里人看见之后,当初就晕倒了,官府请了周边城中的仵作连夜堪尸,竟然得到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结果。
这头颅中的含有的毒物能令一头猛虎倒地,而这具尸首却是昨夜被狼群撕碎的,李巍曾在书中见过有苗疆那一带的人会用蛊虫炼毒,让人身怀剧毒而不死。
他将怀疑之事告之邵堰,并询问他可知晓江湖中有什么门派是以毒著称。
“实不相瞒,在下对江湖门外并不了解,不过我倒是知晓有一人祖上是曾出过这么一个用毒入神的人。”邵堰摸摸下巴。
韩絮从画戟山庄中偷得的一半残书,其中记载有蚁王草的来历和用效,邵堰得到之后曾经仔细研究过这本书。
书中记载了画戟山庄的祖先其中一位的夫人是疆藏之人,传闻女子在四十岁时曾孕有一子,但孩子生下没多久便死去了。
庄主伤痛欲绝,见发妻不能产子,有意另娶他人,这女子便将孩子入蛊,炼制毒物藏于腹中,使孩子死而复生。
书中记载,此子常年佩戴面纱,体有恶臭,不善言语,行动迟缓,传闻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