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那就好,我吃什么苦都值得。”说着,叶卿然侧身深情地看了眼闭目的旭华,正欲将他背在背上,老爷子又传来声音,“你将背上之人放在地上,你磕完头就可以把他再带上来。”
叶卿然感激道:“谢老爷子的提醒。”说完后,她走一个步子,认真地磕一个头,再走一步子,再磕一个头,如此反复,自清晨磕到傍晚,待走到最后一个台阶时,人已无力,只能靠额头上传来的痛楚才能清醒一些。
磕完最后一个头,叶卿然久久地爬在地上,祈祷着医仙能够救治旭华师兄。老头子不禁叹道:“细数下来,你是第十个这么虔诚磕头之人。”
叶卿然不禁抬头,看到一头花白头发的老头子,仙风道骨地站在她面前,她疑问道:“你是老爷子?”
“对,是不是看着要有气质很多。”
叶卿然有些无语的点点头,然后想起台阶下的旭华师兄,又一个劲往台阶下奔去。
“小丫头,别这么着急,我话还未说完。”但看着已经走远的背影,只好叹道:“等会估计又要来责问我了。为何每次都要被世人误解呢。”
叶卿然来到台阶最末端,旭华却不见了,她瞪着大眼,慌乱地叫着:“师兄,旭华师兄……”她在深山里找了许久,未见人影,觉得应该去找老爷子问问。
到了象山顶,眼前的匾额写着三个大字,“无忧殿”,叶卿然推门走了进去。老爷子正安详地躺在美人榻上,舒适地卧躺着,一旁的香炉,袅袅升起轻烟,整个无忧殿迷漫着一股淡淡的芳香,让人的神经一下松懈了下来。
“小丫头,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老爷子,你知道我带来的那人在哪里,你不是说我一边走台阶一边虔诚磕头,台阶下的人可以带上来。”
“对啊,人已经上来了,只不过,在柴房里。”
叶卿然正欲怒气质问,但一想自己不是这里的主人,也没什么资格去责问,甩袖在一旁生闷气。
老头子看到小丫头的行为却很来劲,继续补充说道:“柴房在左转绕花坛再右转一直走到尽头,那里就是柴房。”
叶卿然听了后,立刻按照路线奔了过去。到了柴房门外,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破旧的木门,柴房里,到处都是蜘蛛网丝,连呼吸都似在吸着灰尘,如此脏乱的地方如何能让中了毒的旭华住着。
她二话不说将他放在背上,耳边却传来老爷子的声音,“别动他,不然,死了我可是要扔出去的。”
叶卿然只觉得他阴魂不散,气愤道:“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凭我是医仙徐玉仁。”
“你,一个老头子?”
“小丫头,很不服气吗?”
叶卿然立刻将旭华的身体放回原处,乖乖地走了出来,她道:“医仙,旭华师兄能治好么?”
“我探过脉了,不是不能治,但要很久。我不喜欢这么麻烦的病人。”
叶卿然急道:“但是……”不知怎的,脑中竟也找不出什么词来劝说,眼睁睁看着医仙离去。
此刻,叶卿然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现在双手双脚早已乏力,她静静看着旭华的面貌,单手拂过他的脸庞,比起台阶下时,面色好了许多,看来传说中的医仙并不是真的这么冷情,只是怕麻烦而已。可是,她不怕麻烦呀。即便每天照顾他,她也觉得高兴、开心,只要他能好好的。
第二日,叶卿然早早等在门房外面,待老头子一出来,她就跪在地上求道:“老爷子,求你收我为徒。”
老头子一听,也是一惊,说道:“我不需要徒弟,带徒弟比医人更麻烦。”
“难道你的医术不需要人继承衣钵的么?”
“这关我何事?”
“我可以照顾老爷子一辈子的。我什么都能干,烧饭,做菜,打扫,洗衣样样精通。你若教会了我,我还可以替你治疗。若是我治不了的,我也可以当个助手。”
“嗨嗨嗨,徒弟都是薄情人,看上了谁就跟着跑的。”
“我保证做你的徒弟,不会离开。”
“你的情郎呢?”
叶卿然苦涩道:“他,不是我的情郎,我只是单相思,他已经有意中人了。”
记忆回到几天前,在一间破旧的寺庙里,叶卿然从溪边找来清水,正用新削的细竹筒喂给旭华,这是旭华唯一一次醒转,也是让她心死的一瞬,自他口中唤出的名字,是她这辈子都无法释然的。她也曾想过一了百了,不管算了,但是,她忍不住又回来了,这是她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既然他都有了意中人,何不让他死了算了。”
“不,我不想他死。我是有不甘,但我不想他死。”
“做我的徒弟,可不是很轻松。门规之一,无论何时,以师命为天,门规之二,若有婚嫁,需过师父这关,门规之三,生是无忧殿的人,死也是无忧殿的人,从此以后,与你的至亲无关,前尘往事如浮烟。”
“弟子已知。”
“从此,你便唤无忧。”
“谢师父赐名。”
“等等,我们去房里一下。”
叶卿然莫名,听话地跟着走了进去。
徐玉仁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又指着桌子上的茶杯,说道:“拜师仪式,让我过过瘾。去拿那茶来。”
叶卿然微微一笑,老爷子还是个小顽童,这边话音一落,她便去了茶杯来,因为徐玉仁没有正统地规划拜师的礼仪,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