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这么自作主张,老爷的苦心就白费了。”
“张管家,你说,你们这些天跑了那么多官员的家里送礼,可有效。我知道父亲不会白白看着苏家倒下的。”
“但是……老爷总归是为了你。”
“正因为是我自己惹的事才要我自己解决。”
张总管看着苏凝宁上了马车,对着马车远离的身影长叹,“真是冤孽啊。”
吴家大院里,大夫人刘英轩正往吴启建的卧房走去,忽听门外小厮通传,“苏家小姐苏凝宁求见。”
刘英轩眉头一挑,“苏丙清不是拒绝了联姻的事情。要不是我那冤孽的儿子,还真不想商人的女儿做儿媳。”话音一落,又继续吩咐道:“请进来,到亭子里谈。”
小厮领着苏凝宁走过长廊、小池塘,绕过石桥,最终到达一个临水的亭子里。刘英轩雍容富贵地端坐着,身旁的人拿着扇子扇风。
“苏凝宁见过夫人。”
刘英轩纹丝不动,只道一声:“坐。”
“鄙人是来给父亲赔不是的。”说着,她拿出往日最珍贵的山海珍珠,打开盖子,露出盒子里硕大无比又晶莹剔透的珍珠,是一颗罕见的珍珠,其价值不可估量。
“鄙人与贵府的大公子有过一面之缘,上次失言还望夫人海涵。”
刘英轩看到珍珠时,眼神微亮,但又想到自家的儿子还在床榻上躺着不醒,脸色顿时阴郁了几分,“听闻苏家小姐只愿嫁自己心仪之人。”
“这是外人给鄙人的评价,贵府的公子不顾风雨只为见鄙人一面,本人很是感动。”
刘英轩佯装恼怒的模样。
“鄙人愿意与贵公子相处一段日子。贵公子的病情毕竟由鄙人引起的,鄙人理应去看望一场。”话音一落,又将装有珍珠的盒子推前一寸。
刘英轩眼眉飘向亭子外的草丛里,作为一个母亲,能够成就一对姻缘,也是好事,遂说道:“青衣,你带苏小姐去看看大公子。”
青衣领命道:“是。”
☆、古斋坊
青衣领着苏凝宁经过一条青石板的园路,刚巧,吴昊然正坐在树下歇息,他闭着眼睛,稀疏的阳光洒在他的面庞上。忽听远处的脚步声传来,他睁开了双眼,待瞧清了来人,他有些亏心地站立起身,打算离开。
苏凝宁还未走近,便唤道:“吴启建。”
吴昊然忽的偏过头,不愿理她,继续往别处走去。
青衣赶紧劝阻道:“苏小姐,你认错人了,他不是大公子,是二公子吴昊然。”
苏凝宁尴尬地嘿嘿笑道:“他们的身影好像。”又脑筋不对劲地回头看了一眼,那背影与鹊桥会上见到的那场酣畅淋淋的比武也很像。
苏凝宁嘀咕了一句,“二公子看上去很孤单。”
“咦,确实是,二公子从来都是一人行走,除了大公子在的时候,才会感觉到他有些烟火气。”
吴昊然躲过苏凝宁之后,在路途中咳嗽了几声,最后转回自己的屋里,凭着记忆画了一幅画。只见画纸上的少女栩栩如生,倾国倾城,抿唇而笑。
到了天轩阁,吴启建的卧房里,从窗口处向外看去,沿着小池塘种植着几株柳树,一小片茂盛的南天竹,通往南天竹的园路是用鹅卵石铺就而成。
青衣将椅子搬来放在病榻旁,苏凝宁坐下后,仔细看了眼苏启建,只见他两眼窝凹陷,病容憔悴,又忆起那日他见自己时还是精神满满,活泼乱跳的小伙子,如今竟被病魔折磨成这幅模样,她说道:“吴启建,你要快点好起来。”
原本病怏怏躺着的吴启建忽的动了动唇。
往后的几日,苏凝宁每天都会来看望吴启建,而他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许多,现在已经可以喝些米粥。
这日,苏凝宁坐在椅子上,吴启建半坐着,被子盖至腰间,他对着苏凝宁抿唇而笑,说道:“凝儿,你真好。每日都来看望我。”
苏凝宁微微诧异竟被一个半陌生的男人叫得这么亲密,略显尴尬地低下了头。
吴启建微微感觉气氛的沉闷,便说道:“是不是,我这么叫你不好?”
“没有,除了爹娘以外,你是第一个这么叫我的,有点不习惯。”
“如果是这样,我岂不是很荣幸能这么叫你。”
苏凝宁忽的翻了个白眼,偏过头看自己的双手。
吴启建慌得说道:“凝儿,你是不是觉得整天陪我闷在这里,不高兴了?”
“没有不高兴。”
“你最近总是愁眉不展,怎会高兴?你放心,我明天就可以出门了。”
苏凝宁抬起眼眸,诧异问道:“病才刚好,要多休息。”
吴启建拍拍自己的胸膛,笑道:“你看,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了。明天,我带你去古斋坊。”
“这么神秘,还要去古斋坊。”
吴启建雀跃道:“明天,约好了。”
苏凝宁点头,同意了。
第二日,苏凝宁到达古斋坊门外时,吴启建已在门口等待。
青瑶扶着苏凝宁走下马车,苏凝宁对着吴启建说道:“你何时到的?”
“总之,比你先到。”
吴启建伸出手,示意苏凝宁握住,然而,苏凝宁望了眼他的手,低着头,抓住了自己的裙摆。吴启建默然将手下垂,放回原处,领着她进了古斋坊。
古斋坊是江南城最大的交易所,譬如有名的诗画,技人的瓷器或是前几个朝代的古玩,最重要的还会拍卖修仙者需要的妖丹,妖皮,贵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