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昊然将小船布置得跟婚房一样,喜床、喜帕、红烛、酒杯、桂圆莲子等。
“你何时准备的?”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喜欢吗?”
苏凝宁满是幸福的眼色,点头道:“喜欢。”
“来,坐下。”说着,吴昊然将她安置在梳妆台上,他轻轻将她的发簪拿下,长发随之倾泻而下。
“我给你绑个发髻,不是很懂,怕你嫌弃。”
苏凝宁咧开嘴角,露出一个笑容,说道:“我才不会嫌弃,我欢喜还来不及呢。”
吴昊然微眯起双眼,狭长的眉角如笑颜一般绽开,他将她的长发绾成一个发髻,又打开梳妆柜,里面的龙凤金钗耀眼而夺目,他随手拿起一支,□□她的发髻里。
“这是我母亲留给儿媳妇的。”
“讨厌,那母亲,她也在这里吗?”
“不在,她已经过世很久了。”
吴昊然将金钗装扮好后,又用眉笔给她画眉,为她抹上胭脂,沾上口红,苏凝宁看着她心爱的男人,眼里心里充满了甜甜的蜜色。
接着,吴昊然领着她来到嫁衣面前,他亲手为她披上嫁衣,她也为他穿好喜服,两人相视而笑。
两相依偎的一对新人,哝哝细语了一个下午的时间。
“再过五天,就是苏吴两家的婚宴。”
“安全起见,还是婚宴前一晚逃走。”
“我们约在哪里?”
“就这条小船上,船夫是我找来的,可以放心。”
“凝儿,你是千金小姐,往后离开家,就要跟着我,粗茶淡饭,你可会后悔?”
苏凝宁将他的手臂环上自己的脖子,靠在他的胸膛上,说道:“不后悔。”
“你愿意相信昊然这一生会给你幸福?”
“我相信。”
吴昊然在她的额头上打了个栗子,嘲笑她:“你不怕生活困顿潦倒之时,我卖了你么?这个世界,是很现实的。我们都是凡夫俗子,我也有不可靠的时候,凝儿,到最后,不要太相信我。”
苏凝宁认真思考着这句话,“你已经是我的夫君了,夫唱妇随,我怎能不相信你。”说着,她握住吴昊然的手,交叉相叠,“无论多大的困难,我们一起去克服。”
最后,吴昊然将苏凝宁送回苏府,到达围墙外时,将她抱入怀中,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然而,这一幕恰恰被躲藏在树枝后的苏启建瞧见。
☆、招魂幡
几日后,临近婚宴前两日,也是月圆之日,妖气鼎盛时期,吴昊然像往常一样坐在树下,经过此处的小葵是新来的丫鬟,他还没一一认清管事的主子,见到一个黑影孤零零坐在那边,怪可怜的,便悄悄走近。
“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你喜欢多管闲事么?”
“没有,但现在大家都在休息,你也该休息去了。”
“那你为何在这里?”
“我刚来这,正准备给二公子送洗漱的水去。”
吴昊然抬眸瞧着她,是个十五六岁少女的模样,皮肤稚嫩,“我就是。”
“咦?”
“哐当”一声,手中端着的脸盆摔在了地上,人被吴昊然卷入怀里,坐在他的大腿上,“今天,我很需要你。”
小葵虽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但能伴上大户人家里的公子,也是好事,既不挣扎也不抵抗,出奇的乖巧,她也不知怎的,像中了迷幻剂一般,脑袋空荡荡的,由着眼前的男子予取予夺。
随后,吴昊然领着小葵进了卧房里,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吴启建一直对当日的情景耿耿于怀,这几日便尾随在吴昊然的身后,新来的小葵,他也是清楚的,早上还是他特意拨给吴昊然,今晚之事,吴昊然从来没做过,他向来稳重洁身自好,所有的一切都让他疑虑重重。
自苏吴两家联姻之后,吴昊然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他派了两个暗卫去屋檐上揭瓦看看是什么情况。不久之后,那两个暗卫自屋瓦上整个掉了下去。吴昊然的卧室里亮了烛光,却没有任何动静。
吴昊然冷冷看着眼前的二具尸体,说道:“我最讨厌我进食的时候有人打扰了。”话音一落,他又回到静静躺在床上的小葵身边,他的指尖拂过她的脸庞,微露邪魅的笑容,“在进行大餐之前,先来个小餐也是不错的选择。”
吴启建见进去的两个暗士长久不回,便知出事了,这几日,吴家因举办婚宴,也请了几个修仙的道士,若是将他们请来,便能一探真伪。
于是,吴启建来到客房,找来邱峰和许建两位道长,吴启建一一向他们诉说了今晚之事,两位道长正色说道:“只怕你说的小弟已经被那妖占据了身体。他现在只是一个挂着皮的妖怪。”
吴启建悲恸道:“道长,你是说我小弟已经死了么?”
“节哀顺变。”
吴启建当场跌坐在地,然而,就要到婚宴的日子,他不能让它有半点差错,他忽然鬼迷心窍了般,请求道:“道长,我的父亲年事已高,如今,再过两日,便是我的婚宴,小弟之死必受牵连,能否等我完婚了以后,再讲此事告诉我的父亲。”
“可是,如何困住此妖?”
“吴家有一个暗室,妖魔不侵,可先将此妖困在那里。”
“如此,便按公子所说的去做。”
邱峰和许建道长来到吴昊然的卧室外,结了一个结界,隔绝外人。他们人还未进入,门已被妖法整齐地放倒在地面上。
邱峰大喝一声:“妖孽,还不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