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镇山怒道:“江大丫,你胡说八道些什么鬼东西啊?!”
他扭头冲着秦镇河训道:“你就是这么管教你媳妇儿的?什么话都敢往外吐,嘴上没个把门,娘还在屋里躺着,她就在这里骂自家人,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娘?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
秦镇河被训得脸上乍红乍白,但却没法反驳,只能赔着笑道歉:“对不起,是我没把媳妇儿管教好,回头我就好好地收拾她,保证以后不敢再乱嚼舌根子。”
“她要是再敢胡说八道,就给我滚回娘家去,咱们秦家不需要这种长舌妇做媳妇儿!”
一听到要被赶回娘家,江氏顿时就白了脸色,不敢再吭声。
被江氏这么一搅合,秦镇山也没心思再说下去,大手一挥,宣布解散。
二房和三房的人全都走了,堂屋里面只剩下秦镇山和秦穆唐蜜三个人。
秦镇山:“你们二婶是说话不过脑子,其实人并不坏,你们别把她刚说的那些话放到心里去。”
秦穆:“嗯,我们知道了。”
“你们回去之后,好好地跟你爹把事情说清楚,尽量还是让他回来一趟比较好。毕竟母子一场,他要是连娘病倒了都不肯来,被人知道了肯定要说闲话。”
秦穆反问:“这些年来,我们家被人说的闲话还少吗?”
秦镇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这些年是委屈你们了,可如今你家三郎已经考上秀才,很快就要熬出头了,过去的就让他们过去吧。”
“我爹他这辈子都过不去。”
秦镇山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大伯,要是没有别的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嗯,去吧。”
等秦穆和唐蜜走后,秦镇山回到卧室,看到躺在床上睡着了的秦老太太,脸上满是愁容。
郭氏小声地问:“咋的了?”
“我让大郎回去跟老四说一声,希望老四看在母子的情分上能来看看娘,可我总觉得老四不会来。”
郭氏心想换成是她的话,她也不会来。
当年秦老太太把事情做得那么狠,差点闹得个一尸两命,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都不会轻易说原谅,更何况秦镇越又对楹娘用情至深,他怕是死都不会原谅秦老太太。
这些话郭氏也只会在心里想想,嘴上绝不会说出来。
她知道自家男人在某些方面格外顽固古板,他觉得孝道大于天,不会理解秦镇越的。
郭氏跳过这个话题:“给老太太看病买药的钱,你跟二房和三房的人说了没?”
秦镇山:“一点小钱,没什么好说的,再说他们二房三房人口多,用钱很紧张,这么点儿小钱咱们大房自己掏就得了。”
郭氏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在他的腰上狠狠拧了一把:“你真把自己当土财主了啊?咱们大房这些年贴补二房三房的钱还少吗?现在娘病了,按理说医药费就得咱们四房人一起平摊,凭什么钱都要咱们大房出啊?就因为我只给你生了一个儿子,所以你就觉得咱们没底气,必须要贴补两个弟弟吗?真要是这样的话,赶明儿我就回娘家,你再去外面找几个漂亮小妖精回来,替你生几个大胖小子,到时候咱们大房人口多了,以后你也就不用再贴补弟弟们了!”
秦镇山疼得抽了抽嘴角。
他连忙捉住郭氏的手,好声好气地劝道:“我从没怪过你,你可千万别回娘家啊,咱们无论是过去现在未来都只有阿印一个孩子。”
“既然只有阿印一个孩子,为什么你就不能替他考虑考虑?咱们家底儿就这么点儿,要是都贴补给了二房三房,以后咱们拿什么给阿印娶媳妇儿?”
“现在二房三房用钱紧张,咱们能帮一点儿算一点儿,以后等阿印娶媳妇儿的时候,咱们再找二房三房的人借点钱,他们不会不借的。”
郭氏被他给气笑了:“你想得倒是挺美的,借钱?二房三房怕是连一个子儿都不会借给咱们!”
“不会的,他们跟我是亲兄弟,肯定会借的。”
“你把他们当亲兄弟,他们可未必把你当成亲兄弟,否则他们刚才为什么都不提老太太的医药费?难道他们都不知道看病买药需要花钱吗?他们不过是在故意装傻,想要把这笔钱都落在咱们大房头上!”
秦镇山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为两个弟弟开脱。
很多话都被郭氏憋在心里很久了,今天她是气坏了,一口气全给倒了出来。
“当年我怀着阿印的时候,挺着八个月的肚子还得做家务,当时老二媳妇儿和老三媳妇儿可曾帮过我一下?她们宁肯坐在旁边嗑瓜子聊天,也不愿给我搭把手!”
“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早产吗?就因为我弯着腰洗衣服太累了,起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才会早产。我摔倒的时候,老二媳妇儿就在旁边,她看到了都没扶我一把,扭头就跑了,生怕别人以为是她推倒了我,要不是你回来得及时,我和阿印早就没命了!”
“后来我拼着老命把阿印生下来,可因为是早产儿,我的奶水不足,阿印也很虚弱。娘难得开恩,让老二媳妇儿给我每天煮一碗糖水鸡蛋,让我补补身子。可老二媳妇儿经常把我的糖水鸡蛋端去她的屋里,分给老二和他们的孩子吃,回头留给我的就只有一碗兑了点儿白糖的凉水!”
……
郭氏说了很多很多,每多说一句,秦镇山的脸色就更难看一分。
等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