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澜清把“小婶婶”这几个字在脑海里反复念了几遍,才反应过来田婉婉讲的是唐心语,顿时觉得嚼在嘴里的鸡肉,索然无味。
墨澜清含糊道:“嗯……你看着办就好了……”
田婉婉乖巧地应了一声“好”,想了想,然后说:“我现在挺着这么大的肚子,出行也不太方便。要不然叫我爸爸妈妈替我们飞一趟巴黎,帮忙我们挑选一件比较上档次的礼物?”
墨澜清这个时候就已经回味过来了。
田婉婉这是又要来要钱了。
自从结婚后,田婉婉总是有意无意地接济娘家,被墨澜清的妈妈同墨澜清讲过好几次,墨澜清觉得田家毕竟养育了田婉婉这么多年,所以对田婉婉的行为总是睁只眼闭只眼。
可上周,田婉婉又打着墨澜清的旗号,将原先属于墨氏的一单生意说项给了田家。本来这是一单小生意,可偏偏田家的实力有限,承接的过程出了些岔子,客户商直接投诉到墨氏总部,要求给予赔偿。
这件事在墨老爷子面前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墨老爷子虽然没有在董事会上说什么,但在会议结束后,状似无意问了墨一帆一些关于同丰科技的事情,最后夸了唐心语能力不错,真的有林彤铁娘子的风范,感叹了一句“娶妻当娶贤”,墨一帆好福气之类的话。
故意落后出会议室,本来想诚恳地跟墨老爷子道歉一下的墨澜清,脸色别提有多难看。
他甚至能感觉到身后其他的管理层对他投来嘲笑的目光。那目光好像在说,优秀的未婚妻不真心对待,反而鬼迷心窍似地迷上一个次品,现在只能没完没了地替次品及次品的家人收拾烂摊子,简直蠢笨的代表。
回到家后,墨三太太又在饭桌上对墨澜清一顿敲打,反正就是怎样都对田婉婉看不顺眼。晚上在卧房,田婉婉温柔小意地伺候着墨澜清,好不容易才缓解墨澜清心中的恼怒。
虽然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可还是在墨澜清心里留下了疙瘩。
而今天,这样的事情再次摊在墨澜清面前。
墨澜清将筷子一放,抛了一句:“我吃饱了,我叫司机送你回去吧。”随即起身,走到办公桌去打电话。
田婉婉脸上的笑意一僵,柔柔地道:“澜请,我只是一个提议而已,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我也可以不用去……”
墨澜清打断她,脸上已经有不耐烦了:“这件事你不用操心了,我会交给秘书去办理。你把保温盒收一下,快回去吧,天太晚了,回去不安全。”
田婉婉不明白为什么以前墨澜清都能很好说话,什么都能满足自己,偏偏今天就摆起了脸色。
难道是……
因为唐心语要正式当他的小婶婶了?!
田婉婉收拾保温盒的手一紧,不敢再去看墨澜清的脸色。出了办公室,田婉婉的温婉柔和云消云散,取而代之是嫉妒和不满。、
唐心语!当初是你自己要取消同墨澜清的婚约的,现在已经嫁给了墨一帆,干嘛要再回来勾引墨澜清?!
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被田婉婉用满腔恨意咒骂的唐心语,完全没有感觉,因为她……
醉了。
婉言谢绝林家佣人帮忙的墨一帆,回到房间,看到在宽大的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卷在一起,卖力挪动的唐心语,才明白林家人说的闹腾是什么意思。
唐心语青丝凌乱地盖在自己的脸上,吭嗞吭嗞地喘着气,嘴里还在嘟囔着:“谁捆我?哪个混蛋?出来!敢做不敢当!”
墨一帆真替唐心语庆幸林家的卧房隔音还算良好,否则这种话音被别人听到了,指不定以为他们在玩什么角色y呢。
墨一帆触控着轮椅到床边,替她拉开了蒙在头上的被子,捋开了盖在脸上的长发,露出绯红色的精致小脸。
唐心语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像刚从泉水里捞出来的黑水晶,气愤不满地瞪着墨一帆,语调还带着拼命挣扎的/娇/喘/:“好哇!是你!你终于伪装不下去了,要露出自己的大灰狼尾巴了?!”
墨一帆:“……???”
墨一帆今晚并没有喝酒,可怎么就听不明白唐心语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唐心语奋力地从卷起的被子中拔出自己的手臂,一把揪住墨一帆的领口,拉向自己,吐气若兰:“呵呵~我知道你的秘密了。你就是再怎么伪装,我也知道你的真面目!”
正在享受娇人儿主动上前的墨一帆心头一跳,紧紧盯着唐心语的眼睛,似乎想从她的眼神里判断,她现在的神智是清醒还是不清醒。
唐心语的鼻息轻轻柔柔,不停地吹拂在墨一帆的鼻梁上,像一只白色羽毛,不停地挠着墨一帆的鼻尖,使他鼻尖痒痒的,只想打喷嚏,可又打不出来。
墨一帆大掌一托,将唐心语从被窝里挖出一半,指尖捏住唐心语的下巴尖:“你知道我的真面目?”
“一清二楚!”
唐心语似乎不满墨一帆捏着自己的下巴,两只纤细的手掌不停拍打着墨一帆的肩膀,想试图阻止墨一帆的迫近。
墨一帆压低嗓音,磁性的声音充满了蛊惑的味道,低低在唐心语的耳边响起:“那你说,我的真面目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