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江晏闻言拿着东西走了过去,“这是什么?”
“麻类的纤维,应该是从麻绳上刮下来的。”许余笙把东西放进袋子里,“我觉得凶手应该是先自己进了屋,之后再利用窗户和粗麻绳将尸体从外面运到了屋内。”
边说许余笙转身走到尸体旁,“尸体已经出现高度腐败了,这个天气再耽搁一会很快就会成巨人观,我们要尽快解剖,现场这边交给刑警队和痕检科的人吧,江晏你联系了殡仪馆那边的人吗?”
“殡仪馆的车已经在外面,我现在去叫他们进来。”
“快去。”许余笙点点头。
屋内恶臭难挡,许余笙屏着呼吸用嘴呼吸也难以抵挡,江晏前脚出门,她便后脚也跟着出去了。
屋外,祁莫言正站在警戒线旁环顾四周,付朗租住的楼房是这块最里侧的一个位置,周围群租房偏多,虽然近几年的老城区正逐步在改建,提高居住环境,但是因为进度非常缓慢,这块却依旧属于建改盲区,连监控都没有覆盖到这里来。
“祁哥!”慕尧从一旁小跑了过来,说道,“我问过房东了,她说付朗是在大概三年前的时候租到这边来的,跟他一起还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黄舒柔,两人应该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如果这么说。”祁莫言皱眉说道,“付朗和沈志远就读同一所高中,而且很有可能关系还不错,那黄舒柔和沈志远认识就不奇怪了,你去查一下沈志远和付朗之前在学校的情况。”
“好。”案发现场围观的人群已经被尽数疏散,剩下的住在案发楼房的住户也被刑警带去了分局进行例行的询问,慕尧走后,祁莫言绕过警戒线正准备上楼正好遇见了殡仪馆的人抬着尸体下楼,虽然尸体被包裹在裹尸袋内被抬下来的,但是毕竟已经高度腐败了,散发出来的气息依旧不容小觑。
祁莫言蹙眉,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
跟着他们后面走下来的许余笙抬头看到了正好往旁站的祁莫言,她走过去喊道,“祁队。”
祁莫言闻言看向她,愣了愣,随即问道,“上面情况怎么样?”
“对了,祁队,这里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现场没有相关的痕迹,而且我在客厅里发现了非常明显的拖拉痕迹,窗台上的横档处还有发现了刮蹭的痕迹,从破损处还有类似麻类的纤维,凶手很有可能是通过窗户和粗麻绳把尸体从外面运进的屋内。”许余笙回道,“然后其他的上面交给痕检科了,因为尸体已经出现高度腐败的情况了,我要先跟着一起回殡仪馆进行解剖。”
“好,那你先去忙吧。”祁莫言点点头,刚转身就又听许余笙喊道。
“祁队,你就这么上去?”
“嗯,怎么?”
“好吧。”许余笙耸耸肩,“上面味道有点重,你做好心理准备,我先走了。”说完,她便转身向不远处殡仪馆的运尸车走去。
许余笙走后,祁莫言也转身上了楼。
夜色渐暗,灯火初明,各小巷内路灯已经一盏一盏的缓缓亮起,昏黄的灯光虽然不足以照亮整个居民区各错综复杂的暗巷,却也在这人心惶惶的夜晚带给了人们一点内心的慰藉,黑暗来临,恐惧总是比任何时候来的都更猛烈一些。
殡仪馆的车走后,街角的一处巷口的角落缓缓的走出来一个人,路灯的灯光打在他下半身,他的上半身仍旧隐于夜色里,他站在那里,朝着亮着灯的四楼驻足了一会便转身离开了,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般。
第二天,市公安局内的气氛比起前几天来说更加沉重,付朗的死不仅断了原有线索,更是再一次给案子添上了一层迷雾。
许余笙匆匆刚赶到市局,到刑警大队的时候正好遇上了从局长办公室出来的黎凊染和慕尧,只见两人一脸郁色,愣了下,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哎。”黎凊染抬头看了看她叹了口气,手扶上她的肩头,“余笙,等抓到凶手你一定要拦住我,我怕我一冲动就想把他拆了!”
许余笙闻言明了,这看来是挨了重骂,果然紧接着就听她说道。
“吗/的,被曲老头骂就算了。”黎凊染咬牙切齿的说道,“市政那群天天坐着说话不嫌腰疼的还来掺一脚,呸,一群迂腐不化的老古董,就知道纸上谈兵的家伙!气死我了。”
“行了,别吐槽了。”许余笙看向她,“容易落人口实,待会被听到可不是光是挨骂的事了,小心人给你扣一个言行不端的帽子,你今年的考核就完蛋了。”
“你们还站在这干吗?”身后蓦地传来祁莫言的声音。
许余笙他抬头看向祁莫言,见他的神色平常看了他们一眼,随即说道,“会议室开会。”
会议室的投屏上挂着三个人的照片,正是这几天接连死亡的受害人。
“沈志远和付朗是高中同学,付朗和黄舒柔是情侣关系,而沈志远和黄舒柔之间有某一方面的冲突。”祁莫言边说边在一旁的画板上写下了这三个人的名字,随即又写下了楚雷和七爷的名字,“同时,黄舒柔跟楚雷还有这个七爷之间还存在着一层关系,而一块目前的线索显示跟这起连环案暂时没明显的联系,所以曲局要求我们先把块放一放,这块的事我们暂时先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