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被工作人员从冰柜里拉出,平放在了房内空床上,许余笙将装尸袋拉开露出了里面面目难认的男尸。
祁莫言皱眉站在尸体旁,手轻触在已经男尸身上,隔着橡胶手套从指尖传来尸体上的冰冷触感。
尸体上的伤口在长时间的低温下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在昏暗的灯下显得十分瘆人。
许余笙就静静地站在他旁边,看着祁莫言从头到脚的观摩了一遍尸体,最后把手停在了尸体额头的伤口上,“这块的伤就是你说的撞击伤?”
“嗯,伤口虽然因为脸上的其他伤口显得相对没那么明显,但隐约可辨伤口的形状呈条形挫裂伤,创周带有不规则形的表皮脱落和皮下出血状。”“这个伤大概什么时候造成的?”
“最少三天左右。”
“身上其他伤口的形成时间大概是什么时候?”
“身上的鞭伤新旧程度不一,但是不超过三天。”“三天。”祁莫言微眯眼,默念了两声,“也就是说死者在额头被撞伤后极有可能就被人抓走囚禁折磨,直到前天晚上被杀抛尸。”“如果根据伤口的形成时间的话可以这么推理。”许余笙皱眉说道,“但是一般人如果被抓都回下意识的反抗挣扎,死者身上并没有发现疑似反抗所造成的痕迹,那凶手是怎么样让死者心甘情愿的跟着他走的?”
祁莫言站起身看向她,“方法有很多,下药、威胁、诱骗之类的方式不计其数。”
“如果死者曾经被下药的话,毒物检测结果出来就能知道,如果是其他,那么还是回到了一个尸源问题。”
“没错。”祁莫言转身摘下手套,背对着她,掏出了口袋里刚刚震动的手机看了一眼,就这一眼让他手下动作倏地一滞。
半晌,转头对许余笙说道,“走吧,先回去吧。”
许余笙眉毛一挑就看祁莫言转身向着门外走去,就这样?
从殡仪馆出来,祁莫言就一直静默没有在开口说话,虽然之前大神也不少,但这会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跟之前有点不一样,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种沉思。
晌午的烈日悬在半空俯瞰着这座繁华忙碌的城市,释放着一股又一股的热潮,企图席卷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却总存有些犄角旮旯无法触及。
两人简单的在街边解决的午饭后直接回了市局,中午时间的市公安局十分安静,每个人都珍惜中午宝贵的时间,抓紧每分每秒补觉。
许余笙推开刑警队办公室的门进去的时候,慕尧和黎凊染正分别坐在办公桌的两边,皱眉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
一听到声响,两人齐齐的转过了头。
“哇,余笙你回来啦!”
“回来了,来,你们要的吃的。”许余笙扬了扬手里的午餐,走了过去。
慕尧伸手接过许余笙递过来的饭,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祁哥呢?”
许余笙耸了耸肩,“不知道,祁队中途下了车,让我先回来了。”
“还祁哥,你是怕谁不知道你和祁队很熟吗?”一旁的黎凊染突然插话揶揄道。
慕尧闻言白了她一眼,“去去去,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切。”黎凊染回以一个白眼,拉过许余笙说道,“怎么样,早上跟大神出去办案的感觉如何?”
许余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一言难尽。”
“噗嗤。”黎凊染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貌似很惨的样子。”
“也不是说很惨啦。”许余笙扯了扯嘴角,“就是气氛挺尴尬的。”
“有没有那种高岭之花的感觉?”黎凊染突然用肩撞了撞她问道。
许余笙看了她一眼,想了想,重重的点点头道,“有!”
“所以尴尬就对了,我们这种凡人跟这种传说中大神级别的还是有差别的。”黎凊染闻言拍了拍许余笙说道,“来,我带你去看个东西。”
说完,黎凊染迅速扒拉了两口饭,拉起许余笙就向外走去。
“哎,你俩去干嘛?”身后的慕尧见原本在他面前窃窃私语的两人突然站起来向外走忍不住问道。
“要你管,吃你的饭去!”
黎凊染把话一丢,就拉着许余笙消失在了门外。
留下一头黑线的慕尧,一脸无奈的对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
黎凊染拉着许余笙走到旁边的办公室,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间办公室不是一直空着的吗?”许余笙看着原本空的办公室,不知道什么时候摆了不少东西,在靠窗的位子还放了一块被画满了东西的大画板。
“老头专门弄的,早上才找人把东西搬好,说方便我们办案,而且正好那边卢哥要搬过来,我跟慕尧出来也好腾位子。”黎凊染边拉着她往里走边说道,“就这个你看。”
黎凊染把许余笙带到靠窗的画板前,指着上面的东西说道,“看的出这是什么吗?”
许余笙盯着上面密密麻麻的交叉的线条还有符号,觉得有些眼熟,半晌惊呼道,“这不是三不管区域的地图吗?!”
“没错,厉害吧。”黎凊染站在一旁说道,“我跟你说,昨天祁大神就是在我和慕尧面前把这块的一点不差的画了出来,几乎跟电脑画出来的图毫厘不差,然后跟我们分析出了好几条凶手可能会经过的路线,你看这块这些彩色的线条,甚至于什么方式去往案发现场抛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