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确切的理由。
只不过,见到他的时候,会觉得自卑,会觉得无地自容。
王梦琪看着她,许久,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算啦算啦,私事的话我就不问了,我们今天晚上的主要任务是吃哈!”
“那个人,”阿宁轻声开口,“我认识。”
“……那个我说很好看的人吗?”王梦琪斟酌着开口。
“嗯。”阿宁点点头。
“你们……”王梦琪问,“发生过什么吗?”
阿宁笑了笑:“他是我很喜欢的人。”
王梦琪盯着她,没说话。
“但是现在他好像有了喜欢的人了,”阿宁轻吸一口气,微微弯了唇角,“所以再见到他,会觉得羞耻。”
王梦琪睁大了眼,有些迷茫地点了点头。
“咳,我虽然不太明白你的意思,”王梦琪说,“但是现在他已经下去了……已经没事了。”
阿宁听着这话,眼眶有些发热。
“已经没事了”。
这句话的适用对象不应该包括顾延。
可是自己说的话却引导琪琪说出了这句话。
“我没事,”阿宁朝王梦琪露出了一抹笑,“虽然觉得无地自容,但是见到他,我很开心。”
“哎,”王梦琪皱了皱眉,随即很夸张地重重叹了口气,“女人心,海底针啊!”
阿宁脚尖稍稍离地,没说话。
“我是不太明白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心情,”王梦琪伸手喊来了服务生,随即把菜单递给了他,“但是现在最重要的呢,是好好吃一顿,相信我,吃饱了心情就会好很多的!”
阿宁看着她,许久,笑了笑:“琪琪,谢谢你。”
“这有什么好谢的。”王梦琪朝她眨了眨眼。
等着烧烤的时候,阿宁低头,往下瞟了一眼。
一楼有很多人,顾延就坐在中间的位置,很显眼。
他低头看着桌面,半天也没有一个动作。
阿宁垂眸,往他周围看了看。
那天跟他一起拍照的姑娘,在哪里呢?
“您好,这是您点的烧烤。”正在阿宁目光游离的时候,一阵声音忽然传到了耳中。
阿宁猛地偏回了头。
“啊谢谢,”王梦琪把餐具往旁边放了点儿,伸手在桌面上比了一下,“放这儿就行。”
“好咧!”服务生应了一声,把烧烤放到了桌面上就离开了。
“吃吃吃!”王梦琪咽了口口水,很开心地递给了阿宁一双一次性手套。
阿宁接过手套,跟着王梦琪笑了两声:“嗯。”
-
这家烧烤店菜上得很快,在顾延还没反应过来点了什么的时候,烧烤已经端了上来。
顾延看着面前的这些烧烤,有些发呆。
“延哥发什么愣呢,”旁边人推了推他,“快吃啊。”
顾延回过神,看了旁边的人一眼,愣了一会儿才点头:“好。”
阿宁就在上面。
只要抬头,他就看得到。
可是,她在躲着自己。
顾延捏紧了拳头,青筋暴起。
“顾延!”忽然有人大喊了一声。
一声落下,又有不少人跟着喊。
“顾延!”
“顾延!”
“……”
顾延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楼上看了一眼。
他看到了女孩。
可是女孩并没有看他。
“顾延!”有个人似乎站了起来,声音一下子变得突兀,“来,我代表我们医院的女性同胞敬你一杯!”
“哟哟哟哟!”下面有人起哄,“喝一杯!喝一杯!”
声音杂乱,分不清谁是谁。
顾延拿着酒杯站了起来,隔空朝那个举杯的人碰了碰,客套笑道:“我不会喝酒,就这一杯啊。”
说完就把手上的酒干完了。
周围的人又是一通起哄。
坐下后旁边的人用胳膊肘轻轻抵了抵他。
“怎么了?”顾延侧头看旁边的人。
那人拿出一个小盒子,往他面前一推。
“这是什么?”顾延皱了皱眉。
“我也不知道,”那人说,“我旁边的旁边的姑娘让我给你的,你自己看看吧。”
顾延哦一声,把盒子放到桌下打开看了看。
一条手链。
还有一张纸条。
顾延把纸条摊开看了看,是很娟秀的字迹----
我看你一直戴着个荷包的手链,那个好像有点脏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收下这条吧,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一点心意。
顾延把纸条折好放进盒子里,随即把盒子合上了。
他吁了口气,看向了自己的左手腕。
一个发旧的荷包正安静地躺在自己的脉搏处。
随着自己脉搏的鼓动,荷包似乎也在小幅度的跳动。
聚餐结束时,阿宁还没有下来。
顾延垂眸,心里却明白,如果自己不走,那阿宁肯定不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