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谢堂不想难为,她想个想,开口说:“我相信爹。”
谢遗江嘱咐她要好好休息就回去了。
他一走,裴谢堂就站起来,她的事情还很多。等篮子回来后,裴谢堂吩咐她:“你还记得上次我让你去的那个地方吗?泼墨凌芳,你再去一次,找找高公子,我让他调查的事情应该有结果了。”
“要是高公子问起来,奴婢照实说吗?”篮子连连点头。
裴谢堂嘿嘿笑:“捡着不重要的说的,那人是个操心的命,要是听说过这些,一定会急得不行。”她已经很对不起高行止了,不想再累他担惊受怕。
篮子跑得飞快,快得裴谢堂都怀疑高行止是不是贿赂她了。半晌,她又哑然失笑,篮子这丫头呀八成是担心她,见着高行止对她好,对人家也掏心掏肺的。
大半个时辰后,篮子回来了。一进门,她就很兴奋的说:“小姐,奴婢从高公子那里知道了一件事儿,你听了肯定高兴。”
“哦?”这么快就做好了?高行止很有效率!
篮子激动地围着她:“奴婢听说,夫人的娘家樊家摊上大事了,有人告发樊大人,说他贪污受贿,包庇当地高利贷,现在御史台已经接了状纸,打算追究此事,夫人凭借的就是娘家,欺负大夫人不在,她的娘家人跟我们不往来,这下好了,以后谁笑话谁还不一定。你说这是不是大快人心?”
樊氏的母家不在京城,原本以为要一段时间才有结果,没想到高行止效率忒快,这就办好了。
樊氏的父亲是宁城太守,区区地方官员,本来不值得放在心上,但樊氏如此做派,就怪不得她了,反正这位樊大人性恶已久,除了还是为民除害。
裴谢堂抿唇:“是个大好事,值得我们喝酒相庆!”
“喝酒?”什么,要是让老爷知道了,一定会重重的责罚小姐的。小姐,你可千万不要去啊!再说了王爷才刚刚回来,小姐不应该去看看吗?见到小姐,王爷一定会很高兴的。”
“你还是不是我的丫头了?”裴谢堂假装生气的板起脸。
篮子怕她生气,搅着手指有些不安:“小姐……”
裴谢堂蓦然绽开笑容:“好啦,我跟你开玩笑的,你怎么还当真了?不过,王府我是不去的,你别忘了,我现在可是伤员,是病人的,哪里能随意走动,要看,也应该是王爷来看我。”
篮子这才重新笑了起来,看着裴谢堂打趣的表情,篮子嘟起嘴,圆圆的脸更圆了:“小姐一好起来就爱捉弄奴婢,这日子没法过了!”
哟,篮子也会开玩笑了!
裴谢堂觉得这是好事。
这丫头自从自己醒过来就没有一天好好的笑过,真是辛苦。自己跟篮子一般年纪的时候,整日里就在军营厮混,父亲宠着,虽然行军辛苦,但没有一天是不开心的。比起自己,篮子小小年纪就担了那么多担子,她实在是心态。
“哈哈,没法过你也要忍着了,谁让你是我的丫头呢?”裴谢堂大笑着伸手捏着篮子肉嘟嘟的脸。
篮子也很配合的做出龇牙咧嘴的表情,一时间,满江庭里欢声笑语,笑声飞出去好远好远……
比起满江庭,主院里就凄惨了。
自从裴谢堂毒发的消息传出去,樊氏和两个女儿就喜出望外的等着听裴谢堂一命呜呼的信儿,但等了半天,却听说裴谢堂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不但如此,紧接着,听说谢霏霏院子里的春儿还被喊了过去,连徐管家都倒了霉,被送去了官府。
“什么?连徐管家都出事了?”樊氏听了,跌至椅子上,好半天站不起来。心里满是焦急,樊氏忍不住怪罪起谢依依来了:“都是你出的主意!这下好了,老爷一定会怀疑我们的!完了完了,在嫁妆的事情上我就惹得你爹不高兴了,要是再牵扯到这个,你爹非休了我不可!以后的日子怎么办呀!”
她越想越觉得可怕,语气不免带上了几分责备。
谢霏霏也怪罪她:“都是因为你,爹肯定要生我的气了。”
谢依依脸色发沉:“你们怪我做什么,要怪,那也应该是怪谢成阴。”
以前每次整到了谢成阴,他们都不住口的夸她,如今失败了一次,这些人就变脸了。尤其是徐管家,也太不中用了。
想到这里,谢依依的脸色很难看:“说起来,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自从谢成阴被马撞了醒过来,整个人就怪怪的,不但脾气都变了,连行事作风也变了,这件事要是放在以前,她还不跟徐管家打了起来,我真是奇怪他怎么就这么沉得住气量。”
“她哪里沉得住气了,依我看,谢成阴的本性从来都没变过,是大姐,你越来越不中用了。”谢霏霏很是不满。
樊氏一向很是相信谢依依,听了她的话,不禁沉了脸:“你不说我还没发觉,你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这有什么?谢成阴原本就很傲慢,以前她武功还在的时候,她哪里把我们放在眼睛里,我看,现在不过是恢复她的本性罢了。大姐整天就疑神疑鬼。”谢霏霏见樊氏信谢依依,立马就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