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刻也等不了。”
“完事再吃呗。”
“晚上见。欸对了,昨天你做蜂蜜柠檬没?”
“王姐走没?”
“好。”
陆思瑶挂了电话转身准备走了,“晚上可以早点关店,你也早点休息吧。”
陈可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已经麻了木了。他没资格,他一直没资格。
站在洗手间里面,看着镜子里的脸,熟悉又陌生。这张脸无疑是好看的,可他只觉得丑陋。它伪善又自私,而且很没用。
从洗手间里出来。
“雪梨熬好了。我给你晾了一碗,先吃饭吧。”陈妈轻声说道。她的声音很温柔,永远轻轻的,像一阵风,拂过心间的时候,会升起一股暖流。
“嗯。”陈可忍住嗓子眼里的瘙痒,拿过饭吃了起来。好像有痰和米饭一起咽进喉咙,似乎又没那么痒了。
“最近工作忙吗?”
“还好。”陈可夹了口菜放进嘴里,说道。
“要不-”陈妈刚吐出个要不,就停住了。她不想说得太多,让陈可不开心。
“妈工资还行,你可以换个轻松点的工作。其实做不一样的工作,有时候也挺有意思的。”还是轻轻柔柔的声音。陈妈尽量把这事儿说得自然,她不希望陈可觉得自己是在管他。她其实只是有点心疼,天天半夜才下班,也没个休息日。就周三周五白天能歇会。
“妈。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工作一点都不忙,还能去后厨蹭吃的。老板,老板人也好。”说最后一句的时候,眼前浮现起陆思瑶那张既娇艳又张扬的脸,大红的唇就在眼前一张一合,筷子上夹的菜啪地掉在桌上。陈可忙回神,捡起来,接着吃。
“你们老板,是个姑娘?”
“嗯。”陈可又吃进一大口米饭,嗓子眼说不出的干。又干又痒。
“多大啊?”
“不大。不怎么大。”
“不大就自己开店?”陈妈问,声音没什么起伏,仿佛很不经意的。
“嗯。”陈可只低低回应。
“有你大吗?”
“大点。”陆思瑶比他大不到六岁,今年刚满26。
“噢,噢。”
吃完饭,陈可正要洗碗。
“放下吧。把雪梨喝了再去上班。”
“嗯。”陈可又在盛雪梨的大海碗里添了点汤,喝了一大口,温乎乎的刚好。几口喝了个干净,把碗放在老妈前面的水槽里。
“走了妈。”
“嗯。妈下午没事就去广场跳舞了。你要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好。”打开门,陈可走了出去。
戴上耳机,往酒吧走。
“瀑布的水逆流而上
蒲公英的种子从远处飘回
聚成伞的模样
太阳从西边升起
落向东方
厨房里飘来了饭菜的香
......
你还在
你还在我的身旁”
转过路口,陈可走进酒吧。
“你还在我身旁
你还在我的身旁”
酒吧里,也在放这首西楼的,孩子。
“今天这么晚?”陆思瑶在吧台后面正涂着口红,是蓝调红,在头上射灯的映衬下,颜色忽明忽暗。手边是酒杯,和还剩一少半的酒瓶。
“起晚了。”陈可低声回道。
他走过来,离陆思瑶越来越近。
陆思瑶抓了下手边的酒杯,一个旋转,从高脚凳上下来。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步,贴住陈可的唇,用她的。白色的裙摆晃了一圈落下来,垂在她纤细的小腿上,裙子和肌肤,一时间说不清哪个更白一些。
陈可反应不及,整个人还是懵的。只是条件反射地扶住陆思瑶的腰,怕她跌倒。
陆思瑶眯着眼睛,把舌尖顶出来,顶进陈可偏薄的唇里,勾住他下面的舌筋,陈可立马抖了一下。这里,正是他的敏感带。
他整个身子都像被点了穴一样,又麻又痒。扶住陆思瑶的手,缓缓地收紧,再收紧,紧紧扣在自己麻痒的身子上,倏忽间一股电流从下面涌上来。大脑里,一片混沌。
“上楼?”陆思瑶的声音仿佛从身体里发出,带着点嘶哑和颤抖,贴着陈可的唇,声音像直接传进了他的嘴里,从嘴里到心尖,都轻轻抖了下。
陈可用力掐住陆思瑶的身子,她整个身子就悬在空中,陈可咬住对方的红唇,唇上的色彩被一点一点吞食。一只手箍得更紧了些,整个环住对方的身子,空着的那只手向前狠狠一抓,一掐,又一抓。陈可,绷紧的身体,一边往前顶弄,一边往楼上走。
从陆思瑶的房间出来,已经是下午三点了。陈可洗了个澡,从卫生间出来,走到床边,给陆思瑶盖上脚,把被子往里掖了掖,又拉了拉窗帘,把光遮得更严实一些。然后,他轻手关上门,下了楼。
吧台还只亮着射灯,陈可打开他头顶侧后面的吊灯,调了暗光。
回身拿了个酒杯,倒进琴酒和涩苦艾,一饮而尽。再倒入伏特加,加入甜苦艾,笑了笑,再次一饮而尽。
口腔里,先是辛辣苦涩,后是火烧火燎一般,又带着点甜。就像他整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