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过去找华曼，病房门已经先被敲响了。
华曼的腿伤还没好透，走路依然是拖着伤腿慢慢走，抬眸看到面前换了军装常服的女孩儿，华曼神情一顿，好似被她周身凛冽强大的军威气场镇住。
锦兮眨眨眸，退去眼里的犀利，才淡声问：“怎么了？车票买好了么？”
九十年代末，网上购票什么的都没有，不过可以打电话订票。
华曼点点头，“订好了，等会儿去车站取票就行了。”
“几点的？”
“九点多。”
锦兮抬腕看看时间，柳眉微微收紧，“差不多了，走吧，我送你去车站。”
华曼吱吱唔唔，似有话说，可好像是被锦兮这军装傍身的威严肃穆感震慑住了，几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开口。
连队给锦兮准备了一辆车，让她自己开车去送家属到车站。
入伍以来高强度训练了几年，直升机跟坦克都会开了，开车自然不在话下，而且锦兮的驾驶技术非常好。
前往车站的路上，母女反而没了话聊，可华曼心里着急，这马上就要走了，而她还什么信息都没挖到。
当车子在一个红绿灯前停住时，华曼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底气不怎么足，但开门见山：“小兮，我问过他们了……那人说，也不要你去打探什么顶级机密，就比如……告诉他们你这支部队的情况，军事训练基地有哪些，装备怎么样，近期有没有什么大规模军演之类的——”
红灯变绿，锦兮利落地挂了挡踩油门，闻言嘴角凉薄一勾，淡声道：“这还不算机密？一下子就要我出卖这么多情报，他胃口倒是大！”
华曼吱吱唔唔，“那人说了，这几个情报你能给到，报酬是一万美金……”
一万美金？
驾车的锦兮突然回头，飞快地看了眼副驾上的华曼，“他们倒真是大方！”
以当时的汇率，一万美金就是八万多人民币！！她都能在崇城买一套小房子了！
华曼当然看到她吃惊的表情了，眸底划过锦兮未曾看到的哂笑，没有接话。
就说吧，有钱能使鬼推磨，不信这丫头能是个例外！这不，一听一万美金，两眼放光！
剩下的路锦兮也没说话了，到了车站，她让华曼在一边等着，她去取车票。
穿军装在人群中本就扎眼，更何况还是一名女军官，还是个气质长相都为人中龙凤的年轻女军官！
一路走过去，好多人扭头侧目，心里惊叹。
原地站着的华曼盯着走远的笔挺身影，不屑地冷哼了声，“臭丫头，竟比我年轻时还要漂亮！我若是没进赤地，把你嫁个好人家也能拿不少彩礼。”
锦兮走开，去取车票时，不着痕迹地将周围情况侦察了遍，确定安全之后，拿出手机打了通电话。
很快，车票取回来。
将车票递给华曼时，车票下还压着一张跟车票差不多大的发票，“那人要的信息全都在上面，暂时没有大规模军演，至少我没得到消息。”
华曼手一抖，接过车票，连同那张薄薄小小的发票一起揣进兜里，同样压低声说：“好，我知道了，我回头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