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呢。输了就输了呗。输了我赖皮你还能打我么?”江暖继续笑。
“你……”林觅夏气的不打一出来。
“班长,早点儿回家吧。不然你爸妈该着急了。”
“走了。”林觅夏转身就要离开。
走了两步,她又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说:“江暖,我没有往里灌过水。”
江暖笑了:“你从来没把当论坛,怎么会往里面灌水呢?”
“我说认真的。”
“我也说认真的。你那么骄傲一个人,欣赏和讨厌都从不遮掩,要灌水也直接灌我脑袋上,怎么可能偷偷摸摸里。”江暖说。
林觅夏笑了笑,嘴角有点无奈。
“陆然也知道。”
“你又在安慰我了。”
“我不是安慰你,因为……陆然这个人嘴巴虽然说不出好话,但是他也不是傻子啊。”
林觅夏抿了抿嘴,然后离开了。
江暖知道她应该没事儿了。
“唉……一个人要怎样才能走出失恋呢?答案当然是——多走几步咯!”
江暖回到家,手机上来了一条短信,竟然是陆然发来的。
江暖顿了一下,我的天,陆然给他发什么了?
怀着有些忐忑,有些兴奋,又做好了被对方怼的防范,江暖将短信点开了,里面只有两个字:谢谢。
她这才意识到,并不是把林觅夏留在楼下,陆然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她了。
也许当林觅夏在哭泣的时候,陆然一直都在安静地看着她。
江暖想了想,回了句:不谢,给我对对数学、物理、化学的答案就好。
谁知道陆然的短信回的特别快,大概因为只有三个字:克服重力做功。
江暖看得额角一跳一跳的。
“克服重力做功?叫我上楼就上楼!你怎么不表演自由落体呢?”
算了!
明天第一堂课就是化学,化学是她的弱项,还是不和命运抗争了。
江暖抱着作业上楼去了。
这是她出院之后第一次去陆然家,敲门的时候有那么一点小紧张。
她摁了四五下门铃之后,陆然才来开门,都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两家的户型是一样的,陆然的房间相当简洁,利落到让江暖觉得没有任何东西是多余的。
整个空间里弥漫着淡淡的属于陆然的味道,很纯粹,有一种内敛而克制的气质,和江暖房间里的零食还有牛奶水果的味道不一样。
“坐吧。什么不会?”陆然坐在自己的床边,把书桌前的椅子让给了江暖。
陆然的腿就在床边,折起来,很修长,也很有力量。
“这道。”江暖把化学题库递给了对方。
“你上课没认真听么?这么基础的题……”
江暖早就料到了,直接打断他说:“诶,你要不要好好跟我讲啊?不然我就去读文科班啦!”
陆然忽然把题库往桌子上一摁,说了句:“过来。”
江暖赶紧靠近,听了五分钟就懂了。
“我发现每次你讲的,都比老师讲的好懂。”
“老师是针对普遍水平的学生,哪里会去专门研究你的奇葩脑回路。”
江暖撇了撇嘴,算了,不跟你怼,怼不过你。等高三结束了,你肯定上重点大学,我的目标是个二本,到时候分道扬镳。
那天晚上,江暖睡得很熟。
迷迷糊糊地,她做了一个很熟悉又很陌生的梦。
梦里的学校操场,路灯的灯光把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江暖看见操场边的台阶上坐着一个身影,他正低着头,双臂垂落在膝盖上。
“唷!陆然啊!听说你又输给简明啦!”
“我仍旧比不过他,你很高兴吧。”
“有什么好高兴的。不记得谁说了‘天赋决定你能去的上限,而努力是你的下限’。讲白了,你都还没到跟简明拼天赋的地步,我有什么好嘲笑你的?”
“不要胡乱灌心灵鸡汤。”
“我的心里没有养鸡,做不了心灵鸡汤给你喝。”
那一刻,陆然笑了。
笑的很浅,却很好看。
江暖还没来得及多欣赏几秒,闹铃的声音就把一切都毁了。
江暖做起身来,叹了口气:“这是个什么鬼梦啊!”
虽然拼命地赶时间,但是当江暖来到学校的时候,铃声还是打响了。
隔壁班的几个同学手臂上戴着红袖章,正拿着本子记录迟到人员名单。
江暖向后退了一步,这要是被记上一笔,她非得被班主任扒掉一层皮哦!
她低下身来,隐蔽地后退,来到了学校停放自行车的围墙前。
她记得很清楚,在墙根下面有一个大垃圾桶,她爬上垃圾桶盖,骑上了围墙,然后这才想到一点——上去容易,下来难啊!
这时候,有人正把自行车停下来,低下头上锁。
江暖心中原本的一片黑暗忽然就曙光乍现了。
“同学——同学你帮个忙,接一下我吧!”
这位兄台的个子够高,应该能接住她……只是这背影怎么这么眼熟?
对方缓缓转过身来抬起眼,那俊秀的五官,眉梢缓慢地挑起,不正是陆然吗?
江暖忽然有种干脆就这么跳下去的冲动。
陆然肯定不会理她的……说不定还要嘲笑她。
此时的陆然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墙下面,抬头看着她:“我以为想考入第二考场也是你的愿望,你不至于我逼你多做了两套卷子就要跳墙吧?”
江暖讨好式地笑了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