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小怪的?”
“嗯……”顾云深盯着床上的挎包,“不是仓鼠,是灰老鼠。生活在臭水沟里的那种。我在卫生间抓到的。”
许一雯一下子把手收回来:“你恶不恶心?”
“抓回去给二毛吃的,给它换个口味。”
“比你爸还恶心!”许一雯明明连挎包都没有碰到,还是嫌弃地甩了甩手腕,大步走出去,狠狠地将房门摔上。
嗯,顾爸爸养爬宠。
顾云深拉开挎包拉链,问:“被手机砸到了?”
尤小米瞪着他:“谁是灰老鼠?还生活在臭水沟!”
“咳。”顾云深轻咳了一声侧过脸,眼中却满满笑意。
尤小米扒拉着挎包的拉链,从包里爬出去,气呼呼地走到枕头边躺下。
睡觉!
顾云深用手指头戳了戳尤小米的背:“被砸到哪儿了?”
尤小米忽然坐起来,抱着自己的腿,“哎呦哎呦”地叫个不停。
“砸到腿了?我看看。”顾云深用食指拨开尤小米的手,去看她的腿。她的腿上光洁一片,并看不出什么。
“你离得太远了,看不清!”
顾云深便低下头,眯着眼睛凑过去更仔细地看。
尤小米忽然抬起小脚丫,朝顾云深的鼻子踢了一脚。
顾云深微微怔住。
这种感觉很神奇,他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不疼,有点痒,还有点酥麻。
“学长,你生气啦?”尤小米仰着脸望向顾云深,“我跟你闹着玩呐!”
“闹着玩?”顾云深笑,“那你也让我在你鼻子上踢一脚?”
“不不不……”尤小米连连摆手,“我会被你踩死的,肉饼的那种!”
顾云深戳了一下她的肩膀,尤小米“哎呦”一声,被他摁到。尤小米刚抬起头,顾云深就扯了枕巾扔到她身上。
“睡觉。”
“睡觉就睡觉。”尤小米双手拽着枕巾,打了个滚儿,把自己裹在枕巾里。
其实还很早,并没有到睡觉的时候。顾云深倚着床头玩了会儿游戏,尤小米裹着枕巾在一旁看着他玩。实在是太高了,尤小米看得不太清楚。她左瞅瞅右瞅瞅,把主意打到了床头,她踩着枕头往上爬,想爬到床头,在顾云深身后坐在床头上看他玩。
顾云深回头看了她一眼,尤小米正手脚并用,撅着屁股在枕头上攀岩。顾云深顿觉好笑,他伸手捏住她的腰,把她拿起来,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摔下来概不负责。”
尤小米挪了挪屁股,在顾云深的肩窝寻了个合适的地方,舒舒服服地盘着腿儿,看他打游戏。
两个人很晚才睡觉。夜深人静的时候,尤小米睡梦中觉得很冷。她使劲儿拉着身上的枕巾,恨不得把自己的小脑瓜都裹起来。可还是觉得好冷。她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一睁开眼,她就对上顾云深的眼睛。她打了个哈欠,钻进顾云深的被子里。被子有点重,可是真暖和呀。
希望学长睡觉老实点不要翻身压过来呀。
——这是尤小米打着哈欠再次睡着前最后一个想法。
·
这一夜,有人睡得香甜,有人却睡不着。许一琳几乎是一夜没睡,打了无数电话,各种关系都找了。陈青云也在一旁动用自己的关系四处联络,可最后得到的结果便是上头早就有交代,陈青风这回是真的栽了跟头,不严惩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想花点钱弄出来是不可能的。
许一琳咬咬牙,决定这事儿还是得找老爷子出面。老爷子真能狠心不管自己的亲外孙?而且老爷子都八十了,许一雯难道不怕老爷子一下子气死?
第二天一早,许一琳和陈青云就去找老爷子,却没有想到扑了个空。照顾老爷子的小护士告诉他们母子,许一雯一大早就扶着老爷子下楼散步去了。许一琳母子对视一眼,顿觉不妙。许一雯该不会恶人先告状吧?
他们两个人急忙又下楼去找正在散步的老爷子,不管怎么说,也得先打断许一雯告状才行。他们两个刚碰见老爷子,还没张嘴,老爷子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这份家业是老子辛辛苦苦一毛钱一毛钱赚回来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净的辛苦钱!好啊,你们居然这么败坏许家的名声!”
“你是家里的老大,不仅没能撑起这个家,做个表率作用,怎么连儿子都管不好,让青风走上邪路!忙事业当女强人没错,可你别忘了你是个当母亲的!一撇一捺念个人,做人得顶天立地!”
“还有你,青云!你这个当哥哥的,怎么管教弟弟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青风私底下做这些买卖?你怎么不阻止他!”
老爷子手中的拐杖敲得地面梆梆响。
“我看我就不是应该送你们公司!给你们投资的钱!不仅坏了我许家的名声,还竟干些丧尽天良的事情!无耻啊!混蛋啊!贩毒?这是一个有良知的人该干的买卖?花这些钱损阳寿啊!”
“害了外人不够,还害云深!云深那孩子怎么你们了?你们就要害他下半辈子!抓起来好!不抓起来我也要打断他的腿!从今往后我许家没这么个东西!出来了也滚远点甭回来了!”
“我还没死呢,你们就一个个盼着我死要我的钱!如果再眼巴巴地算计我的钱,我就一分不给你们!还要你们把我送的全还回来!”
“……”
许一琳和陈青云还一句话没说,就被老爷子一顿臭骂,骂得脸上红一道白一道,哑口无言。被骂没关系,反正许家人从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