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花梨因色润黄,材质细密,纹理柔美,香气沁人备受富贵人家青睐,成为打造家具的首选之一,而松木色淡黄,经过打磨后色泽温润,线条精腻,也备受追捧,但比起黄花梨来,二者之间的价值差距还是有些大的。
王管家说了之后,见周围的人讨论声加大,好整以暇的说道:“你知道你爹犯了多少银子的事吗?二百两,只怕你们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吧!算了,我跟你一个小孩说这些做什么。给我把这几个人绑了,直接送到衙门。”
“等一下。”周颐大声喊道。
“你还想干什么,别以为我不打小孩,再啰嗦连你一块儿绑了。”王管家厌烦了周颐的纠缠,瞪着眼睛恐吓道。
“快走,六郎,快走……”周老二站不起来,急得额头直冒汗,声音里隐含着呜咽声。
“爹,没事的,今天没有一个人能把你带走。”周颐蹲下身子拍了拍周老二,回身看着王管家:“你说我爹他们用松木换了黄花梨,可有证据?难不成就凭你空口白牙,就给我爹定罪了不成?”
“小兔崽子,给我滚!”王管家眼神宛如要吃人。
而周颐却充耳不闻,眉头都没皱一下:“俗话说捉人拿脏,既然没证据,你凭什么说是我爹他们换的?王家这么深的院墙,还有人看门,我爹和两个伯伯他们几个外人,是怎么躲过王家的视线,将黄花梨这么大的目标运出王家的?你说他们用松木换了黄花梨,那他们又是怎样将松木带进王家的?我一个小孩儿都能想清楚的事情,难道你们王家就没人想想,各位伯伯婶婶,你们觉得小子说的是否有道理?”
围观的人听了,纷纷说道:“这么一说,还真是,那木材又不是银子,想要偷出来不容易吧。”
“我看根本就是不可能。这里面肯定有事情。”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王管家一直笃定无比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慌张,他色厉内荏的说道:“黄花梨家具就是他们三人在打造,不是他们偷得还能是谁?”
“叔叔,这可不一定哦,要是我娘给我馒头,让我变成包子,我也做不到呢!肯定一开始给他们的就不是黄花梨呗!”周颐眨巴着大眼睛歪着头说道。
王管家被气的差点吐血,刚刚还一副小大人模样,现在又换了这样一副嘴脸,妖孽啊!
“你放屁,我亲手交给他们的还能有假?”
“那叔叔你是从哪里来的黄花梨呢!”周颐歪着头继续问。
“我买的。”王管家咬着牙说道。
周颐一拍巴掌,“这不就清楚了吗,是你买的黄花梨,但到底你买的是不是,也只是你自己在说,而我爹他们又不可能换木材,那结果自然就是……”周颐伸出手指,指着王管家道:“你买的根本就不是黄花梨呗。”
哗的一声,周围人议论开了。
“我就说嘛,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王管家可真是丧了良心,自己偷盗不说,话诬赖别人。”
“这小娃子太聪明了,这周木匠有福,竟然生了这么一个伶俐的儿子。”
王管家头上冒出了冷汗:“你一个小娃子知道什么,在这胡说八道,你们都死了?把他给我扒开,把这三人送到衙门!”
“你敢!”周颐挡在周老二跟前。
“嘿,你看看我敢不敢。”
说了这么多,就怕对方蛮干,为今之计,只有借势了,他无比庆幸自己进入了白鹭书院,在几位夫子跟前挂了名,深得几位夫子的喜爱。
现代的舆论掌握在媒体手中,而古代的舆论掌握在谁手中?自然是士林读书人手中,自己是白鹿书院的学生,要是真的有了冤屈,不管是碍于身份还是读书人心中的傲气,再加上自己展现的潜力,白鹭书院定会为他说话,凭借白鹭书院在读书人中恐怖的影响力,定然会引起巨大的物议,而王家听说有人在户部做侍郎,到时候他这个侍郎还做的安稳吗?
想通了这一层,周颐将心中的焦急放下,口齿清晰道:“如果王家铁了心要颠倒黑白,那么我必定请白鹭书院的先生和院长发声,看这朗朗乾坤下到底还有没有是非黑白,是不是良民就可以任由勋贵之家欺压!”最后两句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稚嫩却振聋发聩。
“对,就算是王家,也不能轻易冤枉别人!”
“就是,到时候我们一定去作证,将今天看到的一切仔仔细细说出来。”
“……”
广安县读书人多,民风开化,并不像其他贫瘠的地方那般愚昧无知,自有几分气节,被周颐这么鼓动了两句,颇有同仇敌忾之意。
即便是王管家再蛮横,在这么多人群情激愤下,也不敢硬来。
这时,王家的大门忽然打开了,一位穿着青衣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折扇,边走还边扇了两下。
周颐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耍帅装逼。
“各位乡邻,王某今日有事外出,刚一回来就听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事是王家的错,王某治家不严,御下无方,冤枉了这几位师傅,王家一定会赔偿,并严惩罪魁祸首!”
来人正是王举人,周颐在县衙的大堂上见过。
听王举人这么说,围观的人对他顿时心生好感,毕竟是王管家背地里做的,说起来王举人也是受害人。
“王忠,还不给这几位师傅赔礼道歉。”
“是是,老爷。”王管家擦了擦头上的汗,点头哈腰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