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知道,你们放心,这事我一定办的好好的。”村长家里的小儿子也在作坊里,一个月二两的工钱,一倒时间就准时发放了,这么好的差事上哪儿找。就算二叔公和三叔公不说,这事他也要管管,败坏下湾村的风气是小事,要是让周老二觉得他懈怠了,把家里的二儿子撵出来才是大事。
这也是周颐第一次清楚的感受到宗族的意义,一个族内的人,平时可能看不出什么,但一旦发生了大事,那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是族内有谁受到了外人的欺负,其他人是要嗷嗷叫着向前冲的,当然,周家上房那些人除外。同时,族内要是有一个人出息了,对于整个宗族来说都有莫大的好处,要不官员犯了大事,皇帝怎么还要砍九族呢!
在周家忙着盖房子的时候,大郎的亲事定下来了,女方叫金叶,家里是在县里开杂货铺子的。
周颐不明白他们县里的人家为什么会看上大郎,女儿竟然会嫁到村里来。想不通也就耸了耸肩,反正不管他的事。
但这件事上周颐却想差了,人家肯把闺女嫁给大郎,除了看重大郎是读书人,有童生的身份外,他们家也占了很大一部分。
“我打听了,周家二房今年分出去了,但打断骨头连着筋,大郎是他的亲侄子,二房挣了大钱,就算他们从指头缝里漏一点儿,也够他们用了,要是大郎再考上秀才,那二房还不得依仗大郎?到时候他们无论挣多少钱都是大郎的,金叶以后就有好日子过了。”这是广安县一条比较偏僻的街道,住的多是县里的中下层阶级,家里除了房子没有产业,靠在县里接活为生。
一家名为金记杂货的铺子就开在这条街上,说是铺子,其实也就是从堂屋里在前面隔出的隔间,铺子里多是卖些油盐,针线碎布头这些小货,一个月挣得钱刚刚够一家人的嚼用。
说话的是金叶的爹,叫金鑫,可见他爹娘有多想这个儿子多金,可惜金鑫似乎辜负了父母的期望,虽然在县里有一套房子,开的铺子也就够一家人花销,多金实在算不上。
他的话让金叶眼里满是憧憬,是啊,大郎长得那样俊俏,以后一定能金榜题名,有这样的郎君日日伴在左右,这日子想必很快活吧。
周颐要是知道这女孩儿的心思,肯定会想,妹子,你真的想多了,这长得好看不代表就一定有大出息,这两者之间似乎没有必然的联系。当然要是在颜值即正义的现代,这话就当他没说。
周颐家的房子在有条不紊的建造中渐渐落成,修了高高的院墙,宽敞的厢房围合在一起,白墙黑砖,掩映在经过修整的竹林中,特别是早晨露水深重,雾气形成薄纱时,使得这里宛如一副泼墨绘成的水墨画。
这房子修出后,下湾村所有人都轰动了,这房子还能这样建呐,以前总觉得那竹林碍事,没想到围在房子外边,竟是这样好看,这也导致村里人纷纷到处挖竹子栽倒自己家外面,只是没经过细细规划,屋子前突兀的竖着几根竹子,怎么看怎么别扭。
进了院子里面,才发现这房子建的有多大,正房坐南朝北,后面带了几进几退的房间,左右厢房后边虽然没带房间,但也修的大气。
这看的村里人羡慕不已。
房子建成的时候,周老二办了乔迁宴,周老爷子被安排在上座,但面上却一点儿喜色也不见。
二叔公和三叔公看不过去:“二娃,今天是你二儿子乔迁的大喜日子,你哭丧着一张脸给谁看!别触了二壮的霉头。”
“二叔,我……”周乐爷子心里憋屈不已,心想他连不想笑都不成啦?竟然被说会触周老二的眉头。
眼里满是复杂,没想到这个他一直忽视甚至仇视的儿子竟然会真的出息了!要是早知道……,要是早知道又怎样呢?对他好一些?周老爷子自问已经厌恶了周老二,对他好怕是办不到的。
周母并没有来,对她来说,看着周老二出息,简直比死了爹娘还难受,她认为看着那个贱人的后人出息,简直就是剜了她的心肝。
有不明所以的人看周母没出席,还觉得周老二不厚道,就算不是亲娘,但好歹也将他养大了,乔迁新居这样的大日子都不请周母,这和白眼狼有什么区别。
这也许就是周母不来的另一个原因吧,她不来,也能恶心恶心二房一家。这天,周家的人除了周母其他人都来了。
周老三在宾客间游走,全然一副主人姿态,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和周老二有多么兄弟情深。
周老大两口子复杂的同时又感到兴奋,不管咋样,周老二挣了大钱,他们就算得不到大头,但稍微沾点光应该还是很容易的,不过这要周老爷子的配合,而周老爷子的态度他们从来不担心。
相比之下,周老四两口子就老实了许多,安安静静的坐在桌子上吃饭,也不多话。
热热闹闹的乔迁宴之后,一家人都忙坏了,歇息了一天,便第一时间搬了家,从那个逼仄的屋子里搬到了新建的大院子里,一家人都兴奋不已。
特别是几个丫头,从小就是挤在一张小床上,现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房间,这让她们都怀疑自己在做梦。
周颐住在东厢房,周老二在这边给他安置了一间宽敞的书房,时不时的蝉鸣和竹子的清香让周颐心情都跟着平静了许多。
大郎和金叶在二房乔迁宴没多久后成亲了,办的酒席在下湾村只能算一般,和周家上房过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