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想,这一劫她估计躲不过去了。
邹宇推门下车之前,转头去南笙说:
“太太,千万别出来。”
南笙阻止的话在嘴边绕了一圈,没说出口,点点头:“你小心点。”
让邹宇和自己一起留在车里固然是一个办法,可短时间的坚持还可以,若长时间,两个人怕是都有危险,她不可能和邹宇一起下去,邹宇不同意不说,自己也会让他分心,邹宇的选择对于此般状况,无疑是最好的,她没有理由反对。
邹宇下了车,南笙将车门反锁上,透过车窗看着邹宇和那群人打的不可开交。
身手再好,可终究还是寡不敌众,更何况对方的手上带有武器,邹宇很快就显现出了劣势,南笙抿了抿唇,思索着什么,在邹宇被一个男人从背后狠狠的袭击背部之后,南笙推开门下了车。
“住手”
南笙的声音并不大,但竟奇迹般的让正在动手的人全部停了下来,齐齐的将目光看向了她。
烈日阳光下,她一袭白衣白裤犹如一朵洁白的莲花,双手自然的垂放在身侧,微风吹起她齐肩的黑发,神情淡漠的看着他们,宛若眼前的一切都是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可事实却又那么的息息相关。
“太太,别过来”
邹宇激动的声音,她充耳不闻,向前走了两步:
“你们要找的人是我,把他放了。”
五人之中,为首的是一个身穿黑色背心的男人,皮肤也黝黑,两条肌肉结实的手臂上都纹着巨龙纹身,看起来有些恐怖,他拎着手中的铁棍向南笙走了过去,铁棍和马路摩擦发出的声音,敲击着南笙看似平静实则紧张的心脏。
邹宇不允许,也不能让人伤害南笙,见此犹如发了疯一样的要冲过去,却不想其余四人将他大力的钳制住,让他移动不了丝毫脚步。
南笙看着邹宇,笑了。
他们几人的目标果真是自己,见自己出来,他们此时对邹宇也只是拦着,却并不动手,她其实可以不出来,等他们将邹宇打到动弹不得再来找自己,可要别人来替自己背负伤痛,南笙做不出来。
所以,她下了车。
男人站在南笙的面前,面色不善的看着她:
“南笙”
南笙点点头,神色不变:“是我。”
“有人要你的命。”
南笙浅笑:“看的出来。”
男人似是没想到会有死到临头还能如此淡然应对的女人,目光有片刻的怔忡,一时之间竟忘记自己要说什么。
南笙看着还在奋力挣扎的邹宇,问眼前的男人:
“我想了很久,实在想不出自己曾得罪过什么人,你若觉得我必死无疑,至少也要让我死的明白。”
男人回过神,勾唇笑了笑,露出洁白的门牙:
“我可是有行规的。”
南笙没失望,点点头:
“了解了深藏不露:世家天才小姐。”
男人拿起铁棍,在手中掂了掂,问:
“准备好了吗”
“死,还用准备什么呢”
“说实话。”男人看着南笙的目光略显可惜,他说:“你这样的女人我还真有点下不去手,但没办法,我收过钱了,索性死没那么痛苦,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南笙原本是没什么情绪的,紧张是有的,但却并不害怕,她也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心态,但她觉得挺好。只不过,眼前这个男人的话倒是让她有些发笑了,于是便也真的笑了出来。
男人蹙眉看她:
“你笑什么”
“死没那么痛苦”南笙将他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这位先生难道死过还有,你说死是一瞬间的事情,可你手中只有一个铁棍,你有那个本事让我一次性断气吗”
“靠”不远处有男人咒骂一声:“这娘们儿有点意思。”
面对南笙的如此挑衅,为首的男人并未生气,他甚至还开怀的大笑了几声:
“是有的意思,但你的死是必然的。”
南笙神色淡然,嘴角甚至还有一抹浅浅的笑意,她看着他,波澜不惊。
男人举起了手中的铁棍,因为太过用力,他的手腕处青筋暴起,南笙看见了,于是在想:希望他说的话是真的,自己真的可以一次性的死去。
有遗憾吗自然是有的,顾琛和秦瑟
可遗憾在这个时候并不能成为她的保命符,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在离开的时候是心甘情愿的,这个世界总会留给我们太多太多的眷恋和温情,若死是必然的,那么她自然希望可以一次性解决,让她对这个世界的眷恋,不会浓重的让人想哭。
南笙闭上了眼睛,她不是没想过要跑,可是她又知道自己跑不掉,更何况,她不能将邹宇一个人留下。
风从耳边徐徐吹过,在那一刻她听到了很多的声音,但每一个都是模糊不清的,甚至无法分辨以为的痛感没有传来,南笙竟因为外力的撞击而摔倒在地,她下意识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辆不知道何时出现的车子,有片刻的失神。
刚才要用铁棍打自己的男人此刻他的一条腿正压在车轮之下,痛苦的哀嚎着。
南笙被车子带到,摔倒在地,虽有擦伤,却比起没命实在是幸福来的太突然。
车门被人打开,程野从驾驶座位走下来,来到南笙面前搀扶起她,眼神上上下下的将她打量一遍,白色的裤子膝盖处已经鲜血外渗,他已经尽量做到不让她手上,可是时间紧,距离短,他要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