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己,又不是自己。怎么说呢,轮廓还是自己的轮廓,感觉却不同了。
水中之人,明眸皓齿,肤若凝脂,温婉绰约,一静一动也能尽显女子风姿,除了额头刚撞红的一块,直接忽略不计,看上去,竟然有点仙风道骨的滋味来。
白宛和现在是喜悦有,惊讶有,惊吓也有。
“你拜我为师,叫我师父,我就告诉你这是为什么。”老头趁此良机下了饵。
宛和临水自照,摸着熟悉又陌生的脸,“我好像变漂亮了,以这模样,嫁给镇上张员外家的小儿子应该绰绰有余了吧!”
白宛和暗恋人家有些时日了,但是张二哥却要娶李员外家的小姐为妻。
那个李小姐,比以前的自己,稍微好看了一点点。现在,自己却胜过是个李小姐,很有优势。白宛和想着张二哥,一脸的激动。
“……”真是答非所问!
“出息!”老头即无语又悲愤。
瞧瞧自己,什么眼光,居然想收她为徒,一个立志嫁给员外儿子的傻子而已。老头恨铁不成钢。
她就是胸无大志,自己还不是得收为弟子,谁让自己喝多了酒,留下了把柄呢。
老头不得不放轻语气,带着点讨好,“那什么,丫头啊,拜我为师吧,你学成之后,别说张员外家的小儿子,皇后都任你当,你觉得怎么样啊?”
“张二哥挺好啊,为什么要当皇后?”白宛和沉浸在自己的变化中,无法自拔。
“……”朽木不可雕也,孺子不可教也。“你当真满腹疑虑?”
宛和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
老头很是无奈,万明山上,采药的人不少。自己的秘密,告诉这丫头一人足矣,那是自己欠她的。被更多的凡人知晓了,那可要受天罚啊。
老头跟宛和招招手,叫她跟上自己,“前方断溪处,有我的洞府,到了洞府,老头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此可好?”
白宛和傻傻愣愣、老老实实地点着头,快步跟上老头。
看着那副傻样,肯定还没从自己神仙般姿容里回神,这会儿卖了她,估计都不自知。
走了约莫一刻钟,果然有一处断溪。
只见那白胡子老头,拿出一枚玉牌,指尖一点,光芒大作。
白宛和眼前一白,双眼再能视物之时,已是另外一番景象。
眼前,云雾袅袅,草木葳蕤,溪流潺潺,白鹤振翅高飞。连阳光也正好,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竟连空气,也透着温柔的香甜,浑身舒爽无比,俨然仙界模样。
白宛和惊得目瞪口呆:“这是万明山?我在山上采药,少说也有八年十年的,怎从没见过此等景象?”
老头指着上面的牌匾,“此处是我的洞府,紫缘洞府。我修得大罗金仙后,炼化的一个住处而已。在此,修炼喝酒,倒也自在。”
老头拿出一枚玉牌,递给宛和,“此枚玉牌,你暂且收着,这是进出洞府的媒介,只要注入真气,便可自由出入。”
说完洞府,老头说起了自己,“老头我,天界的紫缘仙君,于人间的美酒、美食中流连忘返。”
紫缘领着宛和,拐过弯,继续解释道:“当年,我因贪恋山下的桃花酒,又见这万明山灵气逼人,利于修炼,才在此地炼化了洞府,便于我仙凡两界往来。”
“至于,你在此山采药多年,从未见过此处的原因呢,是我在断溪处,设在下了障眼法,凡人自然看不见,也寻不着。”
宛和不可置信,“这么说,你真的是仙人?”
紫缘脸上写满“没见过世面”,默认了此事。
继续领着痴呆像的宛和,三绕两绕,到了紫缘的宿处。
从这绝妙之地,倒能看出,紫缘是一雅人无疑。
放眼望去,一片长满竹林的半岛,三面环水,一面环山。
水中有斗大的荷叶,便是直通小岛的路径无疑了。
岛上竹林中,有一竹屋,不是太大,却竹香芬芳,花鸟虫鱼,无一不全。
环山的一面,在竹屋的背后。
有瀑布从山上垂直而下,落入屋后的水涧。水雾升腾有半丈高,笼罩着看似简陋的竹屋,水滴落下,敲打竹屋,发出叮咚响声,到也别有意趣。
宛和学着紫缘,踩着荷叶进岛。
院子里,一目了然。院中一棵百年或者千年的大榕树,树下一张石桌,几个石凳,旁边一个小药园子。
这药园子,倒是引起了宛和地注意。
紫缘在石凳上坐下,看宛和对着园子感兴趣,解释说自己闲来无事,种着玩的,也没什么珍贵的药材。
平日里,药园子是他的坐骑,叫方阔的在照看。
今日被他派去东海送信,还未回。
紫缘想起,白宛和好像是个郎中,“这园子,方阔照看的很是不耐,日后便由你来照看吧。”
宛和大致瞧了一下,珍不珍贵不清楚,反正都不是凡药,也不认识几样。
当下主要的问题是,“那个,我也住在这里?”
“随便你想住哪屋,你自去挑一间房吧。”
“既是有住的地方了,那这事先不着急,你先告诉我,这究竟都是怎么回事?”宛和已经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
紫缘老脸一红,“此事,确实是我的过失。”
宛和等着紫缘继续,紫缘避无所避,“我偶然间,瞧见你上山采药,根骨奇佳,是个修炼的好苗子。我座下从未收有弟子,便想着收你为徒,又恐改变你的命轨,也就暂且搁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