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小雨忖道:“自己不过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能活下来已是不错,怎过得上大富大贵的日子。”当下笑道:“你们这些道士,只知道说些好话哄人开心。”
那道士笑道:“鲤鱼跃龙门,一下便时来运转也是有的,有道是柳暗花明,姑娘若日后嫁个如意郎君,岂不是成人上人了么?”
小雨脸上一红,嘴上却道:“我才不要。”一面伸手去推少丹,道:“你去算一卦。”
少丹笑道:“不,我才不要。”他想起幼时也是算了一卦,家中便横遭厄运,于术士方生,便有了忌讳,他那时年幼,毫没认出此人正是那日给自己和吴越算命之人。
小雨见少丹不肯,又去拉吴越,道:“今日有人付账,你来算一卦!”吴越脸上一红,却不作声。
少丹见吴越心动,便从怀里摸出几十文铜钱,道:“她们俩人算一卦,够了么?”
那道士瞥了一眼,一迭声叫道:“够了,够了。”
吴越瞥了一眼朱禹辰,见他脸上挂着一丝笑,当下微笑点头,那道士递过一个签筒,道:“姑娘抽根签吧!”
吴越取过一根,递给道士,那道士念到:“春风吹得万物生,东也是非,西也是非。“
吴越念了一遍,奇道:“春风?是非?道长,这是什么意思?”
道长问道:“姑娘生辰八字如何?”
吴越六岁突然被拐,哪知自己生辰八字,当下摇头苦笑到:“没有。”
道长哦了一声,道:“各人命数不同,贫道没有姑娘生辰,这签不能解。”吴越叹了口气,站在一旁的婉儿笑道:“真有趣,道长,我也来抽一支玩玩。”
道长递过签筒,婉儿抽了一根,只见上面写道:“黄沙漫漫回扬,草色无边苍苍。春日莫望来时路,回望长安已万里。”
婉儿蹙眉道:“道长,这签是说,我会离开长安么?”
道长瞧了一瞧,微微点头,问道:“姑娘生辰如何?”
婉儿一怔,才想起自己幼时到花满楼,自知此生无缘嫁与良家子弟,所以生辰八字早忘了个一干二净,当下摇头道:“忘了!”
那道长仰天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贫道走南闯北几十载,从未有人不知自己生辰八字,今日竟一连碰上了三个,有趣!有趣!”
小雨怒道:“一个人不知道自己生辰八字已经够倒霉了,你还在这里幸灾乐祸,快走!信不信我凑你!”
那道士见小雨生气,又干笑两声,收拾好自己东西,向西而去。
众人瞧他走远,小雨对朱禹辰笑道:“回蛮子,听说你们那里人人能歌善舞,今日给咱们唱支曲听可好?”
婉儿心道,这野丫头没人教养,无礼之极,正好给她个钉子,却听朱禹辰道:“不错,我们回人生来便会唱歌,会走路便会跳舞,不知姑娘想听什么曲子?”
小雨大喜,叫道:“都好,什么曲子好听便唱什么!”说完便往地一坐,拿手托着下巴,面带笑容,瞧着朱禹辰。
婉儿大吃一惊,自己认识朱禹辰快三年了,从来没听他唱过歌,不由好奇心顿起。
吴越见小雨少丹大大咧咧,低声说道:“小雨姐姐,你别难为朱公子。”
小雨嘻嘻一笑,用手一扯吴越衣袖,吴越低呼一声,摔在小雨身旁的草丛之中。小雨又笑道:“喂,我给你打拍子,你来唱,如何?”
朱禹辰微微一笑,道:“不必。”说完将两根手指放入口中,众人只听到一声清利的长啸直冲云霄,朱禹辰顿了一顿,又吹出一串啸声,那啸声清亮,似鹰在长空中飞翔,又似马在草原上急驰。
众人正疑惑间,一个人匆匆从山下奔了上来,待奔得近些,众人看见那又是一个回人,身穿一身白色回人长袍,头上戴了一顶小毡帽,一只手上提了一把胡琴,顷刻之间,便来到众人面前。
其实大唐是中央大国,四周小国常有使者,商贩,学者居住长安,尤以回人居多。
众人并未在意,却见那回人奔到朱禹辰跟前,神色甚是恭敬,双手将胡琴递给朱禹辰,俩人说了几句话,可讲的都是胡语,小雨等人一个字也听不懂,最后那人转身便走,瞧也不瞧众人,一路奔下山去,顷刻便没了踪影。
这人是朱禹辰的朋友还是仆人?自己怎从未见过此人,朱禹辰又怎会一招即至?婉儿只觉心中疑惑甚多,真想立时便问个明白。
小雨眼见朱禹辰手提胡琴,拨了两下,脸上似是现出满意之色。
“婉儿,你来伴舞可好?”婉儿正自出神,听见朱禹辰唤自己。
让自己在这种地方跳舞?婉儿心头不悦,抬头看见朱禹辰正微笑着看着自己,说道:“婉儿的胡旋舞,天下无双!”
婉儿心头一荡,媚眼横飞,当下含笑走到空地中央。
朱禹辰低头轻轻拨弄琴弦,只听铮铮几声,一串欢快的曲子从朱禹辰手指间流淌了出来,只听他唱道:
这便是我们美丽的家乡,
多少人梦寐想往的地方。
没有人能抵抗住这种力量,
谁也无法抑制住你的想象;
这里便是我的家乡,
它广阔美丽天生它便是这样;
喀纳斯湖水映着晚霞泛着银光,
塔里木河在沙漠中间流淌;
我想我渴望我歌唱我绽放,
在我出生的这片土地上歌唱;
我登高眺望感受吐鲁番的阳光,
看着天山山脉绵延万里伸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