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惊失色,这十几人旁边,坐了十几个年轻汉人姑娘,皆用麻绳将手反绑起来。
自己一路东躲西藏,不走大路专走小道,却偏偏仍是碰上这群回骰人,吴越不及细想,勒转马头,想掉头便走,哪知那匹向来温驯的马儿却执意扭过头去,一声长嘶,叫了起来,那群回骰人已纷纷站起身来。
吴越大惊,取出马鞭,重重落在马屁股上,连抽数下,那马吃痛,才长嘶一声,恋恋不舍地转过头来,朝来路奔去。
吴越骑在马背上,回头一瞧,几名回骰人已从林中奔出数匹马,翻身上马,风驰电掣般朝自己追来,她心下一慌,又连抽了几鞭子,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呼,马儿飞一般朝前奔去。
可毕竟一介女流,吴越哪里敌得过这些自小与马一起厮混长大的回骰人,片刻之间,几匹马从身后赶上,包抄在前头,将去路结结实实堵了个正着。
吴越心中像只小鼓般击打不停,勉强定了定神,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那几名回骰人围住吴越,几双眼睛上下打量吴越,却不答话,半晌,一人吹了声口哨,大声叫道:“亚克西!”
另外几个高声应道:“亚克西!”吴越不懂这话意思,只见一人双足一蹬,在半空翻了个跟斗,吴越惊呼一声,知道身后已多了一人。
那人一坐上吴越的马,便一把夺过马缰,将马肚子一夹,那马竟像找到主人一般,撕开腿又朝那片小树林得得地跑了过去。
回到篝火旁,马儿停住,吴越身后男子将吴越轻轻托起,放在地上,地上坐在篝火旁的回骰人呼拉一声围了过来,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吴越看,坐在吴越身后的回骰人腾地从马背上飞身下马,走到西北角正啃着一张馕的男子面前,指着吴越叽叽咕咕讲了一通回语。
那男子显是众回骰人首领,他一面打量吴越,不住点头,脸上渐渐现出喜色,最后一拍那男子肩膀,翘起大姆指,说道:“亚克西!”
几匹马在身后不远处打着响鼻,交头接肩,吴越猛然想起自己骑的是朱禹辰的马,想来定是他家人从回骰送来,看来今日天意,这马找到自己同伴,才将自己带到此间,她心中一酸,忽然听见一个声音叫道:“妹子!”
吴越见叫自己的正是小娟,泪水夺眶而出,小娟问道:“我爹和我娘怎样了?”
吴越回道:“伯父昏了一夜,今日一早我离开时才醒转过来,伯母哭了一夜,眼睛都哭肿了。”
小娟性子急燥,听了吴越的话心中腾起怒火,她被掳到这里,不知已骂了这群回骰人多少遍,但眼下听见父母消息,心中怒火又熊熊燃起,当下指着回骰人首领破口大骂道:“你们这帮臭乌龟王八蛋,抢人东西,还抢汉人妇女,观音菩萨在上,定会将你们这帮龟儿子碎尸万断。”
那帮回骰人听后哈哈大笑,那首领笑道:“如今已出了大唐,你们的观音菩萨可保佑不了你们,咱们回骰人信奉安拉,安拉一定会保佑我们平平安安的。”
小娟气极败坏,无奈手被反缚在身后,只得怒目而视。
众回骰人见状更加高兴,吹着口哨挤眉弄眼地瞧着小娟,首领笑道:“你骂我们骂了一日,便不累么,叫我一声大爷,大爷赏一只羊腿给你吃。”
小娟怒极,呸地一口唾沫向那首领吐去,那首领往旁一闪,轻巧地躲开了去,也不生气,反而笑道:“你一天不喝水,还有这么多口水,真是了不起。”说完竟挑起一根大姆指来。
众回骰人一面哈哈大笑,一面从篝火上取了正在烤的羊肉来吃,故意吃得啧啧有声,十几名汉族妇女姑娘忍恨别过头去,再不去瞧他们。
吴越瞧这群汉族女子满面疲惫不堪,唇焦口燥,忖道:“她们被掳来,定是好长时间不吃不喝,时间一长,不是得饿死渴死么?”
那回骰人首领见吴越不哭不闹,还往自己这边瞧了两眼,便对一个下巴刚长出一圈细绒毛的小伙子道:“哈里拜,你拿些肉和水给那个姑娘。”说罢用手一指吴越。
哈里拜应了一声,用衣袖擦了擦嘴边的油,拿刀子割了一大块羊肉,提着水袋向吴越走去。
吴越正自思忖着脱身之计,见一人递过来一块羊肉和水,下意识地接了过来,说道:“谢谢。”哈里拜咧开嘴一笑,跑了回去。
“吴越,你不能吃他们的东西!”小娟见吴越接过食物和水,不由连连顿足,道,“你瞧她们!”
小娟双手被绑,只得愤怒地用头示意左边坐在地上的两个女子,只见那两个女子一直低着头在哭泣,身上衣衫被撕成一缕一缕,几乎遮不住身体。
吴越惊得身子一晃,只听一女忿忿说道:“这群畜生昨晚□□了咱们五个姐妹,有一个受不了这种侮辱,今日一早,便吊死在树上,这群畜生才拿了绳子将咱们手缚了起来,说要送到他们大都才好生教训咱们!”
小娟道:“妹子,你长得这么美,他们定是不会放过你的,咱们女儿家,嫁人便嫁了,可不能让人这样遭蹋,妹子,你快扔掉这些肉,咱们宁可饿死,也不能吃!”
吴越怔了一怔,摇头道:“不,咱们得活下去!”
她眼角瞧见那帮回骰人自顾自地吃喝,压低声音对那群女子低语起来。
众回骰人吃了片刻,见吴越正喂羊肉和水与众女子,也不知今日送上门来的这名绝色汉人美女用了什么法子,竟让众女子服服帖帖地吃饭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