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妈的,这个屁好!”古鲁哥咧开油花花的大嘴,猛地叼住刀头肉一撕,呱唧呱唧大嚼,眼睛像头饿狼似的死死盯住越季。
“那个,您……哎呦——”越季揣度着这头食肉兽的喜好,把最后一个字哼哼得无比油腻,却被他猛地一把扯着胸口拽进怀里。
“小美人儿——”那双眼睛恨不得把人从头到剥到脚,“你是条蛇啊,毒蛇,谁敢碰?”话这么说,大油手已经从后重重捏上她的屁\\股。
越季的一招‘托腕’使得很巧,既没让他占了便宜,又没显露出身怀武艺。不过到底是弄疼了对方,古鲁哥的眼中露出凶光。
“哎呦——”越季飞速回想着以前淘气钻到烟花地的所见所闻,用指头在古鲁哥脑门儿上一顶,“看不出您这么威猛,胆子却这么小?我这条小蛇,怎么也敌不过您这大金雕啊。”
本来她想的是吧,草原人都崇拜鹰,赞他是雕,肯定是投其所好。不想话音一落古鲁哥连同帐中所有人都炸雷一般狂笑,几乎把牛皮军帐给掀起来。那超出意料的兴奋让越季都受宠若惊了——有这么……好笑么?只得附应着干笑两声:“哈哈——哈哈——”
“小美人儿了不起,没试过,就知道本王子的大金雕?”
自从上次越毂漏嘴说了次‘鸟儿’,越季之后果然去虚心求学了,所以现在让她一下就明白了,当即闹个大红脸。祝北觐则是绿脸。
古鲁哥使劲儿捏着她下巴掰过来掰过去:“难怪那个狗屁世子那么着迷,被窝儿里被你卖了都不知道。”
“自古美人配英雄,我虽是个小女子,可也想找个大英雄,他哪儿行啊,那么弱不拉几的。”
天地良心,越季的意思是祝北觐看着文弱,可立即又引来第二波掀帐顶般的狂笑:
“我们王子猛,可猛了!保证让小美人儿你满意。”
“让你三天下不了地。”
……
越季一阵头昏脑涨——这帮吃生肉的玩意儿,脑子里干脆不想人事儿。祝北觐则是真的要昏过去了。
越季好不容易才想起来原先的说辞,媚笑道:“能伺候龙虎将军您,小女子心甘情愿。”
笑声戛然,军帐里一片行刑前的死静。
“你——说什么?”古鲁哥放开一双揩油的手,瞪着她的眼睛像是要吃人一般,却又与适才那副恨不得生吞活剥的急色相截然不同了。
越季眼见着这么头野兽脖子上青筋暴跳,粗壮的小臂绷得血脉突起,连长满黑毛的胸口肉都一蹦一蹦的,心里不能说一点也不怕,可这越发证明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我说,龙虎将军是……”越季用四指包住拇指,双拳都暗暗结起金刚手印,吸一口气,“草原第一英雄!举世无双的勇……”
还没说完她便向后摔出,重重掼在地上。相比起来,身上的疼已经感觉不到了,连脸还在不在脖子上都感觉不到了,嘴里有血腥味,她伸手摸了摸,还好,颚骨没塌。
这一嘴巴是要挨的,必须要挨的……她在心里不停地鼓励自己,伸手向上一抹蹭掉嘴角的血,强迫嘴角也勾起来,指节死顶住承泣穴,不许眼泪流下来。
祝北觐的眼睛却热了,不由向前走了两步,立即就被押他的人用力一扯:“干什么干什么?找死啊!”
一边咧着嘴一边肿着腮的笑容很难好看,越季尽量让声音甜腻:“怎么了?龙虎将军,我在夸您啊。”
“呀——”一声吼,割肉匕首擦着越季的耳朵划过,刺破厚厚的牛皮帐飞了出去。
众将都知道古鲁哥动怒非同小可,七嘴八舌道:“这位是我们的王子,不是龙虎将军!”
“不是?”越季一脸不可思议,“可我听人说,龙虎将军是草原第一英雄,您生得这么英俊威武,我以为,王子就是将军、将军就是王子呢。”
古鲁哥一向对自己的相貌有一种与镜不同的自信,威武这种奉承屡见不鲜,‘英俊’还是头一次听说,而且是出自那血迹未干的小檀口,心立即又痒痒起来。
侍从道:“谁说龙虎将军是第一英雄的?我们王子才是当之无愧的草原神鹰、第一英雄!”
“今夜好好伺候本王子!”古鲁哥攥着越季纤细的胳膊把她半拎起来,“本王子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英雄!”
“您您您……轻点儿。能伺候您是我的荣幸,可是照我们老家的规矩,洞房花烛夜都是要放炮庆祝的。听说您把晖军打得落花流水,得了一批特别珍奇的烟花,能不能……”
古鲁哥把手又一用力,都要捏到骨头里去了,恶狠狠:“你都不知道给他睡过多少次,还有脸说是洞房夜?”
“没有没有一次没有,这种事能骗人么?”越季一边说,一边趁势抽出自己胳膊,撸起宽袖,露出大臂上的一点朱砂,“您这么fēng_liú倜傥见多识广,一定认识这个吧?都说了他太弱了,小女子还是完璧呢。那人家大姑娘上轿,您就带人家开开眼呗。”
古鲁哥似乎有些犹豫,侍从好死不死这时候提醒:“不行阿王子,龙……将军上阵前下过严命,那些烟花有古怪,千万不能乱动,要等找到懂火器的人查过了再……”
不等他说完,古鲁哥果然就怒了:“放屁!他说不动就不动,他是个什么东西?杂种羔子,要不是父汗抬举他,他能进本王子大帐?还敢乱放屁?”
在寺庙里,越季偷听到鞑靼军们的零星对话,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