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樵烦躁了“你讲戏还是讲她?”
“我讲情感。戏剧中很多经历演员无法真实感受，演个杀人犯就真的要去杀人吗，你很幸运，情感这么极端，苏勒，把它调动出来。”
苏乐樵揉揉鼻子不说话，张声极快接道“试想一下，如果你和宁小姐分手，你心理的想法是什么?”
苏乐樵骂了声脏话“她不会和我分手!”
“假如呢?”
“没有假如!”
“苏勒，这不会是你最后一个角色，你总得赚钱吧?现在不想，万一你穷的……”
“闭嘴吧你!”他口气真的不太好，眼神暴躁，道“我希望她离开我之后过的不好，非常不好，非常非常不好!”
张声笑“这就是你和方远成的共通，方远成□□过柳穆之后，就怕柳穆走出阴影，怕柳穆过上好日子。”
“为什么?”
“你说了，他恨柳穆。”
苏乐樵反驳“可我很爱我女朋友。”
导演在喊人了，张声拍拍他的肩膀劝慰道“我说了，现在不要定义这种极端情绪。你准备一下，开拍了。”
方远成第一次见到柳穆的时候，就决定□□她。
果然，他的手从黑色的巷子口伸出，把16岁的柳穆拖进他的影子里。
柳穆尖声大叫，他却似乎笃定无人会来救她。
方远成说“强，奸，你，之前，我希望知道你的名字。”
挣扎，尖叫，不断的尖叫。
方远成诡异的笑了一下“我看见了，校服上绣着呢。”
他从梦里醒来，看着隔壁躺着的陌生女人，他才记起来，他又犯罪了。
于是他起身穿衣，离开那间屋子之前，那个陌生女人还没醒，窗子全部封死一点光亮也没有，也不知道哪个女人会不会死在哪。
他随手关上门，门外还是那条肮脏泥泞的小巷，他的影子在黎明的晨光下拉的有些长，有些孤寂。方远成抬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重新犯病
宁良玉接到张声的电话。张声说“宁小姐，苏勒表现的不错。”
“是吗?”
“拍了四次，导演就过了。”张声顿了顿问“宁小姐，你对他的影响很深。”
“我知道。”
“或许我们应该合作，如果你希望他真的演好方远成的话。”
宁良玉有些犹豫了，那天下午她故意对苏乐樵表现出对方远成感兴趣的样子，苏乐樵当然很聪明，他的排斥感便降低。
宁良玉问“需要我怎么配合?”
“有可能让他的情绪起伏很大。”张声补充“演员在戏里，伤心就是真的伤心，疯了就是真的疯了。”
“我需要考虑一下。”
“当然，但是尽快。”
把电话挂了之后，宁良玉发了很久的呆。
要让苏乐樵成为变态吗?
她只想到一半，就接到了宁梁的电话，宁梁说“良玉，苏家姥姥在医院，你带着乐樵现在过来。”
她的手紧了紧手机，答应尽快。
她赶往片场，苏乐樵在拍戏。拍一场他自我挣扎的戏。需要他自己将自己按进水里几乎窒息的戏。由于技术原因，按他的那只手，是替身。
她到的时候，苏乐樵已经ng了几次。被淹的鼻尖眼睛都是红的。导演还是不满意。
索性导演让休息一下，她刚想上前。发现导演带着个女演员上前介绍两人认识。
宁良玉认出来，是最近演技爆受好评的陈沐阳。她能来接这个剧，可见是真的想要冲影后了。
她就生生忍住脚步，寒暄过后，苏乐樵已经走过来。他脖子上搭着毛巾，不住的擦头发，心情应该不太好，看见宁良玉，就挤出一个笑来。
宁良玉想，他一定很累。可是，无法不告诉他这个消息。
她说“乐樵，姥姥进医院了。”
苏乐樵问“怎么了”
宁良玉道“电话里没说清楚，让我和你过去。大概是不太乐观。”
苏乐樵严肃起来“我去和导演说一声，我们现在走。”
苏乐樵走到导演身边，大概是在解释这件事。宁良玉隔得远，可是看见导演不住的摇头，都知道是不放人。
过了一会，就听见导演的怒气声“不是我不放人，你看看组里几百个人，你一走整组人发呆放空等你吗?”
不知道苏乐樵说了什么，导演又一把摔了剧本，指着一个工作人员“苏勒，你他妈看看那个灯光，对，给你打灯那个人。三天前他爸癌症刚走，找不到人替他，他没回去送葬。你看场记，你去摸摸他的额头，48度，两天了，没降下来。你要说家里有事，我从接这个剧起，我已经半年没回家了。我告诉你这里一半的人都有着焦头烂额的各种事。他妈谁敢走?走了就丢工作!演艺圈就是这样，你今天要是腕儿，要是像以往那么红，我敢拦你吗?你想肆无忌惮的走，要么赔钱别他妈演了，要么等你有这个资本了再来请假!最差，你把溺水的戏给我演好了，早点收工早点滚!娘的，什么玩意儿。”
随着这番训斥越来越大声，现场渐渐的安静下来。宁良玉几乎停了呼吸，她刚走一步，就听见苏乐樵的声音“我选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