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如此下去,那她这个滥竽充数的南郭先生就要见光了,别人无所谓,她最不想被动现形在嵇泽面前,已经让嵇泽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若成绩还那么烂,她将无颜以对。
上课时嵇泽回头看了她几次。
体育课,同学们拥出教室,嵇泽过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乔迦蓝摇头。
“没考好?”嵇泽再问。
乔迦蓝没有回答,从包里掏出试卷团子扔在嵇泽面前,她不想在他面前假装好学生了,好累。
看过试卷,阳光下,嵇泽笑了,笑得很温暖,很纯粹,“别担心,没事,你一定赶得上,相信我。”
从此后,她的身边多了一个他,他耐心地从基础知识给她讲起,任何简单问题,只要她问,他都认真而细致,他不重于题目本身,而是重于思路和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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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迦蓝明白地知道,因为嵇泽,她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变化。
如果不是他,她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如果不是他,她不会如此爱自己,爱人生。
但是,她却又重重地伤害了他。
其实,看他难过,她的心更痛。
她很想很想,扑到他怀里,诉说她对他的思念,她对他的爱情。
可是,每次当她有冲动的时候,该死的理智,却一次又一次地阻止了她的脚步。
她想大醉一场,与她的爱人一起,再也不分离。
下山的路上,唐贝贝的目光在乔迦蓝和嵇泽的脸上巡视一圈,“不对啊,我觉得你们俩之间的气场不对。”
“怎么不对?”乔迦蓝和嵇泽对看一眼,异口同声。
“山顶上两个人凑在一起,说个没完,在车上又噤若寒蝉,你们之间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闻到了暧.昧的味道,老实交待,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太敏感。”乔迦蓝道。
车子直接开到医院的院子里,嵇泽一下车,就被一群藏民围住拥进了医生办公室,乔迦蓝也马上投入到工作中。
今天是他们在八一镇的最后一天,按照日程安排,明天该启程去山南地区了。
因为各种疾病的发病人群不同,所以从明天开始这些医生们会兵分几路,各自行动。乔迦蓝将摄制团队成员也分成四个小分队,跟拍嵇泽的是小何、顿珠,这一组人手少,她和唐贝贝跟着这一队一起行动。
工作期间嵇泽接到电话,说是小才让在拉萨的手术时间已经安排妥当,就在明天早晨八点,第一台手术,让嵇泽今天返回拉萨。
嵇泽想早上在八一镇工作,下午再回拉萨。
当几个人踏上返回拉萨的路程时,已经是下午五点钟,嵇泽坐在副驾驶位上翻书,看手机上传过来的小才让病情的诊断结果,眉头时舒时蹙,不发一言。
唐贝贝看嵇泽在忙,也不再说笑,脱了鞋子,盘腿靠在车后座上看窗外的风景。
乔迦蓝眼睛看着车窗外,思绪飘飞,这几天在林芝,她对这片土地和人都有了新的认识。她看到很多偏远地区的牧区群众前来治病,有百病缠身的老阿妈,手里不停地摇动着转经轮,也有关节已经严重变形的藏族大哥,露出黑黄的牙齿,还有被妇科隐疾折磨的藏族大姐,不愿对外人说出这么隐私的病情,他们都质朴而简单。最令她诧异的是好多小孩子都不去学校,跟着大人在牧区生活,以放牧为生,孩子们身上的衣服又旧又破,脸蛋黑红,头发乱扎着,眼神纯净,害羞而腼腆。
老阿妈说她的愿望就是朝拜到圣城拉萨,在大昭寺点一盏不灭的酥油灯。
他们如同生活在世外桃源,大城市的繁华和外面世界日新月异的变化与他们毫无关系。
只有信仰,深入骨髓的信仰,伴随一生。
在这里,日子会慢下来。
慢得有很多时间去观察蓝天、白云和夜晚的星空。
一圈一圈转转经轮,一声一声念嗡嘛呢叭咩吽。
乔迦蓝再一次想此行拍纪录片的意义何在,她的镜头应该呈现出什么样的情感和语言。
真实,记录真实的人生和社会现状,她想,这就是纪录片的意义。
可雅发来信息,说她下周要到费丽蒙学院去进修,为期一年,跟乔迦蓝说一声。
意料之中,乔迦蓝回了个信息:恭喜,加油。犹豫片刻,最后又追加一句,我在拉萨见到嵇泽了,他是我的拍摄对象。
看来他没骗我。可雅回。
可雅,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乔迦蓝想可雅是她的朋友,坦诚是朋友的相处之道。
什么事?可雅问。
我与嵇泽认识,他是我的初恋。敲完字发出去后,乔迦蓝的目光飘向远方。
过了大概有一分多钟后,可雅的信息回来了。
怪不得呢,那天你看见他的照片时眼神都变了,我就觉得有鬼。那你还爱他吗?你们怎么会分手?
不可否认我还爱着他,分手?情深缘浅吧。乔迦蓝发过去。
可雅回了一个字:哦。
沿途路边的藏民家升起袅袅炊烟,酥油茶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
车子经过邦杰塘草原时,时有牧民赶着牛羊穿过公路,来往车辆都会停下车子,为牛羊让行。
有时还会看见黑色的藏香猪在路边溜达。
小黑很有趣,见到藏香猪就会激动起来,汪汪叫两声。
在公路两边,有各种的杜鹃花。
顿珠说如果在六月中旬来林芝,还可以到色季拉山参加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