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在睡前说几个故事哄她睡觉,小和尚和老和尚,狼和三个小孩,每次秦悦总是带着故事入眠,一夜无梦睡得平和,哪像现在无端端做些揪心的梦。咂砸嘴,讲就讲吧。
从前有个狐狸很喜欢书生,为了书生化成了女身,长得漂亮胸大腿长,昂,就跟你们天界最漂亮的女仙差不多,书生见了她也很喜欢,每日她就伴在书生身侧陪他念书,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书生念得欢喜,可狐狸听了却总觉苦涩,它不是人啊,更不是啥淑女,是男是女它父母都不知道。秋过冬至,书生要出去赶考,狐狸也同他一起上路,公子说,姑娘,你待我如此,待我高中定不负你。不久,书生路染瘟疫病了,狐狸趴在他旁边同他说了真相,公子虽痛的满脸苍白却挤出了个笑容,傻子,我喜欢你才会为你念这些诗,与你是谁并无关系,你是男是女,是人是妖,都是我喜欢的你。狐狸抱着书生哭了,在他耳边低语,你别怕,我一定治好你。后来书生病好高中回乡,身边却没了狐狸,顺从母意娶妻,老来四世同堂,夫妻和睦,妻子去世前,想听他念《击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甚好甚好,妻子安心的阖了眼。书生继续念,死生契阔与子成说,不是你,是谁都无所谓。
楚念凌默,“有差吗?不都念了。”秦悦摇了摇头,有差啊,你看书生对妻子念的是客观事实,对狐狸念的却是主观愿望,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懂不懂。
懂,那究竟是物质高于意识,还是意识高于物质。
秦悦拉拉被子抢过手机删了照片,你觉得呢?
☆、艾玛,出分了
美好的日子总是过得那样快,吃吃喝喝睡睡的日子在楚念凌对秦悦的无限嫌弃下走到了尽头,他们要去领成绩单和作业了,秦悦挺淡定,半年一次,都习惯了。楚念凌有些激动,这毕竟是他来人间第一次考试,虽然成绩无所谓。等领完成绩回家,楚念凌淡定,不上不下不高不低,尚可。秦悦很激动,卧槽,本姑娘比陆泽低了一分,就一分啊,扑到床上打滚咬被子,楚公子瞧了,倒没开口嫌弃,走到厨房倒了杯椰汁放在微波炉里加了热给孩子端去,“起来,喝椰汁。”孩子也不客气,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把自己窝成了一个球,从他手中拿了椰汁,小口地啜着。
“下午约了和陆泽一起去爬山,你叫上钟堇。”孩子点头,就一分,没关系,她的红包呦,哎,不对,她抬头望着楚念凌,“你怎么比我还积极?”楚公子转身向外走,有吗,他只是觉得她一直念叨着某个人很烦。
当钟堇看到眼前的山时小脸一白,呵呵,这可真是要了小命啊,真是爬山啊没有阶梯啊,转头瞅瞅其他三人,陆泽显然是爬过的觉得无所谓,楚念凌面瘫一般没啥表情,秦悦倒是摩拳擦掌很是兴奋,“陆泽你带钟堇爬那边,我和楚念凌爬这边,比谁速度快。”
陆泽同学皱眉摇头,“凭啥啊,我要和念凌一起。”跟个女生爬山多没意思。
“一男一女才公平啊,楚念凌,你说对不对?”秦悦冲楚念凌眨了眨眼睛,楚念凌倒是没回话,直接拉了秦悦开始爬,无视陆泽无视得彻底。陆泽同学哀嚎了,这才跟她呆了多久自家兄弟就叛变了,抹了抹脸,想着不能在女生面前丢脸,拉着钟堇也开始爬。
“这山你爬过几次?”秦悦走在前方熟稔地找近路,一看就是爬过很多次,她想了想,“三次吧。”爸爸带她来爬过一次,自己爬过两次,她看着下方熟悉的景致,冲落在后面的楚念凌叫,“楚念凌,快看下面,很好看。”一方池塘,几亩耕田,两三间农家小木屋也称得上好看?楚念凌回过了头专心爬山,自己这身体呆在屋子里这么多年倒真不能适应这么剧烈的运动,偏偏少女兴致盎然,考试上没争过第一便要在爬山上胜过陆泽,楚念凌眼神一冷,这丫头这么在意一个人对他来说可不太好。
山的另一边,陆泽看着刚爬了15分钟就累得气喘吁吁的钟堇颇为无奈,这个速度,想必是赢不了,罢了,便让她一回。他索性拉着钟堇坐在石头上歇息,钟堇不好意思,“对不起啊,害你比不过悦悦啦。”
陆泽摇了摇头并不在意,他指着环山的江河,“钟堇你看,这是我们市的母亲河,我曾经骑车绕它走了一圈。”不是自夸没有炫耀只是陈述事实,“我当时是一个人骑的,用去了一天,后来才知道,一般团体骑行者只用半天就可以。”钟堇也望向远方,点了点头,可惜,能与你并肩而行的人并不是我。
“所以我该感谢秦悦不是吗?不是她的话,我连这山都不想爬。”他自嘲地笑笑,那个少女为了很多事会跟他吵架跟他竞争,他有时也奇怪,明明那么平常的一件小事,放在别人身上也许他会视而不见只偏偏对她那般严厉那般苛责,这种对竞争的偏执他有些倦她却依旧活力满满。“钟堇,秦悦到底是为什么那么努力啊?完全不像一个女孩子,事事要强。”
悦悦啊,她有她的梦想她的执着她的冷漠,她努力是因为拥有的太少,要强是因为她要保护自己,不像一个女孩子是因为从小她便被父母赋予了一个男孩子的要求。曾经有一次,秦悦晚上9点独自一人穿行过大半个市区到她家小区,抱着她一直不肯说话,也不掉眼泪,就像个木偶娃娃,没有表情没有生气,后来她才知道那天秦悦奶奶来看秦悦,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