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们家欠她的。”
也是我,欠她的。
小丫头又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重新低下了头。
第二天她回了长宁市,考完试当天并没有回来。好几天后的一个晚上,他才接到她的电话,电话里她的声音断断续续,一直在抽泣。
,你说,她,她怎么就能这么狠心……我,我就做不到,做不到,如果,如果我是她,我……我一定会原谅你……”
“任苒,你别去找她了。”
,不要喜欢她了,喜欢我一点,好不好?”
“不要问这种傻问题。”
他挂了电话,然后安排了长宁市的人去安顿好她。
之后他又接到了她的电话。
“谢沉岩,”她生疏地喊了他的全名,“今天任苒来找我,说了很多事情。”
“你放心,她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了。”他下意识握紧了手机。
“不算打扰,我挺喜欢她的。”她轻笑,许久才继续说,“谢沉岩,我已经不怨你了,真的。”
他没想到,自己等了那么久的一句原谅,就这样轻轻巧巧地被她说了出来。他是该高兴的,可是,为什么心底里却是又一阵失落呢?
愣了很久,他才有了回应。
“……若愚,谢谢你。”
“还有一句话想对你说的,”她顿了顿,“我们错过就错过了,你别再错过别的好女孩了。”
“……好。”
结束通话后,他在原地站了很久,才失笑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任苒在年前没几天才回来,问她去了哪里,她不说。助理一直跟着她,早就向他汇报了行程。
“云南好玩吗?”他问了句。
“不好玩。”她回了之后就发现说漏了嘴,连忙改口,“以前去的,感觉不太好玩。”
他合上书,也不再追问。
他从她身边走过,却被她揪住了袖子:“你背上的伤怎么样?”
“还记得我背上的伤?”他挑了挑眉,“还不算玩的没心没肺了。伤早好了,结痂了。”
她的语气弱了几分:“给我看看。”
“要看?”他问。
她弱弱地点头。
“真的要看?”他走近,再问了一遍。
她……还是弱弱地点头。
“那好吧,给你看。”他说完脱下了外套,开始一颗一颗解开衬衣的扣子。
他的肤色偏白,所以背上那一道道交错盘遒的棕色伤口便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她伸手碰了碰结痂的地方,他却倒吸了一口气。
她连忙把手缩回去:“疼吗?”
“不疼。”
她小心翼翼地问:“那是怎么了?”
“结痂了,有点……痒。”
“那我……帮你挠挠?”
“……别闹。”
她却来了兴致,避开那些结痂的地方,一下一下挠了起来,直挠的人……心痒痒。
他干脆一把把她拉到了身前:“让你别闹,还闹?”
她又用那种小鹿一样的眼神看他:“对,对不起。”
他妈妈喜欢她,所以他对她是不能打不能骂,来找他了还需要自己奉陪着。
真拿她没办法。
“你去云南到底干嘛了?说实话。”
她的脸轰得一下全红了,她紧张地低下了头。
“我,我同学说,我要晾一晾你,总贴着你,你会……看不起我。”
唉。
他揉了揉她的发顶:“苒苒,你是我的未婚妻,以后还会是我的妻子,我不会看不起你,知道了吗?”
她低下的头立刻抬起,眼睛里依旧湿漉漉:“你,你承认婚约了?”
“再不承认,你下回,是不是要跑到西藏去了?”
“我不跑,那下次,如果我想去别的地方,你可不可陪我去?”
“……我尽量。”
就算得到的是几乎敷衍的答案,她还是主动抱住了他的腰。他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把她紧紧扣在了怀中。
他并非执迷不悟的人。当她那一日对他说,已经不怨他了的时候,他竟然没有以前以为的那种欣喜若狂的感觉,而是从心底里长出了一口气。
他终于,解脱了。
不必再被那些愧疚、遗憾、不甘等等的情绪左右,困住自己了。
永安市的雪越下越大,有一天回家,他走进家门前,回望了踏过的路,是一长排的,形单影只的脚印。
他终于知道自己解脱之后,怅然所失的,是什么了。
这漫长的岁月里,他终需有一人,能与自己相伴。
与其众里寻她千百度,不如怜取眼前人吧。
☆、番外二:灿若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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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叙九点到达公司。新来的秘书替他泡了咖啡,却不小心洒在了办公桌上。正好洒到的是那份关于江若何和江若愚的资料。
助理早在一个月前就把这些收集来的东西都整理成册,放在他的办公桌上。可是他却是如近乡情怯般,一直放着不看,仿佛是在骗自己,有些事情,他若是还不知道,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了。
可是冥冥之中,似乎有一个推手,在一步一步推着他去靠近,去面对,那些他自欺欺人的过往。
秘书还在低头认错,他挥了挥手让她出去,自己拭干了档案袋上的咖啡渍,然后解开了系绳。他取出了文档,看到的第一页就是江若何的的一寸照片。
明眸皓齿,灿若星辰。容颜一如当年。
他指腹摩挲着那张照片,忽然便想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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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市的冬天真是多雨,雨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