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势揽住了肖沥的手臂,骤然接触,肖沥有些不适地往边上挪了挪,但是还是任由她挽住了手臂,心里产生了一种不自然的异感。
“你就不要替他遮掩了,你看看嘴角的淤青,这就是拳头打出来,还能瞒住我?是不是人为造成的伤口我一眼就能看来。”
时央无奈,既然说不清楚,只好拉着肖沥尽快离开了医院。
坐进了副驾座,肖沥很细心地替她系好了安全带,阴沉着脸没有说话,时央扭过头看了看车后座,突然想起来,肖沥临走的时候,好像手上空空荡荡,钱袋还落在家里!
“糟糕!要赶快回去,以赵媛那德行,肯定会立刻把钱藏起来!”时央急切地说道。
“你给我坐好。”肖沥带着命令的口吻,并没有调转车头,而是朝着云水台的方向开去。
“那钱,让你妈拿去还债。”许是看着时央可怜兮兮的样子于心不忍,他声音稍稍柔和了一点,说道:“今天的事,我不想再发生第二次。”
时央略带歉疚地说道:“真的对不起,我保证,绝对不会有第二次,我不会让我妈来烦你的。”
她好像误解他的意思了,肖沥也懒得解释,他是不希望再看到她受伤。
“十万块,我马上转给你。”时央拿出手机,点开了掌上银行要给肖沥转账,她是有积蓄的,虽然不想继续填赵媛那个无底洞,但是肖沥这边,却是绝对不能不还,尽管他不缺这点钱,但这是时央的原则。
“你的□□号是多少?”她问。
“不用。”肖沥漫不经心地说道,正待时央还不放弃要询问的时候他又补充道:“届时从你的报偿里扣除。”
时央想了想,放下手机,同意了。
车窗外华灯初上,城市渐渐拉开了喧嚣而浮华的夜幕。
“那样的环境,你是怎么长大的。”肖沥暗沉的盯着前方,漫不经心地打破了长久的沉默。
“你知道尼罗鳄吗?”她问。
“嗯?”
时央垂了垂眼眸,喃喃道:“小时候看动物世界,非洲的尼罗鳄在旱季来临的时候,会找一处水塘边的潮湿地带挖洞,然后以泥浆裹身钻进去,不吃不喝,以度过高温干旱的季节。直到雨季来临,重见天日。那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我是一条鳄鱼,我有坚硬的盔甲和顽强的意志,我会等到雨季来临的那一天,苏醒重生。”
“呵。”肖沥柔和地笑了笑:“鳄鱼小姐,请问你的雨季什么时候到来?”
“等我赚到足够的钱,在南城拥有一套高级公寓住宅,能买得起真正的奢侈品牌的时候,大概就差不多了。”时央掰着手指头认认真真地畅想未来。
非常现实,但是并非不可实现。
对于肖沥而言,这是多么卑微而渺小的梦想,然而此时此刻,看着她在路灯下笼罩着柔和夜色的笃定脸庞,他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为了梦想奋力打拼的阶段他不曾有过,因为他本来就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从来就没有体会过缺衣短食的生活,更没有什么东西,是特别想要得到而得不到的。
她的话却如同一块小石子,在他平静如水的心里,掠起了涟漪。
他动动手指头,轻而易举就能让她的梦想实现,然而……不应该是这样的。
“以你目前职位的工资水平,嗯…不吃不喝五十年。”
时央翻了个白眼:“我谢谢你的提醒。”刚刚升上去的一点好感度,“唰”地一下又降了下来。
“总之,今天的事谢谢你了。”她诚心诚意地向他道谢,要不是肖沥赶过来,那三个小混混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们母女,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之前没觉得怎么样,现在想起来,倒是有些后怕。
“没什么,夫妻之间,应该的。”肖沥随后答道。
他说夫妻之间,说得那么自然,却是面无表情地盯着黑暗的前路,却没有半分感情流露。时央却是呼吸一窒,心跳猛然加快了几分……
偷偷拿眼睛去瞥他,他的侧颜轮廓锋利,宛如雪山之上千年不化的峰川,天然地带着冷漠与疏离的姿态,给人一种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神圣感,西服之下衬衣严丝合缝,禁欲感十足。
很难想象,她和这样一个男人,竟会成为夫妻。
这个男人的魅力实在不小,若是一不小心爱上了,怎么死都不知道吧。
时央不禁收敛了心神,目光移向了窗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两个人回了大宅,肖沥将车停入车库,叶凛站在院子里,等着他们。
肖沥直接从叶凛的表情里,读出了一些东西,直接问道:“有人来了?”
“嗯。”叶凛点了点头:“是…是…”他看了时央一眼,不知该如何开口。
肖沥脱下外套递给了叶凛,径直走进了大宅。
灯火通明的客厅里,穆子凌一身黑色长裙,优雅地坐在沙发上,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在明亮的灯光下熠熠生辉,长发高高地在头顶束起了发髻,丝丝缕缕的小卷垂在脸畔,无可否认,她是那般美艳动人。
穆子凌一看到肖沥进门,连忙站起身,脸上浮现了一丝笑颜,随即看到时央跟在他的身后,脸上的笑容立刻淡去,冷若冰霜。
肖沥疏慢地扫了穆子凌一眼,来到沙发边,修长的手落到了茶几上的紫砂茶杯,拿了起来,去厨房接了一杯热水,走回了放到茶几上。
穆子凌心里微微一喜,刚要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