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牌真正中央,刻了一个“洱”字。
步庞若有所思,喃喃自语:“洱,音同二。房邬字伯魏,你字仲聆……伯仲叔季……”
班青伸直脖子,去看仲聆那拿出来的玉牌上的字。
平时仲聆并不戴在外面,冬天前,他把玉牌交给飘儿拿过江了,一直不在身边,后来飘儿回来后,仲聆极少带着。
班青看到了上面那个“洱”字,突然醒悟了,那也是仲聆绣给他的荷包上的字。
而仲聆刚刚说,他名不是仲聆,仲聆只是他的字。
班青想糊涂了,他隐隐约约的觉得自己之前,似乎一直遗漏了什么非常关键的东西。
步庞明白了,他惊讶过后,心里慢慢生出了一点几不可见的欣喜。
他看着眼前的仲聆,感慨道:“这么多年,居然没人知道你的存在,你也是不容易。”
班青很困惑,他还没有完全搞明白。
他困惑的脸就出现在窗外,睁着黑黑的眼睛,不解的看着仲聆。
趁着步庞这一会儿,视线离开了他,仲聆疯狂给班青使眼色:别在这,太危险,赶快躲起来!
这个班青看明白了,是娘子让他走的意思,他失落之余,又有点犹豫,不知道自己这样一离开,会不会转头就被戴绿帽?
步庞声音也柔了许多:“……不好意思,这些年,我一直误会了。”
仲聆今天穿的红裙,上了非常华丽艳美的妆,红色一向非常衬仲聆,此时他站在那里,就像一团烈火,j-i,ng致的眉眼里,混杂了一些说不出来的英气,这碰撞的矛盾美,让人欲罢不能。
班青的担心不无道理,果不其然,不胖居然对着娘子红了脸:“原来你是,你是……嗯,之前是我不对。”
班青的小心脏跳啊跳的,这人怎么回事儿?怎么站得离娘子越来越近了?
他看仲聆的眼神,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班青要气死了!
看什么看,那可是我的人。
在元港城,户籍处登过记,成了亲的娘子!
班青手扶着窗框,一只脚踩着上去,几乎要忍不住的直接冲进去。
仲聆真是无奈极了。
到了这策反的关键时候,班青这时候闯进来,真的会破坏现在的气氛。
不过他大概也拦不住,一时也没有什么好方案。
他也没想到班青还能这样自带定位,特地追过来吃飞醋。
班青纠结的踏在窗上,一时也没想好要不要这样进去。
可是下一刻,他感觉到自己背后,突然而至的冰凉冷意,几乎是发自直觉的滚进了屋子里。
他前一刻滚进来,后一刻,他刚刚所站的窗子,就被打成粉碎。
班青还来不及回头看,也来不及调整姿势站起来,他身后那人已经追了上来。
人未至,掌风先至。带着一股寒冬腊月刮脸的y-in冷,让人不寒而栗。
仲聆反应极快,他已经冲了上来挡在班青面前,狠狠的踢了过去。
那人几掌拍来,掌风隔空,已排山倒海之势而来,轻松化解了仲聆的连环踢,跃进屋里。
仲聆收了招,把班青从地上拉了起来。他被掌风扫到的那只腿,从小腿往下,已经使不上力,在裙子里轻轻的颤抖。
班青握住仲聆手时,发觉到他的手上是那样的冰,不由得一愣。
来的人一身黑衣,个子瘦小,他解下自己脸上的黑纱罩,露出一张十分平凡的脸。
然而没有人因为他外表的貌不惊人,而小觑于他。
步庞震惊过后,他迅速扫了一眼仲聆,走上前,向黑衣人恭敬行礼:“鬼影先生,您怎会前来江北?”
鬼影淡淡的瞥了一眼步庞:“张卧能将军死得蹊跷,我仔细检查过他的尸身,担心你也步上他的老路,特请皇帝之令,前来江北一同随行。”
步庞知道鬼影已经疑上了他,态度愈发尊敬:“步庞不才,竟然劳烦先生大驾,实在是愧不敢当。”
鬼影眼神向仲聆和班青扫去:“没想到,你这屋子里,居然有两个房家传人……真是有意思。”
步庞额上流下豆大一滴汗珠:“窗外的人,我实在不知。不过屋子里这一个……小子年轻无知,贪恋美色,竟没有验查此人身份,又不似先生一般,站在这个距离,就能探知对方武功路数。如不是先生前来解救,恐怕、恐怕……今晚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了。”
仲聆一颗心,直直的往下沉。
功亏一篑。
刚才分明已经说动了不胖,但听他这句话的意思,是选择了在鬼影面前,与他划清界限。
他策反失败,如今鬼影在旁,连自保都是难题,要杀不胖,哪里那么容易?
刚才他踢向鬼影的腿,仍然在微微抽搐,这必然会影响仲聆接下来的行动。
房邬曾经说,鬼影不用兵器,是因为他身法如同鬼魅,速度惊人的快,而且掌风覆盖面积大,被扫中的部位,会在一段时间内出现麻痹的症状,影响周身内力运转。
就算运内功去化解,怕是也需要一段时间。
但是鬼影显然不会给他这个时间。
鬼影貌不惊人,正如他的名号一般,是隐藏在黑夜中的一只影。
可是遭遇绝世强者,仲聆几乎本能地有所感应。
他凑到班青耳边,极轻极轻的说:“班青,我会动手拖住他们,你从门那边跑。”
班青怎能丢下仲聆?
他连忙问:“那你呢?”
仲聆心知自己面临一场苦战,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