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贵暗自咒骂一声。
该死!
现场除了他,还有西门家和东方家的人,随便加一加,少说也有几十个人,所有人全盯着他,叫他怎么说得出口?
几度努力之后,西门贵「我」了半天,还是「我」不出个下文来,干脆双腿一夹,驱策骏马迅速上前,腰一弯,手一伸,出其不意的就把妻子拦腰抱起,直接抢了带走。
这抢了就跑的土匪行径,让旁观者全吓呆了,一时全都反应不过来,遭到劫掠的秀娃,更是匆忙抱住丈夫,在他怀里惊呼出声。
「啊?!夫、夫君,我们去哪里?」
他恼羞成怒,对着那张小脸,吼出了答案。
「回家!」
独家制作
骏马四蹄齐扬,飞奔过银白的原野,溅起了片片白雪。东方家的豪宅,很快的就消失在视线之外。
厚厚的积雪铺盖在原本苍绿的原野上,放眼望去,四处只看得到积雪,看不见半点人迹。
不知道是丈夫的骑术太好,策马奔驰时没人赶得上,还是众人有意要让他们夫妻独处,总之,不论是西门家的还是东方家的,两方都没人追来。
刚被抢上马的时候,秀娃只来得及匆忙一瞥,却还瞥见大哥从容的伸手,微笑对她挥手道别。
她心里惶惶不安,小手紧抓着夫君的衣襟,感觉阵阵寒风持续撕扯着他和她的发。
大概是怕她冷着,他一抓她上马,就拿厚厚的披风,把她包在怀里,只是她身子虽然暖了,暴露在外的小脸,却还是被冷风冻得红红的。
唉,可是,这是他的怀抱呢!
秀娃咬着唇瓣,将小脸埋进丈夫温暖热烫的胸膛,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只觉得心口又暖又烫。
原来,他没有要休掉她啊!
她埋在他的胸怀中,颤抖的吐出一口气来。
打从决定下药的那一刻起,她一直以为他绝不会原谅她的。却没有想到,他还会跑到东方家来,坚持要她跟着回去,继续当他的妻子。
不过,她的心里,仍为了那个难以挽回的小秘密而不安到极点。如果他发现……发现她已经……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西门贵已经让马儿放慢了速度,从极速的奔驰,变成了小跑步,然后在皑皑白雪的旷野中,扯缰停了下来。
秀娃紧张的心儿怦怦直跳,不明白丈夫为何在这里停下来。他不是要带她回家吗?
难道、难道他后悔了?
「那个……」
头顶上头,传来他低沈沙哑的声音。
哪个?
见丈夫又没了下文,秀娃不安得快哭了,她低垂着首,揪着他衣襟的小手不自觉揪得更紧。
「可恶!」
西门贵暗骂一声,握紧了缰绳,咳了两声,重新吸了口气,然后才能够开口说话。
「那个……我并不是故意要凶你的。」
咦?
丈夫的话语让秀娃愣了一愣。除此之外,她还突然发现,那宽阔胸膛里的急促心跳几乎跳得和她一样快。
他也很紧张吗?
好奇又忐忑的,她慢慢的抬起了头来。
只见西门贵两眼直视着前方,一张黝黑的俊脸因为不明原因正胀得发红。簿唇几度张开却又几度闭上,重复了不知道几次。
「夫君?」
「先让我说完!」
她乖巧的点头。「好。」
西门贵再度吸了一口气,偷瞥了她一眼,又迅速移开。可疑的红量,从黝黑的俊脸上往耳根子那儿蔓延。
「我……」
我?
他是要说什么?
那躲藏在宽大胸膛里愈来愈快的心跳,让秀娃的好奇在不知不觉中完全取代了不安。她仰着小脸,小手松开了他的衣襟,平贴在他强壮的胸膛,充满期待的看着丈夫。
终于,他开口了。
「我爱……」
最后一个字,消逝在风里。
什么?什么?
她听见了什么?他说了什么?
秀娃整个人呆住,不敢相信刚从他嘴里听见了什么,忍不住脱口追问:「夫君?你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噢,老天,她听见什么?
西门贵皱起浓眉,难以置信的低头,恼怒的直瞪着她,不爽的吼道:「什么?!我好不容易才说了出来,你怎么可以没听到?」
她仰着红通通的小脸,睁着乌溜溜的大眼,一颗心愈跳愈快,期盼不已的仰望着那张粗犷的俊脸,又慌又急的恳求。
「可是……可是……可是我没听清楚啊……你、你再说一遍嘛!」
小手之下,那有力的心跳怦怦怦怦的,透过胸腔传了出来,跳得比她的还快上许多。
西门贵满脸通红的撇开脸。
这、这……难道,他是在难为情吗?
「夫君?」她紧张的唤着,好想好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想错了、听错了,还是刚刚他说的真的是她梦寐以求的那句话。
西门贵咬牙呻吟。
他不想再说一次,说出那句话就像是要他的命一样。但是,她那几乎要哭出来的声音,让他觉得一颗心就像是要被挖出来那么难受。他倏地低头,瞪着怀里的小女人,红着脸吼道:「该死!总之,我是很爱你的!懂不懂?」
秀娃抽了口气,捣着自己的胸口,简直无法置信,泪水几乎就要夺眶。
原来,她没听错吗?刚刚他真的说了那句话?不是她听错?不是她在作梦?
难以相信,美梦竟能成真,她抖颤着唇,小小声的问:「真的?」
「废话!你是要我说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