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修极少表现出这种无理暴躁的情绪,像个霸占地盘的小孩儿;亟待在自己的所有物刻上的标签、打下烙印。
他素来是深不可测、高不可攀而又十分危险的;他有浓密的眉,深邃凌厉的眸;结实的胸口;蓄满让人畏惧力量的劲腰,一下一下,好像永远无法停止地带着她摇晃。
他的国度另曾予尔难以触碰,当然,她也不愿去触碰。
在水流的冲刷下,段景修握紧纤细颤抖的腰肢,进入温热紧致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身体;变回那个主宰她在情海里挣扎的王者。
曾予尔用力攀着;黑色的发散乱,脸上的红润被水晕开,像朵在雨中含羞绽放的花。
其实她很美,只是她不知道。他是第一个发现并得到她的人,这足够让任何一个男人心神荡漾。
段景修含住她的唇,吞咽彼此纠缠的水物,嘴里又甜又绵密,双手拖住,身下快速而恣意地进出那温暖销。魂的隐秘处。
曾予尔视线迷乱,甚至有些难以睁开,对上他在yù_wàng中沉醉的眼,双腿紧紧一夹,两人便同时战栗起来。
一次过了,曾予尔像个树袋熊懒哒哒地盘结在段景修的身上,从浴室回到床里。
段景修搂着她的身子,见她昏昏欲睡,还捏着鼻子扇味儿,便起身把碘酒和药都拾起来放在走廊外,打开窗子透气。
月光如水,洒在她光滑的手臂和肩胛上,泛起星星点点的幽光。
段景修回到狭窄的单人床铺里,环着她的腰身,秋风吹动,米白色的窗帘翩翩起舞,他到现在仍不敢相信——有一天,自己身上的温暖居然要靠一个羸弱的女孩来维持。
她的呼吸浅浅的,仿佛一点惊扰,她就会像随时醒过来。
“小鱼儿……”
他在温柔缱绻或者逗弄她时喜欢这么叫她,曾予尔习惯了,拱拱身子,翻身过去,理所当然地被他拉回。
曾予尔认为自己绞尽脑汁想出的很多理由,其实是千篇一律:“我很困。明天要上课。”
他捧着她的脸,拨开她额头上厚厚留海,露出拿道疤,用拇指摩挲:“几岁留下的?”
曾予尔忽然就安静下来,陷入沉思,响久:“问这个干什么?”
“好奇。”段景修牵着她的手放到自己受伤的右耳,微微刺痛,感觉到她颤抖地瑟缩一下,他反而按得更用力,低笑一声,“将来这里可能也会留一道疤。可能到我死也不会消失。”
“莫名其妙
。”曾予尔被他攥着手指盖在伤口上,仿佛可以触到那狰狞的肉芽,可就算他不疼,她的手指也很疼,“放开,很疼。”
他置之不理,推开她的五指,整个覆盖在上面:“只有疼,才会让人记得。”
曾予尔支起身来,胸前立即风光无限,想抽回手:“段景修,我是说我疼,不是你疼!”
他听罢,笑着松开,却附上她的身,俯首吻住柔软的娇蕊,力道从舔变成了啃噬,慢慢上至了她的锁骨和侧颈,然后……是耳垂,合齿轻咬。
他真想就从这小小的耳朵开始,把她一口一口吃进肚子里,手在她滑腻的身体上摸索,到了她上次受伤的手肘位置:“你这里也会留一个吗?我们算不算扯平了?”
曾予尔颤声纠正:“不是一个,是一片。”
“你的意思是,你要再我身上弄出‘很多个’伤疤才能与你的‘一片’对等?”
看不出来段景修是这样一个连这么小的细节都要算清的人,曾予尔快被他的理论绕晕,随意答道:“嗯。”
狡猾的舌尖带着热气突然探进她的耳蜗里,曾予尔低低地呻吟,他们之间从来“不对等”,她也不希冀他认真对待“伤疤对等”的说法,她只担心他存心报复,“以耳朵还耳朵”。
曾予尔喏声求饶:“不要……段先生,段先生能这么小气。”
“不,不是‘段先生’,小鱼儿,从今天以后,你再叫我一次‘段先生’,我就狠狠要你一次。”
为了增加这句话的可信性,段景修慢条斯理顶开她的膝盖,却猝然埋身进去。
“……段,段……”曾予尔的睡意全部散去,酸涨将软绵的身体充实起来,弓着腰,抓他的手臂,做出妥协,“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段景修悬高在她的上空:“。”
“k……”曾予尔机械地重复几遍。
腰部强悍地开始耸动,段景修吻她的额头上的伤疤:“嗯,发音还不错。”
“嗯……”曾予尔咬唇,不想再出任何声音了。
自从那天,段景修几乎每隔一天都要声势浩大地移驾到她的公寓。
谢经理和谢太太最终决定请曾予尔做屏屏的家教,除了数学,屏屏有时还拿不明白的物理题和英语题过来问她,她也不拒绝。
一来二去,有时候,时间从本来就该下课的八点不知不觉拖到了晚上九点多,而这多余的一个小时,曾予尔对谢太
太明说,她不会多收钱,能帮到屏屏最重要。
谢太太有些不好意思,让她晚上直接到谢家吃晚饭,别去食堂吃了,曾予尔几次推脱,后来谢太太就亲自开车来接。
曾予尔愈发不安,其实她在谢家耗时间也是有私心的。
段景修来到公寓的频率越来越密集,回到公寓后,如果他在,想要安安稳稳学习,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他会变着法儿的骚扰她,逗弄她,僵持到最后,不过是再双双滚到那张狭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