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或许那一切并非空穴来风。
陆小凤虽然不是很想打扰两位看来看去,但是时间到底很宝贵,便轻咳了一声,道︰“小芙,这是西门吹雪。”
小芙这才回过神来,道︰“我知道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西门吹雪,便只好垂着眼,走了过来,坐在陆小凤身旁的椅子上。
她看到叶孤城仍在楼下,看到了自己,便点点头,离开了。
陆小凤担任起了调节气氛的煤油灯(电灯泡),问道︰“怎的同城主一起来?”
他知道依照叶孤城的性子,就算真的要求婚,恐怕小芙本人是不会知道的。不过说来也是,求婚是很浪漫也很郑重的事情,自然要惊喜才好。
小芙道︰“叶孤城要去见一个朋友,便与我顺道过来。”
陆小凤看了一眼叶孤城离开的方向,一切已经不言而喻,什么顺道,这南辕北辙的顺个什么鬼路。
陆小凤说︰“城主倒是好心。”
小芙笑了笑,听出了陆小凤言语中的不满。
西门吹雪一句话都没说,也没有再看小芙。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实际上这事情真的很奇怪,在小芙没有失去记忆的时候,他们很亲密,在万梅山庄的时候亲亲抱抱举高高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后来也多少算是两情相悦,好不容易真的能将人抱在怀里了,现在竟然一朝回到最初。
真真是造化弄人。
如果按照宋朝的风俗来看,两人的确是已经私定了终生的。
可是西门吹雪不会用这个去约束小芙,那没有任何意义。
陆小凤感受到了气氛的尴尬,他知道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他存在的必要了,便说︰“啊呀,我忽然想起来,我今日还有一单生意要做!我先去码头一趟,你们聊着。”
说完,也不看小芙,直接溜走了。
这拙略又不走心的借口,小芙也没有丝毫办法。
虽然她也很想问问西门吹雪,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过了一阵子,还是西门吹雪先开的口。
“你在这里,过的好吗?”
小芙道︰“很好。”她本想说“城主对我很照顾”,但是这话临时改成了“他们都对我很照顾。”
西门吹雪道︰“那就好。”
他的声音很低,神色很温柔,全然不是别人口中冷漠无情的西门吹雪。
小芙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显然那纸条虽然是陆小凤写的,但是约自己出来的人,应当是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一直都在看着小芙,小芙的表情变化悉数落在她的眼中,他知道小芙不知如何开口同自己交谈,不过这实属正常,毕竟小芙的记忆中,已没有他。
但是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西门吹雪又怎么能放弃这个机会,更何况,他也不应该再一次步入宫九的圈套,陆小凤做的很对,他应该留下来,他不能走。
西门吹雪道︰“我应该早点来找你,只是我被宫九绊住了脚步。”
小芙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迷惑。
实际上她不明白西门吹雪所说的,因为西门吹雪说的陆小凤并未说过。
在和小芙摊牌的时候,陆小凤所说的都是有真凭实据的,所以他必定不会说小芙和西门吹雪有不同一般的关系,也更不会说宫九给西门吹雪使了绊子——因为陆小凤对出海后的事情基本上不太知道了。
西门吹雪说︰“让你久等了。”
小芙沉默了一下,说︰“我……我想不起来了。”
西门吹雪说︰“无妨,我会告诉你,只要你愿意听。”
他看着小芙,那双墨色眼,传递着他深切的爱意。
小芙忍不住避开了他的视线,但毫无疑问,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这样强烈的感情,不同于任何一个人。
西门吹雪道︰“离开蝙蝠岛时,我与你、楚留香同乘一船,但宫九趁着暴风雨之际,从我身边带走了你。”
“……”小芙道,“我已知道宫九身份。”
西门吹雪点点头,“是,宫九要带你走,带你离开中原。”
他不想说的那么具体,宫九是小芙的亲哥哥,他知道那有多么重要。
西门吹雪道︰“我不知道他带你去了哪里,我知道他在中原,便去中原找你,却落入宫九圈套,在中原耽搁了好一阵子,才得知你的消息。”
小芙一直听着,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西门吹雪说︰“让你久等了。”
小芙说︰“对不起。”她竟然什么都想不起来。
西门吹雪道︰“不必,我只是说了我想说的,来日方长,你总会记起。”
小芙点点头,又说︰“宫九可能快要回来了。”
依照陆小凤和西门吹雪的说法,宫九并不怎么待见他们。
西门吹雪道︰“我知道,只是这一次,我不会让他将你从未身边带走。”
小芙张了张嘴,想说她要等宫九回来,她要守着宫九的,可是这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因为西门吹雪的眼中,是最深切的爱,也是最深切的担忧的恐惧。
看的小芙心里难受极了,她的心中也是酸涩一片,根本不需要多言,她也知道西门吹雪是特别的。
西门吹雪伸出手,握住小芙放在桌上的手,说︰“小芙。”
小芙咬了咬唇。
西门吹雪道︰“我知道你已经忘记当初之事,亦忘却了感情,但我只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小芙想抽出手,但仍旧因为内心那莫名的感情,她最终是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