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的血盆大口所吞噬。
程思慕诧异的挑高了几个声调:“我没听错吧!大侄子,刚才她说啥?她……她是你什么人?”
宁小奥果真是宁萧瑟的儿子,遇到这种大场面丝毫没有震惊恐惧的神情,也不知道是没缓过神还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呆呆的托腮,声音透着没睡醒的奶声奶气:“她是我妈妈。”
这下程思慕更诧异了,眼睛瞪得老大:“怪不得!敢情不是新欢,是旧爱啊!”
他望着被尾灯虚晃着的背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玩味的扯了扯嘴角:有意思,今天就算是兄弟送你个人情,不过能不能把握好,就看你自己的了。
这宁萧瑟……真是何德何能,竟凭空捡了个宝……
绮山脚下人烟稀缺,周围又没有太多现代性的建筑物,空虚到极致所以显得十分阴冷,平坦细腻的马路上两个人僵持不下。
利维坦将手插在口袋里,嫌弃道:“拖家带口的,就是麻烦。”
他踱着三七步走到宁萧瑟跟前,见他依然是清冷的目光,嘴角不由挂着嘲笑的弧度:“后事处理完了吧?现在跟我走这一趟也好安心了。”
宁萧瑟依旧冷着脸,以一种自己是高尚人类的目光看他,仿佛在宣示着君子不吵跨种族之架。
这种氛围倒把利维坦惹毛了,他指着宁萧瑟的心口狠狠道:“拽什么拽,就算你现在把人送走了也没用,你总有两眼一闭的那天,到时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儿子,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叫,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吗,我可不会等着他长大来找我麻烦。”他顿了顿,语气转的十分阴柔:“至于你的女人嘛……”
他抚了抚下巴,笑的露出一口苍白的獠牙:“我倒不介意留在身边好好品味个几年,以慰藉你尸骨未寒。”
宁萧瑟却不以为然,反倒也跟着笑的大方,拔掉他的手,掸了掸他碰过的衣服,像是嫌脏一样,嘲讽的说:“我觉得你不会有那种机会,因为你一定会死在我前头。”
利维坦被激怒的炸了起来,暴戾的指挥身后的人:“单枪匹马还这么嚣张?给我教训。”
周围手下收到命令立即抄起棍棒,丝毫不留余地的往宁萧瑟身上招呼,他思虑半刻,最后咬咬牙,飞速将脸和几处致命部位避开棍棒落下的位置,然而……电光火石间,预料之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到来。
宁萧瑟张开眼眸,顺着棍棒的撞击声疑惑的看过去,视线中的画面差点让他惊喜的失笑。
顾清栀挡在他面前,跑的有些微微气喘,却不知从哪里抄来一根对方的棍棒,三两下抵抗掉了大部分的攻击,虽然肩膀还是受了几下,可那股双手握着铁棒挥舞的凌厉气势,连俏眉也变得英气,带着点婴儿肥的脸满是飒爽英姿。
开玩笑,论打架,她可不是说着玩的!从小深得顾警官真传,小学时敢打初中生,初中时敢打高中生,高中时居然还打起了警察,然而这位被打的警察更没心没肺,伤养好了反倒亲自教起了她拳脚……
时至如今,她虽然没脑,又没主意,可说起人的本性:争斗与正当防卫,机械性的打打架挥挥棒子,她还是比较擅长的,若是手无缚鸡之力,她绝不会要求回来给他添乱。
她退回他身边,手中还做着防御的姿态,一边低声数落他:“傻了吧你?怎么不躲?”
宁萧瑟见到她狂喜的快要不知所措,原本以为今天会有个巨大的收获,可却没想到还附加了一个更巨大的收获,他赶紧把她揽到身边,嘴里回答:“作为受害者,就要挂点彩才有受害者的样子。”
“狗屁受害者!”她铿锵的样子特像个女将军,虽然容貌实属娇美之姿,可骨子里却有着狂放不羁的潇洒,她将铁棒扛在肩上,一条腿向外屈起,脚抵在另一条直立的腿上凹起造型:“今天,老子要当施暴者,打的他们跪喊叫爸爸。”她霸气的用拇指抹了抹鼻子。
利维坦神经崩溃,眼睛瞪得浑圆:“玩呢?你俩跟我玩呢?我这杀人放火你当我跟你过家家?”他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向后挥了挥:“上家伙,赶紧解决掉。”
身后沉默着像几座大山一样的人受到命令,其中两个人抛开刀枪棍棒,各自从腰间拿出一把手-枪,黑漆漆的洞口对着宁萧瑟与顾清栀,其他人则全面戒备,剑拔弩张的样子。
“……”顾清栀倒抽一口冷气,手心底直出冷汗,十个指头将铁棒松开又攥紧,盯着这种分分钟就会上西天的紧张场面,尤其是当枪口对准自己的时候,外加被一圈训练精良的人包围,怒目而视。
她吸了吸鼻子:“哇!还真是……”宁萧瑟皱起眉头,刚想把她护在身后,就听到她吞了吞口水,在他耳边淡淡的接道:“真是……好刺激!”
·r 46·线索
宁萧瑟欲哭无泪,这女的脑回路不正常吧?难道不该是花容失色吗?
顾清栀反而十分理性的凑在他身边跟他讲:“放心,他的枪上没有消-音-器,只要我们躲得开第一枪不被打到,他们是不敢多开枪的,会把警察都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