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在自己掌心里,忽然有一种荒唐的想法:不然……就这么带她一起逃走?还管什么狗屁计划。
他有钱,有权,名扬在外,为什么还要陷进这种刀尖舔血的黑暗里呢?日后平稳的经商,然后和她在一起,也能轰轰烈烈过一辈子,这样不好吗?
可利维坦的脚步一点点逼过来,宁萧瑟一滴冷汗从额头落下来,妥协?凭什么妥协?他为什么要有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
他咬咬牙,被一圈人逼的退了又退,最终抵在车身上的最后一刻时,托住她的腰在耳后小声说:“等我数到三,我向左,你向右,到时候他们一定都会来抓我,我尽量拖住,你得空就跑,别回头,别管我,手机在你那里,跑下去找人,然后你就安全了。”
被他的低语轻抚的耳根十分痒痒,两个人同时屏住呼吸,眼神一刻不肯转动的盯着对面僵持的人,他极轻极轻道:“一。”
“二……”羽毛般的一道声线,她的心被撩动的上下起伏。
忽然,她攥住他的胳膊,紧紧的依偎到他身侧:“不,我不走了,”
“你不走,我也不走。”顾清栀甚至是热泪盈眶的,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见识这种场面,她也怕,可奇怪,就是莫名的相信他。
孤独的滋味,她也曾了然于心,所以再不忍心让任何一个人经受,但更多的,是种有难同当时站在同一战线的相惜感,不然怎么说最好的友情是一起扛枪的战友,最美的爱情是患难与共的夫妻。危难关头,因为有一个人紧紧握住了她的手,那么从此以后,这个人在顾清栀心里的位置将会来的无可撼动。
一起吃过苦的,往往比一起吃过糖的更刻骨铭心。
她皱着眉,嘴角却扬起来笑了:“我知道你有计划,放心吧,我不会坏事的,我只是不想留你一个人面对。”
他的发丝被风微微拂动,漆黑的瞳孔像曜石一样坚毅,在夜幕中闪着非凡的色彩,良久良久,他说:“对不起……。”
是平白无故让她陷入危机的抱歉,以及:“谢谢。”
不言其他,只两字,交换过眼神就会明白彼此的心意,甚至在许多年后的顾清栀回想起来,这步步身不由己的情愫,究竟是什么作为初始,是初见?巧合?还是什么?
后来她渐渐明白,喜欢?或许不只是单纯的字面意思,他说,我喜欢你,她不一定会动心,但也许就是那句对不起后面接着谢谢,这五个字,它们彼此羁绊牵连,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以至于在当时当日,字字倾心。
在商讨过后,顾清栀顺着他的意思,两个人假装奋力防抗了一番,然后被几个高手制服,中途打斗的凌乱中,黑衣人不慎反被自己人的匕首所伤,被一刀直接插进左胸处,当即死不瞑目的倒下去。
宁萧瑟一怔,然后赶紧伸手蒙住了顾清栀的眼睛:“别看。”
于是这两个人,一个只剩单手,另一个瞎了似的什么都看不见,反抗无力,三下两下就被掳到车里。
车子扬长而去,转瞬间,刚才还风云异变的绮山渐渐寂静下来,中山南路只剩下一辆敞着车门的卡宴,以及横倒竖卧的两具尸体死寂的瘫在路中央。
待郑乘风亲自到达现场的时候,时间已是九点有余,791指挥中心接到报警电话后先通知了就近的十一区分局,出动刑警把路段封锁上,刑警支队的队长正蹲在地上焦头烂额的揪着头发,见郑乘风来了,立刻站起身来:“郑队。”
他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片刻不肯停留的分析起案件:“现场有遗留下什么物品吗?”
“喏,你看到了,遗留了个豪车,以及两个查不出身份的死尸。”刑警队长也是颇为无奈的耸肩。
郑乘风抿了抿嘴唇,将目光飘向四处,嘴里继续说着:“我是查了监控才过来的,的确是有三辆相同款式的车从中心地带一路跟到这里,与这辆车先后开进了中山南路,可奇怪的是,从他们一进入监控范围,画面突然就漆黑了下来,而且只有这个路段的监控是发生故障的,停留了有近一个小时,等恢复的时候,早已经是案发之后了。”
这种刑案本是不归他们管的,但因为之前接到了报警电话,而知道他们指挥中心电话的有少之又少,郑乘风觉得事有蹊跷,按耐不住自己那颗敬业的心,亲自跑来勘察现场。
对方叉着腰,斟酌良久才开口:“这车海茫茫的,一个路段就分出四五条岔路口,这一路怎么也得通过个三四路段,几率更渺茫了,谁知道他们是走了哪条路,看监控一点点排查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是啊。”郑乘风点点头,继续道:“可这件案子非比寻常,很可能涉及我们队追捕了很久的非法组织,所以不管多困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先收拾现场,把东西都转交给我们,这档子事你们就别管了。”
刑警队长顿了顿,欲言又止,他们警界早就流传着关于791神乎其神的使命,所以一般人还是比较忌惮791小队的,因为他们队的性质和普通刑警民警完全不同,如果说现如今的警察都是平凡的小打小闹,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