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维坦最后也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发生了这种事,要怪也只能怪他父亲手伸的太长,最终往往贪心不足蛇吞象。
事毕,虽然表面上他依旧老实的恪守己责,可那份恨意却在悄无声息中发酵酝酿,直到连自己地盘都开始岌岌可危时,直到他又站在宁萧瑟面前时,看到幼时高高在上的人,曾一度是死敌的人,现在过得格外风生水起潇洒从容。脸上的疤心里的恨,吸收了嫉妒的养料,滋长的越发可怖。
他再也抑制不住,撕破脸皮的直接摊牌,大不了鱼死网破……
可到头来真相大白,知道他想要答案的那一刻,却像是满满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一时间反倒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仇恨拉了这么多年,现在突然告诉他是误会,利维坦头痛欲裂,退了又退,最终只有满眼的茫然,他怔然道:“真的……不是你做的?”
宁萧瑟直直望向他的眼睛,没有说话。
但此刻沉默恰是最好的回答,若是争辩,解释,脸红脖子粗,反倒失了真心,以他们两个自小长大的默契,即便中途发生诸多不愉快,甚至反目成仇,可那沉默着良久的一眼,便能深深看到利维坦骨子里。
“还有。”他神色不自然的别了别头,语气较之前微弱的吐出一句:“你真的有把我当成过朋友吗?”
“曾经有。”宁萧瑟清淡的应着。
“现在呢?”
“待定。”
“那……以后呢?”
“再看。”
几番快速的言语往来,两个男人近乎把所有的凛冽全部收回体内,云开雾散,他们之间相处的方式也平和了许多,顾清栀激动的直抖,捏着手机的掌心出了太多汗,也不知道这手机防不防水,或者自己有没有一不小心按到哪里,不然这么重要的关头……
还没等她思考完,窗户的玻璃突然发出“咔嚓”一声,应声粉碎,几道黑影破窗而入,将室内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气氛又一次打破。
宁萧瑟警觉性非常高,在变故发生的同时就反应过来,下意识扫了一眼门窗各在什么方位,衡量好与自己的距离,然后几乎是同时,伸出手把顾清栀抓在身边。
可当他目光落到来的人身上的警徽时,这才放下想脱身的念头,连顾清栀在被抓进怀里的那一刻都在心里急的大叫:宁宁宁……宁总!您老这是干嘛呢?您现在可是正义的一方啊,不是土鸡瓦狗,更不是犯罪嫌疑人,你跑个六啊!你是受害者!赶紧用美人鱼的妖娆姿势到沙发上躺好,捂着脸装柔弱!傻啊!是不傻!跑了的话咱们岂不是不占理了?
当她抓住宁萧瑟的胳膊,吞吞口水刚想说点什么时,随着一声巨响,她向着声音望过去,转身就看到一脚将门踹开的郑乘风,然后……她默默的扒拉开了宁萧瑟,还抚了抚衣服。
心里怎么会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呢?哎喂!注意,她才不是被捉奸呢,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羞耻的感觉!
从门外一步步小心走进来的郑乘风手持一把德国mp5,军帽,防弹衣,作战靴,挽起到肘下的衣袖,外加他笔挺的像白杨一样的身姿,常年习武的流畅线条与动作轻盈合二为一,一身劲黑中,帽子和侧臂上的金色展翅图案将暗黑点缀出一丝气势。
他英俊的脸,认真专注的神情,突然和记忆里那个喜欢笑喜欢捉弄她的大男孩重叠,原来……当一个熟识的人,忽然展现出截然不同的另一面时,非但不会与之前的记忆产生矛盾,反而会变本加厉的席卷回来,有了第一次心动还不够,那一刻,顾清栀又听到了自己对郑乘风的,全新的怦然心动。
她知道郑乘风是警察,也知道他所执行的都是特殊任务,他穿警服的样子她也一清二楚,可她却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郑乘风——执行任务时的专注与认真,他全副武装,光从气势上就给人带来一种安全感。
怪不得说人们总会对穿自己职业装的人格外有好感,比如帅哥医生穿着白大褂,可这种白大褂之类和郑乘风是截然不同的,军人穿上军装,警察穿上警服,代表的就不仅仅是个体了,而是民族正义。
当一件事涉及到了全民族的荣光时,即便这个人其貌不扬,可他穿着笔挺的军装,挺拔健硕,英武精神,也会迷倒大片大片的人,更何况原本就有一副好长相的郑乘风呢?
他步步走来,像是背后有着广阔双翼的战神,他在夜幕中也像自带着光源一般耀眼,手里的枪如同代表着荣耀和胜利的剑,衬得他更加英朗,可被那漆黑枪口指向的人不是利维坦,而是……宁萧瑟?
顾清栀内心有点慌,这是要闹哪样啊?
恰逢僵持之际,利维坦将目光扫过屋子里的每副面孔,只见和郑乘风用目光杀得你死我活的不是他,竟是宁萧瑟。
他抓准这个时机,一个飞速的侧滚翻,直接滑到屋子一侧,作为优秀警员的作战警觉,郑乘风立刻集中注意力将枪口转过去瞄准他,屋子里其他的人则一拥而上,试图抓住利维坦,可他矫健的像只泥鳅,滑的根本抓不住,一个滚背,直接跳过那些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