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死命的盯着自己床头那台接到屋里的电话,生怕它会响起来,但却更怕它今夜不会响。
无比纠结之中,钟表滴答,时间过去了一分一秒,顾清栀守着电话就快要睡着时,突然——
电话响了起来。
她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由于动作太猛了,膝盖很大力的撞到了柜子角上,可她也没来得及犹豫,直接抓起电话“喂”了一声。
可电话接通后,听见了对面的声音,她方才的冲劲儿仿佛一下子被抽空,反倒后知后觉的扭捏起来。
那头传来他温暖而爽朗的轻笑,好像隔着听筒都能感觉到他胸膛震动的磁性共鸣,他淡淡的问:“咱们那边很晚了吧?怎么还没睡?”
“我……我就在床上,听到电话一顺手就抓起来了。”她蹲在地上,将胸膛贴在腿上,边听着电话,边低下头鼓捣着自己的裙子边,还欲盖弥彰的又加了句:“离电话很近的。”
“哦,好。”郑乘风穿着基地统一发放的军装,高大的身材压在电话亭边,一只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壁咚式的杵在墙上,满脸温顺的和她讲电话,半点都没有方才翻墙越坎,在顶层围墙上持着巴-雷-特,干净利索狙掉敌方三个炮火主力时的凌厉,他的眉宇微挑,豪气冲天,简直一威武的将军模样。
可现在……这家伙像兔子奴一样,赔笑不说,还压着性子顺毛摸着电话那头傲娇别扭的小兔。
他轻轻启口,这大半夜的,他生怕声音大些吵着,让她不高兴了:“我原本想着,打过去只听电话响两声,如果没人接就赶紧挂掉,我怕吵到你休息。”
“不会不会,我才没睡这么早的时候呢,每天都过了零点才睡觉。”
他蹙眉,嘴里却是温柔的数落:“你打麻将啊睡这么晚?熬什么夜,你又不想要身体了?”
顾清栀隔着电话对天比三:“好我知道啦,那我除了接你的电话以外,我保证,以后都早早去睡,这还不行吗?”
“你……”她语调弱下来,轻而软的问:“你在那里还好吗?有没受伤?什么时候回来?”
他听后下意识的收回手,无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我啊……”他垂下双哞:“没有啊,我怎么可能受伤?水土不服脱几根发而已,放心吧,过些天就回去了。”他手指的触感除了衣服的布料,下面是厚厚一层纱布,纱布的下面,是一个狰狞而血腥的子弹窟窿,这事,他和谁也没有提及,他父母,还有顾清栀。
她听了将心缓缓沉下,嘴里嘟嘟囔囔:“那就好,就让你多注意一点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说如果你受伤了,你父母该多心疼啊,我也会……”她噎住了半刻,缓了缓语气,然后才泰然自若道:“我也深有这种体会的,我之前也会很担心我爸爸。”硬是活生生的转了个弯。
安静了良久,她才揪着冰凉的耳垂,有点为难的试探:“我有个问题想问,就像你们在通缉的那些人,比如洗钱啊,贩卖器官,贩毒或者走私军火等等,这些人如果被抓到了会怎么样?会判刑吗?”
“不会。”他醇而清的声音在听筒里轻轻响起来,就在她听到不会二字时心刚放松下来,他紧接着又补一句:“会直接枪决。”
顾清栀蹲在地上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说话能不能不这么大喘气啊,快要把人吓死了。
她心里有点慌慌的,反反复复将手机点亮,又熄灭,再点亮……
思虑的良久,终是叹了口气,缓缓的说:“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正在这时,她另一只手里攥着的手机突然震动了几下,她下意识开锁,点开震动的来源——微信未读消息。
映入眼帘的是张照片,正当她纳闷的时候,紧接照片下面又发过来一行小字,没过多久,陆陆续续有了第二行,第三行,对面的人十分话唠的自顾自聊上了。
顾清栀的视线从照片上移开,落到字上,从头读了一遍又一遍,又重新返回去点开那张照片,放大……嘴角不禁微微扬起些弧度。
走神之际,一个醇和如牛奶般的大男孩声音将她拉回到现实,电话那头的郑乘风问:“什么事啊?这么神秘,直接说就好了。”
她扬起的嘴角又缓缓落下,甚至快要憋出泪来。
听着郑乘风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她低下头,将手指抚上了屏幕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那人有着极其冷峻的眉眼与坚毅的下颚线条,他睡着,及其安静,五官巧夺天工般,分毫之间都彰显着造物主的宠爱,她霎时间方寸大乱。
最终,她手指微动,艰难的做出了选择。
可这短短一瞬的改变是巨大的,明天等待众人的将是另外一种地覆天翻……
·r 65·充电
春末,清晨的阳光开始透着花香的味道,如蜂蜜般甜腻的笼在身上。
顾清栀一脸颓废的坐在金融大厦顶层,边晒太阳边像老鼠一样嗑薯片,搞得满裙襟都是碎渣。
自从她第一次妥协后,就从此走上了条不归路,每天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