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了看还趴在玻璃上张望的小人儿,那小子窝成一团,眼巴巴的瞧着她消失的方向,将下巴搭在胳膊上,郁郁寡欢的样子。
他拍拍小汤圆的头,淡定的安慰那个阴郁着脸的家伙:“别看了,你未来的妈被人拐走了。”
·r 10·情浓
秋末时节天见暗的很早,尤其地处北方,傍晚近六点多时,天际就成了昏昏的墨蓝色。
由于刚过了盛夏的暑热,气温慢慢转凉,火锅店里的人气也开始火爆起来,其一是享受秋高气爽的日子里涮火锅的酣畅淋漓,其二是人们原本就对火锅这种美食抱有深厚而浓烈的热爱。
顾清栀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她吃饭向来喜欢在僻静不引人注目的地方,虽说吃相倒不至于不雅,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她怎么也敞不开面子大快朵颐。
三个人落座,米团子觉得氛围有些尴尬,来的路上她几次想要离开,甚至走进了餐厅,她还推推搡搡的打退堂鼓,称有事要忙,想要赶紧回家。
顾清栀蹙蹙眉,平时她性格也不是这么扭捏啊,可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她大概是觉得自己有些碍眼吧,不关乎性格直不直爽的问题,再直爽的人也都是有脑子的,米团子虽然八卦,但是情商并不低,她绝对不是那种为了几口肉而厚着脸皮当灯泡的人。
于是她拍拍米团子的胳膊,故意把语气降的沉稳:“安心啦,有什么事都可以改天再说。”衬着郑乘风回头挂外套,她赶紧凑到米团子耳边,用手掩着小声道:“你不用担心,我们两个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你就陪我一下嘛,如果你不在的话估计我们两个会更尴尬。”
米团子搓了搓手:“可是,我觉得好像是我破坏了你们的约会。”
“不是约会。”她猛摇头:“我们还没到你说的那种关系,我和他只是好朋友,我和你也是朋友,三个朋友在一起吃饭有什么不……”
话还没说完,郑乘风转过头来,从容的拉开椅子坐下,他肤色是健康的淡小麦色,手臂富有流畅的肌理线条,却不夸张的让人反感,他将十指交叉自然放在桌面上,笑盈盈的就着方才顾清栀的话说下去:“是啊,如果不是要紧的事可以明天再说,今天我和清栀请你吃饭,多谢你这些天对她的照顾。”
郑乘风摆弄惯了刀枪棍棒,不比生意场上混迹多年的人圆滑,本以为他人会和工作性质一样不会转弯,但他这个人头脑是极其聪明的,在外人看来他每句话都耿直老实,实际上这只是他给人的态度印象,背后分析起他的言谈举止,都犹如精心布置般,几乎找不到什么漏洞。
这不,只此一句话就将米团子心里的芥蒂消除了大半,之前她认为自己是多余的,因他一句请你吃饭和多谢照顾,立刻从自己认为拉来凑数的摇身变成座上宾,顾清栀也说,她是他们请来的客人,这顿饭吃了,大家都是朋友了,没有什么事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么就多放几斤肉片!
这家火锅店在顾清栀眼里,是视若西王母蟠桃园一般不可亵渎的地方,她嗜辣如命,但因为肠胃和痘痘的关系,时常是一边吃一边流泪,那眼泪的内容里大概分为几种复杂的原因:一、太好吃了!二、长痘痘怎么办?三、会拉肚子的!但归根结底,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太辣了,她更多是被辣哭的……
打着川锅的名头,但实际他们并不主营川锅,老板是本地人,只因川锅的口味实在令人欲罢不能,所以老板在东北火锅的基础上融合了南方火锅文化,店里三两桌是犹如火焰般翻腾的辣底川锅,时有几桌女性是底料绵软温婉的高汤清锅,但基本上是融合两者优点后创造出来的产物。
在这时常能看到这么一种神奇的景象,麻辣鲜香的火红底料中,气泡中夹杂翻涌的是各种菌菇类和粉丝,以及冻豆腐。不涉及某一方面的纯正与不纯正,经常在店里听到食客们的谈论,说老板把店折腾成了四不像,在榆城生活的蜀地朋友思念家乡,看到平台上的这家店便跑来试味道,结果发现与正宗川锅并不相同,本地的居民想吃火锅时,一进门冲鼻子的辣味扑过来,吓得不能吃辣的食客落荒而逃,少数人就在议论,说这简直就是掺和在一起乱搞!
顾清栀是反对的,她认为好吃的东西就要结合优点来互补,对于吃的探索当然是永无止境的,自然要怎么好吃怎么来,那么有板有眼干嘛?不管,她就要为这家店代言!所以……她一直吃一直吃,吃到连老板都认识了,吃到连她生日以及生理期服务生都记得一清二楚。
顾清栀接过菜单,看得目不转睛,擦了擦快要淌下来的哈喇子,问米团子:“能吃辣吗?”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她笑眯眯的对服务生说:“要辣,变态的那种。”服务生刚想低头勾选,她又连忙摆了摆手:“呃那个……还是不要这样了,估计他们两个都不太能吃辣,不然要普通辣的好了,再给我一碗特大号的干辣椒碎。”
郑乘风蹙眉:“平时都挺正常的,一吃辣你就翻脸不是人,上次是谁把胃伤到了,一连吃好几个月的稀粥?”他抬起头对服务员柔和下来神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