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要抓你爸爸,他跑啊,我肯定抓不到,但假设说在小屋子里,我把门这么一锁,是不是伸手一捞就抓住了?所以说这个字面意思就是说,小王八在坛子里困着,你能很轻而易举的抓到它,形容什么事你很有把握很有信心的,懂了吗?
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在宁小奥还不太成熟的世界观里,爸爸=小王八。
也不仅仅是瓮中捉鳖,我们宁萧瑟先生还在顾清栀对宁小奥的教学中友情出演了很多角色,像顺手牵羊的羊啦,关门打狗的狗,以及鼠目寸光的鼠等等。有幸也有不幸,幸运的是儿子语文成绩提高了,不幸的是……在宁小奥眼里,爸爸约等于一个动物园,什么猪鸡猫狗,蛇鼠牛羊,还有,那个印象异常深刻的瓮中捉鳖。
其实也不怪别人说啊,他真的就是那伙阴人,平时韬光养晦,动弹不多,吃的也不多,最可气的是还禁活,你不是狂吗?我不是打不过你吗?哎,我就熬死你,看咱俩谁活得时间长。
当面一套背后又是一套,刚才还拉拉手好朋友呢,不高兴了在背后抽冷子就是一下,打人个措手不及。
所以,当她脑子里出现瓮中捉鳖这个词时,刚好抬头看到宁萧瑟那张清俊的脸,差点没憋出内伤来。
在怀抱中,窗外有烟花应声而起,成双数的几支光晕由下至上飞速琼过,只转瞬便消失了。绚烂,却也短暂,如同引玉之砖般存在着。
深沉的墨蓝已被打破,未待前面的引子彻底沉寂,随即是更肆无忌惮的争奇斗艳,红的蓝的金的互不相让,争相绽放,整齐又有规模的在空中炸开成花朵爱心等图案,那些火星丰盈厚重,半点都不像普通烟花那样零星又单薄。
它们在天际大规模的施展拳脚,仿佛蜷缩委屈了许久,好不容易才得此机会似的,成群成片热络欢快。
但绮山别墅不比市中心的楼顶,相比年节时的烟火秀,在这里看的话视野其实并不好,不过好在四下还挺空旷,这次的烟花燃得位置也靠近,仿佛是专门测量过一样,可以比拟舞台与观众席的完美契合程度,透过二楼卧室的巨大窗子呈现。
她窝在宁萧瑟怀里,觉得这一切来得如梦似幻太不真实,毕竟作为普通家庭的女孩,这些奢靡的轰轰烈烈只该出现在电视剧或小说的情节中,茶余饭后把自己带入进去yy个女主角还觉得挺乐呵,可是恍然间就变成真的,她想都不敢想。
即便在周围人眼里顾家条件还算可以,一鞭子甩过去直奔小康没问题,但与他相比起来,分明就是云泥之区。
“哥,哥,怎么样?效果还可以吗?这下可给兄弟们累完了。”突然,不知道在哪儿有阵弱弱的喊话声发出。
顾清栀这才发现床上还有部电话瘫在里面,适才电话也通着,只不过里面没人说话,只有烟火的炸裂声,与电话这头完全重合,自然是让人忽略不计了。
在她迟疑又吃惊的表情中,宁萧瑟拾起手机,再次确认她的喜悦后回道:“可以。”
“呦,宁总,哥几个在下面忙的快累死了,您老人家就赏了俩字,还挺牵强。”似乎能透过这句看到奶油小程汗流浃背的窘态,边喘着气边叉腰揶揄他。
他听后牵牵嘴角:“辛苦了,会好好犒劳你们的。”
在这短促不带许多感qíng_sè彩的一句话里,顾清栀却听着浑身难受,她是小老百姓,没什么机会对人颐指气使,更何况她还是个软柿子,从来都是任别人捏圆捏扁。对她笑的,她还人家更灿烂的笑,连冲她呲牙的,她还得给人家递漱口水呢,总是诚惶诚恐感恩戴德,冷不防见识这种相处方式,心里有点不舒坦。
不过想当然,宁萧瑟和他们也不过是上下属关系,顶多和程思慕有点个人交情,作为领导者对谁都拿出哥俩好的架势,那还怎么用人?根本就管不住手下了,退一万步,今天所有人的劳动他都是付了酬劳的,没有任何剥削压榨强迫,你情我愿,何必客气?
要论态度,自打顾清栀跟在他身边后,他都被传染的收敛多了,还会说辛苦,用的词也是犒劳,而不是奖赏,这就让底下的兄弟们挺舒坦了。
然后顾清栀才后知后觉,原来……底下是程思慕带着群小兄弟在放烟花,而宁萧瑟在拥她入怀时的响指是给电话里的信号。
这样一想,在回来途中那个没被接听的电话就瞬间解释的通了。
她撇撇嘴:“全部都是别人的劳动成果啊,坐享其成也没什么诚意嘛。”
他刚挑了挑眉,还没做声,可被电话那头的程思慕听见却炸了:“哎哎,小嫂子,这话说得可不对吧?送你的礼物都是大哥亲手选完包好的,包括今天屋里怎么布置,大哥还特意画了图给我们,废了十几张纸才敲定……”那头还没说个没完没了,嫌他聒噪,宁萧瑟正要挂电话,却被她半路劫走,这才得以继续往下听。
“还有烟花组也是大哥选的,特意给你向上头申请了这季度放烟花的指标,婚礼寿礼啥的未来三个月都不会再有人放烟花了,不然搞这么大阵仗能没人来管吗?”
说起他敬仰崇拜的老大,程思慕是口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