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稀客
听闻声音的姜弦顾承允从院子下方储物室拿出篓子和斧头,刚巧路过这边,就在外面看看发生了什么。
宁萧瑟很自动自发自觉的拔腿出去,接过顾承允手里背篓和大斧头,手锯,略显狗腿的说:“您和阿姨进屋休息吧,不管之前事怎么发生的,这种活还是留给我们年轻人做好了。”
“啧啧啧。”她鄙夷的嘲讽他几声,边垂头扣着指甲缝隙里若有若无的尘土。
却听闻他说宠溺也不宠溺,说严厉又不严厉的低语:“干什么呢?还不快过来?”
这自带领导性权威的buff把她唬得死心塌地。
虽说压根就没什么疾言厉色的语气,但那种被大佬支配的恐惧立刻上身,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过去,拿过姜弦手里的小号斧子,连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这么乖的站在宁萧瑟身边。
顾承允见势还数落着:“这不成器的丫头被我们宠坏了,还不如女婿知道心疼我们做父母的。”
姜弦还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敲边鼓:“就是就是。”
“不是,你们……”她又气又急的一抡,把斧头扛在肩头上,不满自己这一家人全部临阵倒戈:“你们可别被他虚伪的外表给迷惑了,其实这家伙心里头坏着呢。”
说完根本没人理会,都围在宁萧瑟身边,鼻子眼睛都是笑,而他被夸的更膨胀,不由分说就把别的活也往自己身上揽:“饭我们也可以做的,砍柴的时候快一些,两不耽误。”
说完,顾清栀就瞪起眼,惊愕之余就只剩生吞活剥了他的心情,真想一斧子抡过去削掉他那让人来气的脑袋,然后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她委屈的瘪瘪嘴,心里这个恨!
“那就不用了。”
“不用不用。”空气中瞬间弥漫起七嘴八舌的客套声。
“你们都辛苦的去砍柴了,还要回来做饭,我们就一直闲着?那像什么话,饭由我们来做吧,你和清栀就只管着把明后两天的柴带回来就好。”姜弦帮他把脱落下来的背带扶正,用慈爱的眼神看着自己的闺女和准女婿,瞬间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正确无比。
而后两人走出宅院大门,一个气呼呼都不理人,另一个悠哉跟在后面,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却总能把距离拉得恰到好处。
她提着斧子,倏忽间来个猛回头:“装什么大尾巴狼啊?玩麻将不想赢,别以为我看不出来,结果赢了又跑来砍柴,和你一组我这是有多倒霉啊?”
他单肩背着篓子,之前从未沾染过这种画风,现在倒也莫名接地气,甚至半点都不矫情,也没有他霸总的包袱,背在他身上连篓看起来都洋气坏了。
他笑,不语,轻俯身,拿过她手里的斧子与自己的同背在后面,毕竟也挺沉的,拿着这么一路,还要砍柴拾柴,别真把她给累坏了。
而在顾清栀的角度看来,一方面是她自己先说了那样的话,另方面他沉默不语,这就很容易让人加以想象,她不悦,面部表情却清清淡淡的:“怎么?没收凶器?怕我劈死你吗?”
宁萧瑟哭笑不得,也不知面前这个人为什么如此不解风情。
于是他长臂一揽,环着她肩,带动她不由自主的向前走,由于身高差异,她窝在怀里小小的,很可爱,为一点小事生气的神色也生动喜人。
他心变得好软,耐心的哄她,给她解释:“我想被你的家人毫不保留的接受。”
“像今天这样打成一片太不容易了,不过是游戏而已,如果真的因为我大赢特赢而扫他们的兴,那我的心里也会非常过意不去,更何况……我不是很尽力的在照顾你了吗,让你赢可以,但是我不能赢,或许我和叔叔阿姨都不在乎输赢,因为我更在乎的,是他们的情绪。”
原本生气的她听的懵懵懂懂若有所思,后来在脑中七拐八绕,最后终于明白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道理,他说的笼统且深奥,让她自己理解无非就是一句话:他怕得罪老丈人和丈母娘。
可转念想想,宁萧瑟和他们又有什么直接的关联呢?其实完全不必这么小心翼翼,这么做的原因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在乎她。
虽然一系列事很气,接下来要面对的体力劳动又累,但是……
转过去仰头看看他,面对那副面容,第几次看他只不过是第几次心动的前缀。
于她来说,无论风霜雨雪,何年何月,也无畏时过境迁,容颜蜕变,他就是他,当喜欢二字在心底形成轮廓,并根深蒂固的驻扎,那么每一次对视,都是情到浓时。
因为在爱之上,除了皮囊,更甚是灵魂,它透过眼睛这扇窗映出星星点点的光芒,是他深不见底的温情,如日耀眼,若月谦辉,似星璀璨。
就这么彼此相望无言,片刻后她才转回视线,对此事表示妥协,并跟他一同走到山下。
与其说是山,倒不如说是个体型较大的土包,相比四周的平坦,一大块被黄色沙土覆盖的石头突兀卡在那,就显得尤为巨大起来,上面会零星遍布草叶和树木,下面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