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自己怎么和宁萧瑟在一起,同样对他也没有半点好奇心,这不太像她平时的性格啊!
上次同样也是在这里,姜弦淡定的把顾清栀从他手中带走,中途也是半句其他的话都没说,难道宁萧瑟身上就这么没八卦点吗?
她翘着二郎腿,蜷在窗边将一把瓜子认认真真的嗑完,而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对了爷爷,你不是一直想要亲自向为顾家修墓的那个人道谢吗?还让爸爸找了那么久,说来也巧,其实那人就是宁萧瑟。”
顾鸿熙缓缓放下茶盏,回味了一下方才顾清栀所说的事情,开始还有几分不可置信,将目光变幻了几番,思虑良久后,最终打量在他身上时变得郑重而柔和,他站起身,复杂的开口:“我这个人……也不太会说什么客套话,总之非常感谢你,我知道,既然你已经全部修缮好了,又没有联系我们索要那份该出的钱,就说明你不是差钱的人,但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能尽一份力,这样也能感到心安。”
宁萧瑟起身,扶住了道谢的老人,他摆摆手表示:“不用,只是尽我所能罢了,没什么值得感谢的。”应对这种情况他并不在行,更不像交际场上那样得心应手,毕竟在商界之中他的位置至高无上,且头脑又足够灵光,他说出来的话都犹如钉子般,没有人会反驳更不会有漏洞被人反驳,所以他不用费心的去奉承谁,更不用动脑想自己的每句话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现在的情况却不同,宁萧瑟叹了叹,原来,亲人多了打起交道也是蛮累的!
可就算听他这么说,顾鸿熙心里还是过意不去,两家非亲非故,宁萧瑟为了给自己母亲修墓,从而买下了整块地的使用权,人家是孝子有心,可顾家却没有理由心安理得的承受。
这个地方在最初始的时候,也就是属于顾鸿熙的那个年代,荒山野岭之类土地的使用权都是自行支配,没有人特意去管理,谁家过世了人就自己来选一块地方,后来村里的老辈人逐一故去后,时代又被后一辈所刷新,半土半洋的思想让他们无限向往城市生活,陆陆续续进城扎根,稳定下来后将家人的墓迁到了城里公墓,直到最后便只剩下沈其和顾家祖墓留在了这里。
几年前宁萧瑟通过正当渠道得到这块地,从此这里就不再属于共有物,而是他私人所属土地,可碍于顾家几代先祖都葬在这里,他又不能把人家祖墓给清出去,所以只好顺道一同修了进去,还好也没耽误什么,反正留沈其自己在这片荒山上也是孤寂,他不经常回来看她,但顾家时不时会有人来扫墓,多些人气儿,总比孤魂野鬼的寂寞要好得多。
所以,他并非慈善家,也不是钱多到没处花了,只因顾家几代根正苗红,从心底就不那么让人排斥,平时更是没杂七杂八的人来叨扰,而修造私家陵园又要有一股气势,凭沈其一个在这里也压不住阵仗,于是他思前想后,终于得出这样结果。
他可是宁萧瑟,每个决断都不是一时兴起的草率,而是尽量照顾到万般周全。
虽然他对顾鸿熙解释的时候,嘴上轻描淡写的一句“尽我所能罢了”,但无论从哪方面来看,私家陵园的架势恢弘大气,想必耗费的财力也非同一般。且不算那块地的价钱,单看修缮的费用,人力物力种种折合成钱数来算,怎么也得不下六位数,依照顾家这种小老百姓,虽说吃穿不愁,可怎么也不至于动用六位数来修墓。
就算再退一万步讲,宁萧瑟已经说了是他心甘情愿,但顾鸿熙这份便宜始终捡的忐忑,甚至开始还日夜难安,他的担忧不无道理,毕竟钱是个很敏感的东西,亲人朋友尚且如此,何况陌生人?总觉得在哪里莫名欠着人家一大块人情一样,不光是顾鸿熙,就连顾承允和顾清栀也是这么认为。
然而,任凭宁萧瑟再顾虑周全,再千算万算,他也没算到日后会与顾清栀有这么多瓜葛,他低下头无奈的笑笑,展露出的面容比冬日里的耀阳还来的珍贵,让人受宠若惊,他道:“您不用这么客气,说到底顾家的先祖们和我母亲都是同乡,我和顾清栀又是朋友,举手之劳,真的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
顾老爷子叹了口气,看来是自己老了,年轻人的事啊,他不懂,也不想过多的掺和,总之依他来看这个小伙子不错,不关乎是否承了他的人情,只凭第一眼,宁萧瑟便给别人一种非池中之物的感觉,况且人家都已经说的那么明显了“举手之劳”,好嘛,这么一举手就是豪气冲天,可见人家根本不把这点钱放在眼里,自己再拗着强调钱啊钱的,反倒惹人厌烦。
顾鸿熙转了转眼睛,在心里暗暗一笑,看宁萧瑟对自己孙女的态度,老头子在心里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小子,八成是看上自家孙女了……
他盘算着,如果顾清栀最后真的嫁给了宁萧瑟,婚后也绝不可能会吃苦受罪。老人家的眼睛最毒,透过皮相还能看出三分筋骨,顾鸿熙以为,宁萧瑟在外面绝对是个雷厉风行杀伐决断的角色,但也仅仅存在于“在外面”而已,有人降住了以后,回到家绝对是老婆一个斜眼就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的那伙人,他不是怕老婆,也不是打不过,而是存心宠她爱她。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