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的身子可有大碍?”
太医们的头埋得更深了,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能给自己缩进去。顾旒见此,心中顿时闪过了一丝不详的预感,冷声道:“贤妃到底是何病?何院判,你说!”
苦逼的何院判身体一抖,几乎要落下泪来。你说今天太医院到底犯了哪个瘟神,先是太子殿下无故昏迷,看着皇后娘娘那架势,估摸着自己等人要是治不好太子殿下,就得留下性命了。所幸吉人自有天相,太子殿下自己醒来了,自己等人也算是逃过一劫。
结果还没喘口气,贤妃娘娘又吐血昏迷了!这回倒没皇后娘娘什么事了,然而皇上来了!更苦逼了有木有?何院判简直一口血梗在喉咙口,立刻就要吐出来。心中真是无奈极了,这都叫什么事啊?
等等!太子殿下?
何院判的眼神倏而一亮,心中登时便有了说辞。大着胆子看了一眼顾旒,见顾旒脸上看不出任何悲喜之色,何院判鼓足了勇气,迟疑的开口道:“禀圣上,臣等无能。贤妃娘娘因何吐血昏迷,我们确实不知。”
感受到殿内的气压越来越低,何院判的额间逐渐冒出来层层冷汗,闭了闭眼,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道:“不过,方才太子殿下也无故昏迷了过去。依微臣所见,贤妃娘娘的症状似是与太子殿下有几分相同,脉相都看不出任何异常。”
顾旒的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冷冷的看着何院判,直将何院判看得心跳如擂,这才不咸不淡的反问了一声,“哦?那太子的身子如何?”
何院判擦了擦自己额间的冷汗,恭敬的跪伏在地,接着回话道:“回圣上,太子殿下已经大安,皇后娘娘如今正在东宫陪着太子殿下。”
顾旒似乎想到了什么,忽而沉声道:“你是说,太子醒后,贤妃立即就昏迷了?”
“这……微臣不知。”
何院判直觉皇上这句话大有深意,怎么都不敢接这个口。他不敢,长乐宫的人可是胆子比他大多了。
画婵眼珠子一转,登时就来了主意,拿着手帕捂着眼,就这么轻轻地一抹,眼眶瞬间就红了。她倒还有几分小聪明,也不去看顾旒,只跪在何婉云的床前嘤嘤的哭,一边哭一边装作无意道:“娘娘您怎么就这么心善呢?听到太子殿下昏迷的消息,您立即就去向菩萨许愿,希望为太子殿下挡灾。想是娘娘心诚,连菩萨都感动了。”
余下的话画婵并未说出口,不过在场的人都是人精,一下子就听出了画婵的未尽之意。
自信如长乐宫的宫女太监,纷纷在心里给画婵竖了个大拇指,暗道人画婵姐姐不愧能成为自家娘娘的心腹呢,瞧瞧这机灵劲儿,上下嘴皮子一掀,就将太子殿下醒来的功劳全部算在了娘娘头上。这等不要脸的功夫,大伙儿还得好好学学啊!
然而太医们却不高兴了!这话说的,真是太没水平了!谁不知道你家娘娘三不五时的给皇后娘娘使点小绊子,恨不得自己坐上皇后娘娘的凤座上。现在太子殿下昏迷,你家娘娘会这么好心为太子殿下祈福?恐怕是高兴地拜拜菩萨让太子殿下早点命丧黄泉吧?
再说了,就算你这宫女说的是真的,贤妃娘娘真的有这么好心,俺们也不乐意啊!哦,你家娘娘拜了个菩萨,太子殿下就好了。把我们太医院往哪放啊?
因此,太医们纷纷被画婵这一句话挑起了怒气,正欲发一通火,好好告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宫女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却突然瞧见了圣上面无表情的脸,太医们心中的怒火骤然就被一盆冷水给浇灭了。
天威难测,方才太子殿下昏迷,圣上都未曾踏至东宫。如今听得贤妃娘娘病重,却急忙赶来了长乐宫。这么来看,传言并未空穴来风,太子殿下的地位,实在是不如大家想象中的稳啊!
能混到如今在圣上面前露脸,在场的太医就没有蠢人。即便心中再气愤,也都冷静地压住了自己的怒火。只自顾自的将头埋得更低了,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顾旒的声音依旧听不出任何喜怒,淡淡的看了犹自拭泪的画婵一眼,平静地开口问道:“这么说,太子能醒过来,还是你们娘娘的功劳了?既然如此,你也给我照着此法为你们娘娘祈福,若是没有效果,便是你的心不够诚。对主子心不诚的丫鬟,也没必要再留着了。”
画婵的哭声登时就是一停,不可思议的看了顾旒一眼,心中诧异极了。往常自家主子这么一番做派,皇上即便是心中清楚,也都会为了讨娘娘的欢心,故作不知,任由娘娘恶心皇后。如今,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这画风不太对啊!
唯有姗姗来迟的墨宁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之前何婉云为了要顾琮的性命,可是用百分之八十的帝王好感值交给那个宠妃系统作为交换的。然而何婉云总共的帝王好感值也不过是百分之九十,这么一扣,如今就只剩下不过百分之十的好感值。
当好感值为百分之九十的时候,顾旒当然满心满眼都是何婉云,变着法儿的讨她欢心。对何婉云种种的奇葩事迹自带滤镜,认为她不过是“天真烂漫”罢了。
如今只剩下这么百分之十的好感值,就连何婉云都不敢如同往常一般在顾旒面前这么作,画婵这么个小宫女就先作上了。这么将顾旒当二傻子糊弄,还没被顾旒开口拖出去打死,绝对已经是顾旒看在了与何婉云多年的情分上了。
墨宁刚一进来,就听到顾旒对画婵的惩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