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往来的,不过是王妃的娘家人以及宗室。
便是再苛刻的御史清流,都挑不出七王半分不是来。
倒是陈王,特地带着谢宜馨去谢府走了一遭。
谢墨原本还奇怪呢,自己与陈王无甚交情。此时七王正是打眼的时候,陈王这是做什么就来到了自己府上了呢?
莫不是自己哪里得罪他了不成?
然而一见谢宜馨,谢墨的眼神当即便冷了下来。陈王见此,不由微微一笑,捋了捋下巴上刚蓄不久的美髯,对着谢墨笑道:“谢大人,本王在路上偶遇贵府千金,便将她带来了。虽不知令爱做了何事让你大发雷霆,只是父女间哪里还有隔夜仇的?令爱孤身一人离京,若是遭遇不测,谢大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只怕是要伤心欲绝了。”
谢墨却是不接陈王这话头,恭敬地对着陈王拱了拱手。眼神扫过一旁坐立不安的谢宜馨,谢墨神色平静地道:“多谢王爷一片好心。只是王爷有所不知,下官的yòu_nǚ,不幸在不久前病逝了。因着赶上了万寿节,并未大办丧事。如今又冒出一个自称是下官yòu_nǚ的女子,这……下官统共就两个女儿,一个嫁给长宁侯,另一个则不幸病逝,哪里来的第三个女儿呢?”
谢宜馨闻言,瞬间抬头,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谢墨,尖声道:“爹?”
谢墨却是眉毛都未曾动一下,平静的看了谢宜馨一眼,谢墨的眼中满是无奈,叹了口气道:“这位小姐,爹可不是能随便乱认的。”
换来谢宜馨更加天崩地裂的神情。
这些推脱之词哪里能瞒得过陈王的眼。说句诛心的话,陈王他们几个兄弟,自小便是被太祖当成太子来培养的。如今虽然太子已立,但是七王的能力也是实打实的。谢墨这话,还真糊弄不了陈王这只老狐狸。
只不过陈王带着谢宜馨前来谢府,不过是个由头罢了,哪里管谢墨认不认谢宜馨呢,见谢墨与颜氏,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因此,陈王听得谢墨这话,不置可否。只微微笑了笑,忽而转了话题,问道:“令夫人可好?当年我与你们,再加上那位故人,也算是颇有交情。如今我等之间这么生疏,倒也真是令人叹息。”
听到陈王提及故人,谢墨心中当即便是一凛,面上却缓和了些许神色,对着陈王作揖赔礼,道:“王爷这话,可真是羞煞下官了。当年与王爷的交情,下官自然不曾忘记。只是身在朝中,行事总得十二万分的小心谨慎,还望王爷莫要见怪。”
说话间,颜氏也已经到了正厅。面上是一贯的恰到好处的笑意,温声道,“见过王爷。”
陈王略微颔首,“多年不见,见你们都过得不错,本王心中极是欢喜。”
颜氏与谢墨自然再三道谢,权当谢宜馨不存在一般。
谢宜馨却是觉出几分不对味来,这三人你来我往,面上都是和气的笑意,语气也颇为熟稔,只是,怎么就这么让人觉得别扭呢?
三人正打太极呢,谢墨与颜氏合力,二人都是人精,眼瞅着就要将陈王给忽悠走了,谢墨与颜氏心中不由暗自松了口气。
没成想这口气还未松完,那头下人已经前来禀报,“老爷,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谢墨与颜氏心中瞬间便是一惊,陈王的脸上则闪过一丝喜意,笑眯眯地看着谢墨二人道:“真是凑巧,本王还未见过你们二人的孩子,今日有缘,自然要给一份见面礼的。”
谢墨与颜氏推辞不得,只得神情郁郁的应了。心中难免埋怨一番长女,你说你,不好好在家养病,没事回来干什么呢?就算要回来,也别挑这个时候啊!
墨宁还真是特地挑了这个时候过来的。她本想着找一找七王的破绽,却不料这七个人行事还挺谨慎,愣是没露出半点狐狸尾巴。以至于墨宁这些天的心情都不大好,结果突然听到美人系统传来的消息,说是陈王带着谢宜馨跑去谢府了。墨宁顿时心中一动,直觉这回定然能抓到七王的小辫子。
因此,墨宁便这么大摇大摆的来到了谢府。当然,身后跟着尾巴两条,苏淮安与曦华,就这么一家子齐齐出动来到了谢府。
都不用小丫鬟带路,墨宁循着谢宜萱的记忆,熟门熟路的便来到了正厅。
刚一进门,墨宁便察觉到一道锐利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满是打量之意。
墨宁眼神一冷,面上倒是不动声色的对着陈王行了一礼,礼数周全,全然挑不出半分错处。
陈王见此,眼中的探寻之色愈浓。眼神落在墨宁的身上,久久未曾散去。见墨宁脸若新月,眉眼如画,五官精致的恰到好处,陈王不由赞道:“好一个绝世佳人!谢兄,你们可是养了个好闺女啊!女儿肖母,全然又是新一位京城第一美人啊!”
苏淮安见陈王毫不客气的打量着墨宁,心头便来了火气,曦华更是眉头一皱就欲准备给这个老色鬼一点颜色看看,却都被墨宁无形给镇压了。
谢墨与颜氏本来心头亦是不悦,却忽而听得陈王此话,那些许的不悦便尽数化成了骇然。
谢宜馨懵懂不知内情,却也觉得,陈王方才的那句“女儿肖母”,说的极为有深意。听得陈王这话,谢宜馨忍不住拿眼去瞧墨宁,再一转眼,细细的看了颜氏一番。谢宜馨心中忽而疑惑,陈王到底是从何处看出来谢宜萱肖母的?明明,她与颜氏并不大像啊。
颜氏与谢墨心中已然是翻江倒海,小辈们不知,他们二人心中可是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