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之前没人靠得住,只能靠自己。
官黑勾结,无法无天,韩纵发誓要一个不漏地抓到牢里。可惜今晚太急没带手机,不然刚刚一结束就可以打电话通知同事把关晟逮走。万幸,高检还是比较踏实的,韩纵开了五分钟不到,迎面碰上三辆检院的白车。
杨治迅速下来,用力拍拍韩纵的肩,“大哥你没事吧?”
“警察都哪去了?”韩纵蹙眉问。
“说是去抓关晟,只派了分队跟着我们,现在还堵高速那呢。”
“人渣都从这全身而退了还抓个毛,谁让这么干的?愚蠢!”韩纵火气噌地上来,“把他们局长处长先扣到检察院再说!”
“老大你别气,裴检那边已经着手,好几个弟兄都在呢,他们插翅也难逃。上头领导说了,今晚就把人扣着,明天一早群审,折腾死他们!”
后面两辆车的同事也下来,焦急问道:“韩检你受伤了吗?我们带了医生过来。”
韩纵说我没事,然后片刻都不想在废话上纠.缠,“你们带了工具没?”
“那必须是全套啊,取毛发取指纹收集血迹什么都成,我们还带了枪呢!”
有一群给力的同事,韩纵总算宽慰地笑了下,“枪就不用,收起来吧免得误伤,他们还没那个狗胆敢动人命。”
杨治咳了声,“老大你还不知道吧,那谁跳楼自杀,就今晚……”
韩纵心里一梗,表情又变得沉重,“谁?”
杨治凑到他耳边:“就那女孩,安琪……”
韩纵的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怎么回事?”
“我们好像把她关太久,她很害怕又尖叫,我们的人刚进去安抚,她就冲出来。你说在检察院戒备森严的,她也不可能逃的走啊,她大概是意识到了,一边哭着跑,一边抓着围栏往下一跃,直接从三楼摔到花坛,没有当场死亡,已经送到医院急救,我们就怕这消息漏到关晟那儿,那你今晚当真有生命危险。”
一听没死,韩纵松了口气,整个人阴郁又镇定,“消息封死,绝不能传出去,内部的人也不能说。她的口供录好了吗?”
“还没,她不肯说,怎么问都是‘无可奉告’,妈的,跟被人洗脑了一样。”
“这个证人很关键,你去医院守着她,务必寸步不离。”
“我已经派了人过去。”
“不行,”韩纵一口否决,“你亲自去,别人我不放心。”
“可我跟一个女的……我大老爷们也要干正事啊,”杨治脸上浮现了诡异的红晕,“这样不太好吧。”
“这就是正事,而且很关键,”韩纵未曾察觉异样,拧着眉继续吩咐,“你这几天的任务就是看牢她,照顾她,务必让她好起来。”
杨治还没来得及争辩几句,韩纵那目光已经转向后面:“你们几个,都过来跟我取证。”
“是!”
韩纵把保时捷的钥匙塞给杨治,“送陈律师安全到家。”然后自己把杨治那辆开走。
他不是故意忘记抱抱陈易澜,再跟她说“别担心”、“你先回家”、“再见”。而是真的时间太赶,片刻都不能耽误。
杨治把手机给他们带了过来,陈易澜一看时间,夜里十点多。
好几通未接电话都是母亲打的,她立刻回过去。
“妈,我今晚不回家住,在市中心那边,你不用等我。”
“怎么今天突然在那边?出什么事了吗?我听你爸说,检察院有人被绑架,我生怕是你,打电话你又不接。”
“我……我……”
母亲忍不住凶一句:“你又忙的没看到!”
陈易澜默认,并且小声地说:“对不起……妈。”
她依稀听到爸也在讲,“都跟你说了咱们易澜不会出事,你怎么就是不信……”
“你把我们女儿弄到司法部行吗?这事到底什么时候能成?整天让她跑这种险差,我就这一个女儿!”
“咱们一码归一码,怎么又扯到辞职上头,女儿不是好好地吗?各行各业都有风险,做学生都有猝死呢,咱们也不能杞人忧天啊。”
“换职位总得易澜自己愿意,我们不能急,她心里有数。”
父亲应该是拍着母亲肩膀在耐心安抚,母亲叹了声,再度开口时没有责怪女儿,而是温柔地说了句,“你没事就好,好好休息,周末回家吃饭。”
其实她今晚想回去,但开车的是杨治,她并不熟。这种情况下,她不想太麻烦别人,毕竟从这到陈宅很远,杨治又从没开过。
今晚被绑架的就是她,如果那些人真的按原计划得逞,视频明天一放出去,陈易澜便惨了,她又是女的,简直被毁得很彻底,连同陈家的名誉一起。
只是韩纵帮她顶了。
这些惶恐委屈难受,全都不能与人倾诉,只能自己慢慢消解。
她情绪低沉,一路都没有说话。杨治试图搭几句让气氛活跃起来,但没有陈易澜的配合,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她一回去就洗澡,洗到一半小腹突然一阵刺痛,有点像痛经那种,坠胀坠胀的,她没多想,只觉得可能例假要来。
从傍晚六点被人劫上车,到现在安然无恙地归来,不长不短五小时,可她还是没能平静,心里仍是揪揪的,这种糟糕的感觉可能还要持续一阵,就像当初被他强要第一次一样,心悸了两三天才慢慢恢复正常。
出来时,手机又冷不丁响起,把她吓得更加警觉,她一边将防盗栓并上,一边接起电话。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