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也说:“妈,我想在家多待一阵,他太扈了,跟着他很累。”
“哎……”母亲轻轻抚摸女儿的背,“金窝银窝,不如自家老窝。”
下车后,她拉着哥哥单独问,是不是早就觉出端倪。陈简昀笑了笑,那天晚上我不是打电话陪你聊天吗?手机一直是通的你忘了吗?所以我全都听到。
陈易澜大窘。
陈简昀忙解释:“我也不是故意听你们墙根,当时……易澜你也别不好意思,我一听不对劲就挂掉了。”
肯定是听到呻/吟才觉得不对劲,看来前面那些对话,大哥还是都听到。
“你又不是爱上别的男人,怎么就不能考虑一下我?”
“因为你就是个混蛋……”
“放过我行吗?好歹今晚帮了你。”
“今天已经做过……”
“韩纵,轻点……”
这些话全都被听到。
自打那天晚上,陈简昀便知道,妹妹跟韩纵的关系应该维持得有一阵。他后来接到父母电话,通知易澜怀孕,还是小小地惊讶了下,毕竟没想到竟那么快,不过接受起来比父母顺畅多了。
陈简昀好心问道:“易澜,你跟他在闹别扭吗?我听着像。是为了上回那事吗?”
他没说吵架,只是用“闹别扭”来形容。整段对话他听来,虽没有正常情侣的恩恩爱爱,但也绝对归不到吵架的范畴。
陈易澜叹气,“还是那句话,他太扈了,有时候让人难以忍受。”
对着最亲切的哥哥,她终于很放松,许多心里话也能讲出来,“如果不是因为怀孕,我大概还是不想嫁给他。因为他、他很可怕……哥,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择偶观么,绝对不嫁给军人,因为不能离婚。他虽然不是什么军人,但我觉得他比那些人还要可怕,我根本不能说分手。”
她微微蹙起眉,想起什么似的有点难受,“他给我一种感觉,只要我说分手,他就会把我锁起来,甚至……只要我说一个‘不’。哥,我现在是真怕他……”
先前光听那段“闹别扭”的对话,陈简昀没有意识到严重性,但听妹妹这么描述,他正色起来,“韩纵他,难道家暴你?”
“没有,他没有动手打过我,就是……”拼命上我。但这四个字她真的说不出口,对着哥哥也说不出。
她摇摇头,“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陈简昀凝重道:“这样不行啊,他要真有暴力倾向,或者像你说的,有种病态的偏执,那你这一嫁过去,可就是深渊。易澜,我跟爸妈怎么能把你往火坑里推呢?”
陈易澜静默片刻,缓缓开口:“他很爱我,我知道……”
陈简昀很清醒,“别因为这个就禁锢自己,爱你的男人多着呢,不差他一个,再说了,你从小也不缺爱。真正的重点是,你爱他吗?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我们明天就陪你把手术做了,再跟韩家彻底切断关系,老死不相往来,断不会让你受这份委屈。”
陈易澜停顿了一会儿,没什么犹豫地回答:“爱。”
陈简昀苦笑道:“也是,如果不爱,哪能允许他这样。”
“易澜,放宽心,只要现在这个抉择是你想要的,那我跟爸妈都会同意,以后要是……你觉得他不好,想离开,我们亦不会多说一句,家门永远是向你敞开的。”他拥抱了妹妹一下,“放心,我们总会无条件支持你。”
“嗯……”她软软地窝在哥哥怀里,“我在等他慢慢改变,希望他以后能像你这样。”
陈简昀淡笑了下,“像我这样可不太好,我结婚不是因为什么爱情。”
陈易澜也没惊讶,毕竟她自己一早不也是这样的么,只求合适,至于感情,那都可以慢慢培养。是韩纵强行改变了她的轨迹。
陈易澜问:“哥,你就要结婚了吗?”
陈简昀点头,平静无常地抛出一个重磅消息:“已经领证,还差办婚礼。”
“哎?”她抬起头,“证都领了?可我都没见过嫂子,爸妈也没见过吧?”
“这几天我会带她来。”
“婚前都没见家长就定了?那……女方家长你见了吗?”
“见了,他们对我很满意。”
陈易澜觉得有点奇怪,“女方家长这么轻率?他们都没来我们家呢。”
陈简昀仍旧淡淡的,“因为她是普通人家,”他把妹妹从沙发上拉起来,柔和道,“上去休息吧,你还怀着宝宝。”
陈易澜第三天就正常上班,同事们还跟以前一样亲切友善,不过明显更殷勤了些,好几个都主动上前跟她搭话,什么恭喜她新婚,什么时候办宴席,要给她当伴娘,还给她介绍蜜月地点,甚至有人追问是不是奉子成婚。当然,也有一些同事并不过问婚事,而是探寻那个恶性案件,问进展的怎么样,需不需要帮忙,毕竟陈易澜是当事人之一。
一夜之间,她从名不见经传的小助理成了人尽皆知的大红人。可惜,并不是因为她解决案子导致的名气,而是她要嫁给韩检这个梗。
婚礼的事,她一个字都没泄,肯定是韩纵,迫不及待地昭告天下,陈易澜现在名正言顺是我女人——好像生怕她改变主意。是他的办事风格,可说真的,她并不喜欢。
魏靖离职了,押到高检院待审。上头调了一个高级检察员顶替他的位置,然后中级、初级挨个往上升,陈易澜也得以顺利晋升,成为初级。
她跟领导请示,说想去看看魏靖,